“什么是时尚沙龙?”她们大眼瞪小眼。
我清了清嗓子,“时尚就是好看,漂亮的意思,沙龙呢,就是找一个自己的地方,我们在一起,想怎么玩乐就怎么玩乐,别人管不着!”
重夫人问我,“蝶公主,莫不是说笑?我们便能来你这里穿这些奇装异服,想怎么玩乐便怎么玩乐?”
我点点头。
“那怎么好意思?”另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说,“蝶公主这地方,搭个小台,唱点小戏,不也是点买卖?叫我们占了地方,凭空浪费了!”
“对啊对啊!”
几个女人虽嘴上是这样说,但面色上均有些鄙夷,这世也同我那世的古代一样,重农轻商。虽然商人大贾腰缠万贯,出入前呼后拥,富比王侯,但那些世袭的贵族自是从骨子里瞧不起商人的。我明明在粉巷租了个地方,如若也同那些勾栏一般做生意,就连一般的商人都不如了。
我笑道:“夫人这是什么话,只准那些老爷们整日在这粉巷听曲儿观舞,不许我们女人们也在这里玩闹快活?今儿我就定下来,这地方只许我们女人们进来,男的要进来,必须得经过大家伙一致的同意,这样可好?”
啊?我这大胆的提议,她们怕是从未听过,男尊女卑的社会,女人只需在家相夫教子,敢这么出来闹腾的,也大概就我这穿来的现代人了。可我这样做,也是有目的,既来之则安之,如果让我一直呆在永阳坊的府院里胡思乱想跟那些劳什子王爷的关系,还不如出来有个营生,做点什么解解闷;另外,我心思定了要帮沧海枫重回朝堂,开个沙龙会馆,结交达官显贵,总能用得上。
不为了他说的倾城江山但为君,也不为了他跟我风哥哥长得像,只为了我这个身体的前主人那般的负了他,欠下这等逆天情债,差点将他的前程毁掉。就算我的灵魂不当还,可是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试一试,哪怕在日后他终于知道我是谁的时候,也不会太过于冷落太过于轻慢,便好了。
“呵,这主意倒真是不错!”一个美妇站起来,在镜前扭了扭腰肢,很是不平地说:“要我说啊,蝶公主说得真对,凭什么那些死鬼男人整天在外花天酒地,我们也该有自个儿的地盘。”
“对的,海神花女王当年打天下呢,为什么到了陛下这一辈,我们女人就只能在家缝衣绣花了?”
这一来一群女人叽叽喳喳讨论得热烈,一个长的粗犷的妇人恨恨地说:“男人哪,没一个好东西,我们这个地盘就不叫男人进来,只我们自个儿姐妹们玩乐!”
“我觉得不好!”这应该是王御史家庶出的小姐,红着脸儿捻着衣服上的花边,羞涩地说:“不叫男人来,我们自个儿也不好玩,捡几个顺眼的,来陪我们拉琴唱曲儿,不挺好?”
“哈哈哈——”重夫人性格豪爽,直了嗓子笑了一回,拉起王小姐的手道:“我竟是忘了,我们这些粗皮老脸的不喜欢男人,可这些粉嫩嫩的大小姐们等着嫁呢!好,咱们就给他筛选一下,看着顺眼的要他来伺候我们姐妹,不顺眼的一律挡在门外,咱们女子也作回主!心肝儿,你放心,姐姐定给你挑个好男人嫁了!”要说这位重夫人,其实是重大人的三姨太太,年纪与着王小姐差不多,比重公子还要小上几岁呢。
这几句话羞得王小姐满脸娇红,慌忙甩了手,掩面跑到后面坐着去了。众人叽叽咯咯笑了半天,算是承认了下来。我的时尚沙龙就这么开起来了。我请重夫人作女子领袖,带领这帮子太太小姐,每七天要大聚一次,每三天小聚一次,其它时间机动。主要聊些穿衣美容唱曲演戏之类的话题,有什么新鲜玩艺儿,大家都可以学了来,模仿演示,不许互相取笑攻击。
今晚的主要任务便是听我讲如何穿戴这套繁琐的法国宫廷服。
一连十来日过去了,说是时尚沙龙七天大聚,三天小聚,可在重夫人几位夫人的带领下,几乎是天天都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硬是逼着我把烫头发的秘密教给了她们。其实我在这古代,发明的方法也是颇为笨拙,请瓷器店的师傅做了两只薄瓷细管,用拇指粗的铁棍在火上烧得通红时,套进细管中,等陶瓷受了热,就可以将头发卷成卷了。不过这种方法很是费劲,烫不了多少,就又冷了,还要重新再烧一回。而且因为没有药水,烫成的卷发只能维持一天,一旦洗了头发,便又恢复到原来模样。不过就算这样,也顶顶神奇了,我的这陶瓷烫能把直发烫卷,也能把卷发拉直,顶多让几个师傅轮流烧铁棍,做个发型也挺快的。
一边玩闹得高兴,一边却渐渐不是那么回事了。我一个人在家时,要把丑儿给我的册子拿出来练习,一旦一天间断不练,便会胸口闷疼。而且时间间隔越来越短,必须一天练上两三次,才不会犯病。
我心里暗暗愁苦,病痛折磨得我精神总是不大好,有时候有些恍惚,我真的会死吗?也或许自己这样练习不得法,没人指导,苏丑儿又不知去向,不是说了少则半月吗?怎么还不见回来?
我又练完气息,坐在桌边喝茶,胸口兀自还有些疼痛,近来几日,就算将册子上的招式全部练过去,也不能完全化解疼痛的症状,伴着些微的头晕。今晚上重夫人还说要学我那日与正太跳的斗牛舞,为此还专门请了沧海桐去,顺便带几位公子去做舞伴,看样子她们是准备把这几位公子连带王爷一起纳为沙龙的会员了。
我又歇息了片刻,才穿得厚厚的,出门上了马车。行到粉巷,时间尚早,冬天的日头泛着淡淡的红色,在西面的天空还没有落下去,天色是青白的,歌楼还都没有开业,黑乌着窗户。
我心情不好,身体的不适让我上几级台阶都累得气喘吁吁,小兰草扶着我慢慢上去,坐在椅子中。这丫头这些天被我带在身边,因为她聪明伶俐,有眼力见儿,又比婆婆年轻漂亮,很讨那些女眷们的喜欢。她手脚麻利地生起火盆,点上灯。我订的那些琉璃窗,罗马柱,金玉的雕饰都送来了,把屋子整个儿打扮成了十六世纪的巴洛克风格,很是华丽辉煌。
我拢着暖袖,轻轻地咳嗽,想着今晚说个什么借口,不教她们跳舞了。不然怕是等不得丑儿回来,连这几天都搪不过去,我就病倒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过得怎么样。正胡思乱想间,小兰草进来说,有客人来访了。
我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却见从琉璃屏风绕进来的,并不是我这沙龙里的人。可见了来人,我绽起笑容来,因为一个是墨卿,另一个是个中年人,留着浓密的胡子,虽不认识,却面色和善谦恭,与墨卿的关系仿佛很是亲近。
两人见到我,先是鞠躬行礼,腰弯得很深,然后那中年人看向我,竟是满眼的亲切和爱护。
我叫小兰草到楼下鹊仙阁去借几柄红烛,然后关上门,请他们坐下。我笑道:“墨卿,你可是有日子没来看我了。这位是?”
那中年人一听,慌忙又站起来,对着我一揖,道:“公主殿下,您不记得桦非了?臣这次例行出使沧海帝国,是来参加沧海王陛下的除夕大宴的。今日刚到,便先来觐见公主!”
原来是赵初国的大臣,难怪他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他。我神色间多了很多亲切,不论如何,他的亲热劲儿不是装出来的,我在沧海确实处境时有尴尬,且处处冷眼,有人对我亲热,自是心里边暖的。
“桦大人,看我这眼神儿,没认出来你。请见谅!”
“呵呵,公主殿下,您没认出来臣也是应该的,您那会儿走的时候,才像桌子这么高,是臣将您和墨将军送上车的。这么多年了,臣才第一次出使沧海帝国,今日见到墨卿,才知道他们是如何怠慢了您……”他说着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他们竟将您安排到这种地方来住?殿下,我回去就跟陛下说,让他接您回去!”
我愣了一下,忽地明白过来,他大概是以为我就住在这里。也是啊,有哪国的公主会在粉巷这种地方租门面。我刚要解释,墨卿表情严肃地说:“桦大人,公主不住在这里的,只是在这里办些事情,我带你来这说话,也安全得多。”他深黑的眼睛看了看我,翻涌着些许无奈,让我想起了我策反家奴的事情,毕竟满院子的间谍,就算是策反过来了,但新派来的能保证安全吗?墨卿着实聪明得紧。
“将军,你是说公主殿下被人监视?”桦非恼怒地问。
墨卿浅浅地绽出一丝嘲笑,“是又怎样?”
桦非明白墨卿的意思,我也明白。一个作为质子的公主,不被监视才是怪事,但赵初不也一样,派了间谍去做人家皇子的近卫,还弥合得这样天衣无缝……
我张口想问什么,墨卿却催促桦非,“功夫不多,那帮女人就快来了。有话快与公主说。”
桦非点点头,看了看门窗和房梁,神色凝重。墨卿轻轻站起来,踱到门边去了。
“殿下,现今我国处境不妙,虽没有可靠消息,但很有可能是西边的繁熙帝国与沧海帝国结盟了,子惜王子也在繁熙帝国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与繁熙的关系便如此恶化了。”他哽咽了一下,用袖子擦擦眼睛,继续说:“陛下心劲强,不愿屈服于这恃强凌弱的沧海王,所以这次特派臣出使赴宴,也是要与公主殿下商议对策的。”
我迎上他哀伤的眼睛,心里不禁有些抑郁,其实很多次,我只道我是这个国家的一个质子,却从未认真想过我是人家的公主,与那个从未谋面的国君有着亲缘关系,对那个弱小的国家有着不能推卸的责任。我心里是从来只有一木,没有森林,只有爱人,没有家国的。可是他却给我带来了这样一个沉重到窒息的任务:
“殿下,陛下口谕,要您帮助一位皇子起事,逼沧海王逊位与他。只要办妥这一件事情,您就可以回家,再不用受这腌臜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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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墨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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