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紧急,是片刻也不能耽误的。所以再见沧海枫的第三天,沧海帝国的军队便已调动完毕,在校场集合,等待拔营。安静地站在角落,看沧海槿英姿飒爽地站在高台上进行行军前的誓师大会。我的身旁,是因为担心我的身体吃不消,而被沧海枫派来身边随军同行的丑儿。
再看高台上的沧海槿,现在他面色红润,倒不像曾中过毒的样子。估计着也是因为沧海枫担心,让一个带病的将领上阵,随时就会一命呜呼。这样看来,死妖男这还是因祸得福呢。
这一次,沧海枫也亲自前来为军队践行。我看着他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腕,滴了几滴血到一个盛满酒的碗中,然后豪气万千地一口喝下。对于此,我唯一的感慨就是:要是那是我的血,不知道能够毒死多少人。
噼噼啪啪地摔碗声响起,誓师大会算是告一段落,三十万大军同时拔营,那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只是三十万的军队同时行军太过冗长,会拖慢全军的行军速度,于是便在离开帝都范围后被分为了左军、中军、右军三路人马,从不同的道路行向边关。我和丑儿,都被安排在了沧海槿所在的中军。中军的行军路线最是简单,我们走的是从帝都到边关的官道,道路比较空旷好走,估计会是最先到达边关的一路人马。
一路行来,军队都是在急行军,我坐在马车里被颠得不耐烦,索性也要了一匹马骑上,追上原本走在前面的沧海槿。我的“前生”不仅仅是警察,我更是中国一大特色的大连女骑警,骑马于我而言,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但沧海槿似乎并不这么想。追到他身旁后,他竟是十分讶异地开口:“你还会骑马?”
“哼,我会的东西多着呢。”得意地扬起头,和他并排而行。被关在深宫里这么久,一出来看见这原野的春光,心情也顿然开朗了许多。只是一想到我们这次是要去干什么,心里却又再度凝重起来。
突然觉得十万大军行路竟然只听得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显得太过单调、枯燥,只能让人想到“死气沉沉”四个字。偏过头看向沧海槿刚毅俊朗的脸庞,略带上几分调侃:“难道你的军队就没有一首像样的军歌?”
“那样低软优柔的歌,只会让士气下降,影响到整个军队。”
切,敢小瞧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军歌!狠狠地瞪了沧海槿一眼,再清清嗓子,我便开口歌唱起来,准备用事实说话。“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原要让四方——来贺……”
这首屠洪纲的《精忠报国》就这么被我信手拈来,把中间的“中国”改为“中原”而唱了出来。虽然这首歌并不能算是军歌,但它却确实能够激励人心,调动全军将士的士气。得意地看向低头沉思的沧海槿,突然觉得心情异常愉悦。“怎么样,这歌不错吧?并不是所有的歌都像你所想象的那样。唱歌,其实也是一种文化艺术。就像刚才这首,可以鼓舞士气;另外还有些可以舒缓心情,缓解压力的。”
“刚才这首叫什么名字?你还有这样的歌吗?”沧海槿看起来还是对这类比较振奋人心的歌感兴趣,对我介绍的其他种类的歌曲是不闻不问。
“《精忠报国》。这样的歌当然还有很多,尤其是德国的军歌,最为激荡。但是我会唱的就很少了。”一时说得兴起,竟然把德国也吐出来了。还好沧海槿是知道我是借尸还魂的,对我口中时而冒出来的新名词也是见怪不怪。但是这却也无法掩藏住他少有的好奇心。
“德国?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呃……那是我原来世界的一个欧洲国家。哎呀,反正跟你说多少你也无法理解,我还是不解释了,免得你的问题越来越多。”与其说是怕沧海槿问出更多的问题,倒还不如说是我不想提起太多以前的事情。好不容易才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提起以前的事情,我怕我会痛苦难耐。
“把《精忠报国》再唱一遍吧,让众将士也都学学。”许是看出我心中的不快,沧海槿话题倒是转得挺快。
“哟,刚才是谁在说‘那样低软优柔的歌,只会让士气下降,影响到整个军队。’?这么快就转变观点了?”有意地嘲笑沧海槿,借此舒缓心情。貌似,这是我和沧海槿交锋以来的首次胜利。
无视掉沧海槿略显尴尬的脸庞,我再度开口清唱:“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原要让四方——来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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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古人的学习能力其实还是蛮强的,我不过是就这么清唱了几遍,大部分的将士竟都已学会。结果换来行军的途中,枯燥是没有了,可是那此起彼伏的《精忠报国》声,却也听得让人耳朵生茧。我这是得不偿失啊。
与我相反的,是沧海槿对此倒颇为满意。一边唱着歌一边行军,众将士虽然是风尘仆仆,但看上去却也个个精神抖擞。行军速度竟然又加快了不少,竟然走完了原计划要花一天半才能走完的路程。
只是天公不作美,刚刚扎营完毕,春雨便绵绵不绝地开始下起来,让十万大军被迫在原地驻留,等待春雨过去。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士兵连想要最基本的操练都不可能,每天都只是在消耗随军带着的粮草,日子过得只能用一个无聊来形容。
当人无聊时就会想方设法地找一些游戏出来玩,我亦毫不例外,总想着要找一些好玩的事情出来。比如捉弄沧海槿和丑儿。
夜黑风高时,杀人防火天。在除去守夜的都睡着之后,我悄悄地潜进了沧海槿所在的营帐,然后找来毛笔和墨汁,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该把沧海槿画成乌龟好呢,还是画成小猪好?貌似小猪看起来比较可爱的样子。决定了,就画小猪!
邪笑着挥动毛笔向沧海槿的脸庞偷袭过去,却不料他竟然突然醒来握住了我拿笔的手!这丫的,竟然敢装睡!
“这三更半夜的,你跑到我的营帐里来,难道是来和我偷情的么?”似笑非笑的语气,调侃的话语,典型的沧海槿式冷笑话。我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鬼才愿意和你偷情!
右手虽然被握住,可我的左手还是活动自如呢。趁着沧海槿调笑我的档,我飞速接过右手的毛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他的脸庞。画不成小猪,那我就画个简单点的,随便画道叉便是。
似是早料到我还有这一手,我的左手亦被沧海枫以更快的速度反制住。这下双手都被擒,作不了乱了。放弃徒劳的挣扎,我突然安静下来。这一静,倒是让沧海槿想不通了。在理说,我绝不是这样轻言放弃的人。
不及他开口询问,我竟已身子发软倒进他的怀中。
待到沧海槿松开我的双手,想要查看我是否突然毒发之时,我却又一下子跳起来,成功地在他的脸上画了一把大叉。“哼,你终于还是栽在我手里了吧?咱这就叫兵不厌诈!”我在黑暗中偷笑,却未曾想到我得意得似乎还是过早了。
沧海槿是谁?是被我成为死妖男的腹黑男。在我得意之时,他竟然已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我手中夺过毛笔,然后只感觉脸上一阵冰凉,脸上变已被他刷刷几下画了几笔。顿时不满地大叫:“你使诈!”
“有么?这不就是你说的兵不厌诈?”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沧海槿的表情,但光听他的声音,我也敢保证他现在肯定正得意非凡。
好个沧海槿,果然是只会欺负我!负气地席地而坐,打定主意不理会沧海槿。却无视了我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在跟人撒娇。
沧海槿无奈地叹口气,点燃蜡烛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营帐内突然亮起的烛光,让我看清了此时脸上顶着一个大叉的沧海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他却对我的嘲笑毫无感觉似的,取了毛巾沾湿水,然后拉我坐在他的腿上仔细擦掉被他画在我脸上的墨汁。
被他就这么抱在腿上,脸色唰地一下变红,忘却了要挣扎,眼睛却是无法从他专注的眼神中移开。这死妖男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难道他就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我现在后悔死了,真不该一时兴起,想要跑来在沧海槿的脸上画猪头。我的行为,无异于把自己送入了狼口之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