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别样的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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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做什么?”周森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他知道尤小盟神通广大,却没想到她能到走到这个地步。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这是一个不公开的侦探社,而且各种设备也是一流的。”尤小盟说。

看着周森吃惊的表情,尤小盟打开了电脑,一个紫红色的网页出现在周森的面前,上面显眼的位置,有几个黑色的变体字:《盟盟女子侦探网》。她指着盟盟两个字说:“这个网站是我们的,我就是网站的站长,在我的周围,有许多被我买通的专业人士和闲散人员,帮我做事。人们花上几百到上千元,就可以通过我,得到想要知道的一切。”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做一些见不得阳光的事情。””周森说:“我简直不认识你了,你已经不再是八年前的尤小盟了。”

“这是我们三个姐妹合伙干的。我不管那些,只要有人需要,我就做。有时候,我也亲自去搜集情报,很有意思。”尤小盟说。

“你都监听过什么人?”周森说。

“在这个城市里,我除了爸爸不监听以外,谁都可以监听。”尤小盟说,“爸爸很爱我,我不忍心看着爸爸不开心的样子。”

“你爸爸知道吗?”周森问。

“他怎么会知道,当然,他是为我们诊所投了钱的,但我早已经还本付息啦。自从爸爸不再理妈妈以后,我就知道,是女人夺走了我的一切幸福和快乐。爸爸是个一心干事业的人,他根本不懂得动女人的脑筋,如果像爸爸这样一个人,都要吵着闹着和家里人离婚,那肯定是受到了女人的诱惑。”尤小盟说,“我恨那些贱女人。”

“小盟,你必须放手,去好好学习英语,然后出国留学。”周森说,“你必须离开这里,否则,我再也不认识你了。”

“我已经决定不干了,要不我也不会带你来这里,这些东西明天就不属于我了,我已经把我的那份兑出去了。”尤小盟说。

“那好,别人做什么,我管不起,但你做这个,绝对不行。”周森说。

周森想起一会儿还要见赵玉珏,就走向门口,尤小盟并没有要走意思,取出两块口香糖,扔给周森一块,另一块塞进自己嘴里,轻轻嚼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周森。

“就这么走了?其实你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利用我。”尤小盟说,“自从我见到赵玉珏的那天起,你就利用了我对女人的厌恶。”

“小盟,你在说什么。”周森说,“我要是知道你在做这些,我重新见到你的那一次,就应该是最后一次。”

“我是甘心被你利用的。”尤小盟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好人?你对一个人的要求太低了。”周森说。

“我真后悔,不该在车库救赵玉珏。”尤小盟说,“从那你后,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周森回转身来,在转椅上坐下。他好像有些明白了,尤小盟今天找他的用意,不是这个有些神秘的房间,也不是要向他道别,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想对他说。

“今天,我破译了你发给赵玉珏的五条短信。”尤小盟的眼神有些游移不定,目光带着一丝不安。

“你要说什么,就尽管说吧。”周森说。

“我劝你,对赵玉珏这个女人,还是放手吧。”尤小盟说。

周森坐着没动,陌生地看着尤小盟,想从她的脸上读出答案来。尤小盟拿过一个形状像手机的东西,按下了键子:“这是你定婚的前一天,赵玉珏去见钟铭的录音。”

机器里传出了赵玉珏的声音:“如果你当时不是那么残酷地对待我,也许我会爱上你的,可是你亵渎了我心中那份美好的感情……”

周森侧耳倾着,表情古怪而凝重,然后淡淡地摇着头,什么也没有说。

尤小盟关掉机器,又打开了一台摄相机:“这是你们定婚之后,赵玉珏跟着钟铭去了一处私人住宅,从下午一直呆到半夜。”

摄相机的显示屏里,钟铭和赵玉珏一前一后进了一栋楼房,画面很快切换到黑夜,赵玉珏从楼房里跑出来,径直向着镜头而来……

尤小盟关了摄相机,又打开那个很像手机的东西:“这个是他们楼上房间里的对话。”

机器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你瞧,多么精彩的画面啊,一个多情女子,在定婚前夜,和另一个男人幽会,这是一件何等剌激的事情。”

尤小盟取过另一部机器,举在周森的耳边:“这是今天赵玉珏到医院检查的录音。”

“姑娘,你真的怀孕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现在就拿掉。”赵玉珏的声音。

“你明天早晨来吧。”女人的声音。

周森马上把机器从耳边移开:“这不可能,你怎么能确定,里面的人就是赵玉珏。”

尤小盟按下了机器的按钮,赵玉珏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低着头进了诊室,女大夫的身影在门缝里晃动着。尤小盟说:“这些镜头是我派人去拍的,她今天去了情人谷大慈寺,怀孕的事,是山上的一个相面先生说的。她回到市里,就直接去了医院。”

周森见尤小盟又要去取另一台机器,用手拉住了她,目光里带有一种祈求。

尤小盟眼睛看着别处说:“不管怎样,我都是为你好。”

周森稳稳地坐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尤小盟随口说:“现在每个人都需要一个侦探,你不是也一直需要我吗?你不说,是因为你不好意思。”

周森沉默良久:“谢谢你,你太可爱了,你太可怕了。”

傍晚八点多钟,周森离开尤小盟神秘的套间,开着“诺亚方舟”,在浓郁的夜色中前行。

周森没有理由怀疑尤小盟,尽管她这么做,如同向他的胸口插上了一把锋利的剑。即使尤小盟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还是想见到赵玉珏,让她亲口告诉自己。无论尤小盟怎么说,他都相信赵玉珏,无论赵玉珏怎么做,他都相信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

周森曾经那么依赖徐曼,在不知不觉中,靠着徐曼提供的可怜的线索,维系着她们之间的来往。尤小盟出现以后,不断地向他传递赵玉珏的信息,周森对徐曼的信息顿时失去了兴趣。他不知道尤小盟到底用什么办法,掌握了赵玉珏的行踪,但他都默默地接受了这些消息。虽然他也曾表面上做做样子,反对过尤小盟,但在内心里,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她。自从赵玉珏为了两个轮胎被人打伤以后,周森就再也没有理由怀疑赵玉珏,尤小盟提供的线索也失去了价值。

周森忽然发现,自己对徐曼虽然真诚,却过于自私了;对尤小盟虽然善良,却过于放任了。他和她们的关系没有过多的功利色彩,但已经成为他追求幸福的工具,感情生活的一种奢侈品。现在,一个女人已经远走它乡,另一个还不能称之为女人的女孩,也即将从他的视野中消失。

他双手扶在方向盘上,隐隐地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他放慢了车速,在车里找了起来,终于在身边的座位下面,发现一个糜烂的桔子。那是他和赵玉珏在一起时,忘在车里的一个桔子,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地上。他从来就不曾料想,这台耗尽了他心血的“诺亚方舟”竣工的时候,他与赵玉珏的感情也脱离了原来的轨道,在一个他无法控制的地带行驶着。他沉浸于美好的理想而难以自拔的时候,理想正在悄悄地发生着霉变,身过的每一个人正在慢慢地走远。

一个人在灯火通明的路上行驶,他觉得世界已经走到了末日,一切都将渐渐消失,成为倒去的风景,时而觉得世界忽地从天而降,一切都刚刚开始,让人不由的想驭风而飞。周森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想让自己更镇静一些,更坦然一些,对生活里已经发生的一切,他想从容地面对。

因为在尤小盟那里逗留,耽误了去见赵玉珏的时间,周森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赵玉珏一定会等他,她如果在街心花园等不到他,也许会失望地走开,但他仍然会在家里等他。假如赵玉珏今天等不到他,肯定会认为他放弃了她,或者是欺骗了她。

这时早已经过了车流高峰,街上的车少了许多,只有那些红色的、绿色的、黄色的眼睛在一个又一个的路口,或明或灭。一个多月来,周森连续在公司加班熬夜,却一点儿都不觉得累,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赵玉珏了,他的心里忽而沉重,忽尔轻盈,说不清什么滋味。

汽车穿过一座小桥,离那个熟悉的街心花园越来越近了。周森心里着急,提了车档,加快了车速,开始不断地超车。他申请的两项汽车专利,已经通过审批,这几天正在和飞龙集团总部联系,争取过几天就去省城,对这台车的性能进行一次全面检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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