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朱小姐有什么事的话,会被别人指责我们招待不周呢,奶奶你说是不是?
陈老太太笑道:可儿总是这么贴心,管家,没见到朱小姐不舒服吗,还不招待她到暖和的地方去?
朱安琪想说自己没有不舒服,但管家有礼却不容拒绝地把她送走了。
在一旁看够戏的张慧如,朝郑可儿竖起大拇指,称赞她做得好,兵不见刃便让朱安琪铩羽而归。又意味深长地瞅了眼一旁的陈宇舒。
如果想吃回头草的话,现在去找人家还来得及哟。
陈宇舒好笑了笑,我没有心软,更没想过要吃回头草,刚才可儿做的正是我想做的。
张慧如撇了撇嘴角,我以为口是心非是女人的专利,没想到你们男人也如此。别以为刚才她没注意到朱安琪向他求助时,他明显心软的表情。
我才没有。陈宇舒想要解释,但张慧如却一副解释就是掩饰的表情,他只得叹了口气,正好管家走过来说,有客人来了,老爷让他过去招待,便趁机走人了。
刚才,你又欺负陈宇舒了?陈老太太要到洗手间去,郑可儿便跟张慧如一起去拿吃的。
我哪有欺负他,别说得好像我那么坏好吧。张慧如喜欢吃龙虾,便一口气拿了七八只,碟子都装不下了才收手,我只是跟他谈谈感情的事罢了。
你拿这么多龙虾,吃不吃得下?小心撑死你。郑可儿伸手从张慧如那里抢走一只龙虾,又倜傥道:谈什么感情?难道你要移情别恋,不喜欢大哥,转而投向陈宇舒怀抱了?
你别乱说,我对郑大哥的爱天地可鉴。张慧如双手护住碟子,不让郑可儿继续抢自己的龙虾,两人笑闹着走到角落里坐下,边聊边吃东西。
对了,你考虑得怎样,要不要进陈氏做事?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郑可儿回话,张慧如抬眸,发现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右手边方向,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发现正跟陈宇舒说话的唐宇杰及蓝兰,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陈宇舒怎么跟这对狗男女扯上关系,不行,等会一定要让他以后少跟那种人来往。
郑可儿望着唐宇杰的眼神有些复杂,注意到张慧如的目光,故作轻松地笑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变漂亮了?
张慧如道:如果你不想见到他们的话,不如我们先走吧。
郑可儿好笑地道:是你不想见到他们吧?明明瞧唐宇杰不顺眼的是张慧如,却说得好像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是她。
张慧如脸色微僵,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连忙补救地道:那还不是因为之前,你被他轻薄了,我以为你不想见到他嘛。
郑可儿嗔怪地睨眼,干嘛一直提那件事,我只当作被狗咬了一口罢了,以后不要再说了,否则,我可要翻脸了。说罢,她恼羞成怒地走开了。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抢走我的男朋友还不够,现在还想偷走我的耳环!心不在焉地走到露台,本想一个人静静,殊不知还没坐下,就被一阵刺耳的声音惊醒。
郑可儿茫然地转过头,就对上一对充满敌意的眼睛,定晴一看,来人竟是朱安琪,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对方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偷走你的耳环,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朱安琪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一手推开郑可儿,弯腰从她刚才所站的地方捡起一只耳环。
你还想抵赖?这就是证据,你就是想偷我的耳环!
瞧了瞧那耳环,又看了眼一脸还抓不到你把柄表情的朱安琪,郑可儿好笑地道。
别逗了,小姐,只是一只不值钱的耳环,就算你对大家说我要偷你的耳环,你以为有人会相信吗?不,大家只会觉得你在无理取闹罢了。还有,别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抢走你的男朋友,是你自己劈腿在先,才会被甩的,别说得自己好像是受害者似的。
朱安琪一手指着郑可儿,你终于承认了,是你在陈宇舒面前说我的坏话,挑拨离间我们的感情!
郑可儿讨厌被人用手指头指着骂,加上再次遇到唐宇杰,心情不好到极点,便连敷衍朱安琪的耐性也耗尽了,语气变得不客气起来。
没错,是我告诉他你劈腿的事,那又怎样?是你自己做错事,还想把责任推给别人,我看你不但脑子有问题,脸皮也够厚的,明明已经被甩了,还装作若无其事找上门来,见过厚脸皮的,却没见过像你这般厚脸皮的。
你!朱安琪气得双眼通红,就要扑过去打郑可儿。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此时,一把熟悉的声音插入她们之间,硬生生掐断朱安琪想要扑过去,跟郑可儿撕逼的念头。
郑可儿抬眸一看,来人赫然是唐宇杰,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这笔账,我以后一定会跟你算清楚!朱安琪恶狠狠地瞪了眼郑可儿,便转身走出露台。
当只有两人单独相处时,郑可儿瞥了眼背靠着门框的唐宇杰,你一直在偷听我们讲话?
她才不相信他会那么巧合出现,肯定是早在一旁偷听她们讲话,否则,出现的时机哪会如此及时?
唐宇杰挽起唇角而笑,我可没有偷听,是你们说话太大声,连在外面经过也听到,再说,刚才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向我道谢一句?
郑可儿露出个颇有些咬牙切齿味道的冷笑,我又没有求你帮忙,是你自己多管闲事。
唐宇杰叹息道:真是好心没好报,好吧,下次可别指望我再出手相救。
郑可儿呸了声,你的心肠也太毒了,竟然诅咒我会出事。
见郑可儿像只炸毛的小猫般,唐宇杰嘴角露出一丝坏笑道:我的心肠毒,你的嘴巴毒,我们正是天作地设的一对。
郑可儿瞪圆双眼,鬼才跟你天作地设的一对!你再占我便宜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
唐宇杰笑了笑,你要怎么对你不客气?说来听听。
混蛋!我才不要再跟你说话!意识到不是唐宇杰的对手,郑可儿推开挡在门口的他,气呼呼地逃了。身后还传来他得意的笑声,气得她跳脚,又无可奈何。
唐先生,原来你在这里。郑可儿前脚才离开,就有一个佣人打扮的男人走过来对唐宇杰说,陈元堂想要见他,于是,他便跟着佣人走开了。
当所有人离开后,一道身影自暗处缓缓走出来。一张妆容艳丽的脸孔,扬起一抹恶毒的笑容,正是朱安琪。
刚才她会那么干脆离开,就是想给机会唐宇杰跟郑可儿单独相处,搞清楚两人的关系。
原以为他们已经勾搭上了,但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两人似乎还没成事的样子,难道是她误会了?
不对,两人若没有奸情,那么上次的亲吻又是怎么回事?抑或他们的感情还处在萌芽阶段?
思索间,朱安琪来到洗手间,将手放在水龙头下洗了手,正要转身吹干手,就对上一双充满不怀好意笑意的眼睛,定晴一看,赫然是蓝兰,脸色顿时一沉。
怎么才见面,表妹就对人家黑脸呢,难道你还在生气之前姨妈把原该送给你的项链转送给我的事?不过区区一条项链罢了,假若你不嫌弃我戴过的话,那我回去就还给你吧。
蓝兰笑嘻嘻地道,假若忽略她语气中揶揄的意味,真让人以为她是真心想归还项链给朱安琪。
朱安琪冷哼了声,谁稀罕你戴过的东西?项链我多的是,多名贵的都有,哪像有的人连那么普通的项链也贪图。不过想来也是,像你这种穷人,什么也没有,最爱就是觊觎别人的东西了。
蓝兰眸色一沉,望着朱安琪的眼睛透着几许鄙夷及憎恶。
她们自小就一起长大,两人又是年纪相若的表姐妹,本应感情很好,但不知为何她们就是看对方不顺眼。
其实,蓝家以前也是***家,只是后来蓝父沉迷股市投机,将身家财产都赌输了。破产后,蓝父受不了打击,便自杀身亡,而蓝母则别嫁他人。
当时,蓝兰已是十多岁的少女,继父不喜欢她,母亲便狠心将她抛弃,她也当自己是孤儿了。
从那时开始,蓝兰跟母亲娘家的亲友少有来往,在朱安琪一家移民法国后,两家几乎是断绝来往了。直到这次她跟唐宇杰来到法国,才跟朱家再次来往起来。
大概是多年未见,抑或姨妈可怜她的身世,对她热情有加,正巧当时珠宝店送来首饰给她们挑选,即使朱安琪也喜欢那条项链,姨妈还是送给蓝兰了。
其实,蓝兰本看上另外一条项链,只是见朱安琪看上那条项链,她才故意摆出只喜欢那项链的样子,姨妈见状,果然将项链送给她了,回想起当时朱安琪那恨得牙痒痒的样子,蓝兰还是回味无穷。
表妹真会开玩笑。面对朱安琪的讥讽,蓝兰却不在意地笑说,对了,之前听姨妈说你跟陈宇舒就快要结婚了,不知道时间定好没?到时可别忘记给我请帖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