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是什么人?国际刑警联盟的首席执行警官。
只要是他想,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脱他的追捕范围,担任首席执行警官其间,无一败绩。
便是连夙倾自己,也三番四次的落入了齐楚手中,齐楚此人,可谓是警界神坛级别的人物。
更是夙倾眼中唯一可堪对手二字的人物。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居然被这些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的人讥讽,被这些人嘲笑!
瘫子?废物?
一词一句尽是诛心之语,用言语将齐楚践踏于脚下。
他们凭什么?!连夙倾都没有如此羞辱过的齐楚。他们,凭什么?!
夙倾终于忍无可忍,深吸一口气,手扒在窗框上,正要掀开车帘。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忽然按住了她的手腕。
夙倾眉头一皱,满脸不解的看着齐楚。
见对方不但不怒,反而笑得一脸春风,微扬的桃花眼中更是含着几抹欢喜。
欢喜?
她夙倾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一旁都忍不住了,而作为当事人的齐楚居然还有功夫在这里欢喜。
莫名地,夙倾有一种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窘迫感,“齐楚!你脑子坏了不成?外面那些人如此辱骂你,你居然还笑成这副模样,你他妈难道是抖M,自带受虐倾向的?”
“我很吃惊,你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语毕,齐楚沉吟了片刻。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于你于我而言,都不是时候。”这一句算是解释,可夙倾却是听懂了。
从刚刚外面那些人的口中,便可简单推测出齐楚现在的处境。作为一个断腿残废的皇子,他在云域皇室当中并不受宠。兄弟不敬,百姓不尊,人人可辱……
可齐楚是什么人,夙倾早在上一世便领略到了一二。
为人沉稳,手段滔天,目的性极强……
这样的人便是换一具壳子,夙倾显然也是不相信他会成为那些人口中的窝囊废、废物。
以她对齐楚的了解,这只能说明所谓的瘫子形象仅仅是他迷惑世人的一个表象罢了。
至于他为何要以这样一幅软弱可欺的模样面世,自然是有道理的。
比如隐在暗处,比如麻痹对手……
若是夙倾此时出言为齐楚正名,先不论会不会对齐楚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便是以她目前所处的境况而言,也是极为不合适的。
所以齐楚才会说,对于她二人而言,现在不是时候。
“一些不疼不痒的辱骂罢了,你无须放在心上。我目前在这缥缈大陆的情况有些特殊,待后面有机会了在慢慢说与你听。我以这幅形象世人,虽说很是折辱形象,可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而言十分的方便,这样让我行事也会少更多的顾虑。所以目前这样的境况暂时还不能动,瘫子废物楚王这个帽子,还不能摘。”
齐楚所言确实与夙倾所想不出一二,他这般是有原因的。
见夙倾神色松动下来,齐楚一笑,“怎么?莫不是怕与我这样的废物在一起累了你的名声?”
夙倾借势打落齐楚的手,神色一横,“我是那么肤浅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了不是?”
说到这里,夙倾神色忽然一变,有些奸诈,“我这人一向宽厚,既然你知道与你为伍会连累我的名声,不觉得有愧于我心难安?不打算给些精神补偿?”
齐楚双手交叠,下巴微扬看她,动作说不出的优雅。将夙倾扫视一圈之后,才悠悠启唇,“哦?原来你这身经脉就这么廉价?”
夙倾咬牙,心知这人又拿她的经脉说事儿,索性扭头一边,不再理会。
齐楚,你给姑奶奶等着。
外面带头哄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华服男子见马车内的人恍若未闻,任凭他使出浑身的羞辱人的本事,车帘依旧纹丝不动。
他面上忽然扬起一抹恶劣的笑意,扫了一眼身旁的随从,那人顿时心领神会,双掌飞拂,劲力疾走,马车立时炸开,四壁瞬间被轰成残渣,只余一个车板。
“不愧是黄阶玄士,对玄力的掌控已然到了如斯地步,实在是可怕,可怕!”
车帘被毁,四周顿时嘈杂一片,议论纷纷。
众人无一不伸长脖子,想要看看能将云域楚王迷倒的是何许人物。
黄阶玄士,夙倾不由得眯了眯眼。
马车上一男一女相望而坐。
男子着一袭白衣,一双桃花眼生得极好,气质出尘,恍若谪仙,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优雅。
丰神俊朗,落拓不羁。
可惜了,这似神仙般的公子却是个瘫子。
与男子截然不同,那女子着一袭似火的红色劲装,较为合体的衣服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极好。
她的皮肤极白,似上好的羊脂玉,莹白中透着细腻,让人忍不住想上去试试她的皮肤是否真如看起来那么滑腻。
浅色面纱之上的一双眸子潋滟,好似含水,欲说还休,含着极佳的风情。
仅是一双眼便已如此撩人,不知那面纱之后的容颜又是何等的绝色?
几乎是瞬间地,夙倾便感受到了粘连在他身上的火热眼神。
夙倾抬眸看齐楚一眼,眉头紧皱。
这色胚谁?
齐楚传音入密,“云域四皇子,赵王,此人纨绔好色,极为下作。因为是云域域皇一母同胞的亲弟,是以行事极为张狂,无法无天。”
“楚王也真是的,见了为兄居然也不下来打个招呼,原来是有如此佳人在身侧,难怪连皇兄我理也不理会。”
赵王一边说话一边靠近,偏生那双招子就没从夙倾的身上移下来过。
齐楚眸色一沉,眼中晦色难明。
“本王并不知晓皇兄在外。”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呵。”赵王笑声轻蔑,“这下不久知道了吗?你见了兄长居然不行礼,楚王的架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连为兄也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连陛下也不放在眼中了,啊?”
话到后面,已是逼问。
世人皆知,云域的楚王不良于行。这个赵王这番作态,摆明了是要让楚王下不了台。
“皇兄如此一说,倒是我失礼了,本王身子不便,实在是不好行礼。只是,父皇在世时特许本王无需向任何人行礼,包括父王,想必这一点皇兄你也是清楚的。”
齐楚的语气极淡,若是细听,便可听清其中有意无意的嘲讽。
言下之意,你不过一个做兄弟的,再大莫非还能大得过做老子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