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倾心中有些烦躁了,她只道:“废话少说,说吧你将我掳到你这牢房里面来,到底是所为何事?我与你一无怨二无仇的,若是要细细的论,我姑且也算是救过你性命,为你疗过伤。能做这些,我姑且也能被你称一声救命恩人了罢。可眼下帝君这是做什么?囚禁我?难道,这便是你们东域的待客之道吗?我倒是没想到,传说中的那个东域帝君倒是个恩将仇报的人。”
北冥泽一笑,“恩将仇报?自然是算不上。不过果然如我所料,夙姑娘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人。你若是想借此来激我,并没有用处。我北冥泽不是那种在乎名声的人,这点子功夫,你还是省一省吧。”
事实上的确如北冥泽所言,夙倾本是想借机用激将法激一激北冥泽,好叫他因为名声的关系,不说放了她,若是先借机谋取一些方便也是好的。
可谁知这个北冥泽却是精明的很,竟是半点当也不上。
说罢北冥泽起身将他方才砌好的那盏君山银针端在手中,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到了,牢房前的夙倾面前,他道,“俗话说以茶会友,有朋自远方来,夙姑娘,这一盏茶便我将姑娘当做我的朋友的见证。”
夙倾眉头一皱,扫了眼北冥泽手中的茶,心中很是不解。
这个北冥泽果真如传言一般,喜怒无常,行事乖张,在牢房里煮茶也就罢了,居然还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来给她吃茶。
吃茶?她今日要是吃了这茶,那才是怪了。
见对方态度冷淡,北冥泽也不发怒。他面上似有扼腕之色,“唉,可惜了这般好。”说罢便当着夙倾的面将,那茶吹了吹,饮了几口,而后面上露出一抹笑意,“果真好茶。”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回到了方才的座位之上。
瞧了半天,夙倾觉得这个北冥泽就是个神经病。索性也不理会了,冷眼瞧着,想着他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北冥泽见夙倾茶也不要,旁的也不理,面上露出几分冷然的就那么瞪着大,不由一笑。
北冥泽道:“方才你问我为何掳你前来,理由嘛?没有,不过是本君一时间心血来潮罢了,但现在见你这般愁苦,本君倒是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不妨说与你听听,让你乐呵乐呵。”
“听闻,荒域那位帝君受了重伤,如今的情况很是不好。”
此话一出,夙倾的面上浮现几抹担忧,下意识的道:“你说什么?”
话一出口,夙倾便惊觉不对。
然而,已经晚了。
北冥泽只一笑“你瞧,你方才还对我不理不睬,一说到齐楚,便一下子来了精神,果然,想必你与齐楚的关系关系必然非凡。”语气肯定。
夙倾知道,自己是上当了。
夙倾心中陡然一惊,这人好深的心思!
沏茶也好些,示好也罢,这全部都是他为了迷惑自己所做出来的事情,为的便是混淆视听,让她松懈,而借此从她的口中,榨出他与齐楚的关系。
这人果然好深的心思。!
夙倾不由一怒,“你诈我!”
北冥泽口中发出低吟的笑声道:“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而后又道“现在既然本君从你的口中,知道你与齐楚关系匪浅,自然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说罢,他又补充道,“本来本君还打算就此放你离的。眼下你也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眼下夙姑娘与我东域实在是缘分不浅,看来你是要在东域做一段时间的客人了。”
夙倾已经被此人无耻给惊到了极致,再说多的话也是废话。当下也不多言,直直的瞪着眼前的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眼下这个北冥泽怕是已经死了上万次了。
北冥泽见此又道“不妨透露几个消息给你,齐楚确实是受伤了,不过听闻大祭司府上的殷芙若费劲了无数心血,千方百计替他寻到了噩梦藤,眼下他已然用了噩梦藤,怕是没什么大碍了。”
夙倾陡然瞪大双眸,“什么?噩梦藤?”而后又问,“你确定?”
问完之后夙倾就后悔了,自嘲笑道,“帝君戏耍人的功夫实在是高明。”
北冥泽不置可否“这个消息是本君的手下打探而来,自然是千真万确。”
夙倾又狐疑地瞧他一眼,显然是对他的话不可信。
北冥泽不由嗤笑一声,“这种事情,本君不需要撒谎。”
然后北冥泽面上带着几抹笑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若北冥泽非要引诱着夙倾在这件事情上面绕一绕,夙倾还要怀疑这消息是假的,眼下他这般说,夙倾反倒觉得这消息是这十有八九有可能是真的。
若真是如他所言呐,这不是意味着?噩梦藤被盗了。
夙倾下意识地一想,会不会是殷大祭司从其他的渠道取到了噩梦藤?
随后这个想法,飞速的在她的心中被掐灭了。
不,这不可能,这个噩梦藤只有凌霄宝塔才有。不会前脚她夙倾才差出人,将噩梦藤送往帝京,后脚这殷芙若便将噩梦藤给送了上去。这世间还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如此一来便只有一种可能。所谓的殷芙若献上的这个噩梦藤,分明就是她夙倾此番前往凌霄宝塔取走的了噩梦藤。
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噩梦藤被盗了!
而护送噩梦藤的柏沐几人,十之八九依然陷入了十分危险的境地。
飞速的理清楚了这层关系,夙倾顿觉心中有了,有种吞了苍蝇般的憋屈,又是殷芙若。此人简直是令人恶心,这种人,抢夺功劳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毕竟之前在千瘴林的那次,当着她的面殷芙若都敢抢功。
如今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情?
思及此处,夙倾是确定了,此事一定是殷芙若所为。
对面的北冥泽见夙倾表情突变,似乎取悦了他,面上扬起了几抹笑意。
夙倾冷哼,“瞧着我心情不好,帝君似乎很是高兴呀。”
北冥泽不以为然的点头,“没错,本君素来爱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如你这般越是表情愁苦,越是不高兴,本君自然是愈发高兴的。”
夙倾终于忍无可忍,,咬牙怒骂,“真是变态。”
虽然不知道变态是什么东西,但北冥泽也从夙倾的表情当中,大概理解到了这层意思,心中也知道这话不是什么好话。
他又道,“看在你这般愁苦的的份上,本君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君已经派人,传令下去,说是你夙倾与本君一见如故,瞬间将本君奉为了莫逆之交,如今正受本君的款待,打算长久的在我东域皇宫里好吃好喝的住着。”
夙倾道,“你说什么?”
“就是方才如我所言,所说的那些事情。”
虽然才和北冥泽开始打了些交道,但夙倾大概也摸到了北冥泽的一些套路了。
这个人是看似行事毫无章法,实则步步都有深意,她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一想,瞬间明白了北冥泽的深意。
当即,怒道,“北冥泽你真是有够无耻!”
北冥泽笑道,“多谢夸奖。”
北之荒域。
有了噩梦藤,齐楚的毒素已经暂时稳定住了,至于乾决引起的玄力的波动,也在几位长老的联手之下,暂时控制下稳定了下来。
昏睡数日的齐楚悠悠转醒。
正在此时,他突然听到外间传来,一阵争执之声。
只听,风痕怒道:“我就说那个夙倾不是什么好人,如今帝君正处于危难之际,她倒好,说是去替帝君取药,却跟那东域帝君搅在了一起。对于帝君的伤势,不闻不问。简直可笑,怪道说女子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