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本书塞进怀里,正准备进树林内找些食物的冯梦忽听一道凄厉的破空声传来,心知是屈浩广来了,心中一喜,马上站定等候。
“咻─”,屈浩广如同一根利箭落下,手里拿着三颗颜色鲜艳的朱红果实,不发一语的递给冯梦。
“谢师父!”冯梦恭敬的接下,饥肠辘辘的他想也不想的就在屈浩广面前大快朵颐起来。朱红果实鲜甜味美,冯梦几个大口就把三个果实吃个精光。
见此,屈浩广说道:“盘腿坐下。”
冯梦依言坐下,吃下三颗果实的他感到一股燥热从肚腹处升起,面色瞬时间胀红无比,细小的汗水自额间冒了出来,集结成豆子大小的汗珠,如同雨势般不断滴下,一缕白色的蒸雾从天灵盖上不断裊裊飘上。
见冯梦全身发红,正是朱果药效完全发挥之时,屈浩广开口点道:“这朱果对培元筑基及坚筋固脉十分有效,照着吸收天地灵气般运转真元便可吸收其药力。”
“是!”冯梦只感到自己是一个锅炉,体内沸腾着彷彿要炸开般的烫水,立刻依屈浩广之言,将药力导入经脉之中。
很快,这炸开般的烫水有了方向之后便成了寒冬里的热汤,烘的冯梦体内一阵暖洋洋,舒服的冯梦差点**出声,然而冯梦没有高兴太久,这药力就跟他早上吸收的天地灵气一般,顺着经脉来到心胸之处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心胸处还隐隐传来一股吸力,半刻间就将三颗朱果的药力吸的一干二净。
如此情形让冯梦不禁出现惊慌之色,但着急之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的清,连忙拉开衣襟,指着自己胸口之处,而这一拉开更是又惊又怕。
只见自己左胸处的殷红胎记竟然轻微的发着亮光,而且冯梦很确定本来只有绿豆大小的胎记,不知何时竟然涨大有指甲大小。
“师父!这…”冯梦一脸害怕的望向屈浩广,但是见到屈浩广漠然的脸色后,不知为何心中一安,害怕之意顿减。
屈浩广微微摇头,并未对冯梦多做解释:“放心,这胎记对你有益无害,从今以后,若你欲运转真元,便走到当初我打通你经脉的湖去,那里的天地灵气较此地浓郁。”
闻言,冯梦心里一松,同时也为之一喜:“谢师父!”
“心法领悟的如何?”本来屈浩广只是随口问问,毕竟他在领悟这心法时受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挫折,最后还是在数不清的比试战斗及师父指点后,才有自己独树一帜的领悟,他也不寄望冯梦能够在短短两三个时辰内有所进展。
岂知冯梦的回应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这心法艰涩困难,弟子资质驽钝,唯对前十句有些许领悟尔尔。”
屈浩广神色不动,抿了抿嘴,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当初师父传他心法时的景像。当时的他苦思了九天九夜依然毫无所获,最后无可奈何的求教师父,在师父拔出剑,如同冲天而上的巨龙般施展出霸气无匹的剑招破开百丈的瀑布后,他才方领悟了心法的第一句,而这等成就就足已引来师父的赞赏。
“恨天,纵观神剑宗历史,你也可为你的资质自傲。”想起这句话的屈浩广,如今想知道若是师父见了冯梦,会给出如何的评价。
纵使心中闪过千头万绪,屈浩广神情不变,微微点头道:“嗯,继续领悟。”
“是,师父!”冯梦应声完,屈浩广又是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已渐渐习惯屈浩广飘忽身踪的冯梦已不甚在意,立即盘坐,又开始领悟心法。
只不过在那十句之后,冯梦彷彿成了在大海中迷失方向的荒舟,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有所领悟,反而有股烦躁升起,让他又是生气又是挫折,最后叹了一口气,起身,迈开脚步往湖的方向走去。
纵使现在运转真元总是受阻在心胸之处,但冯梦每每可在吸收天地灵气转化自身真元的过程中让心中一片空明,将所有心中的烦忧抛之脑后,正是烦躁的他现在最好的抒发之道。
离去的屈浩广,此时在墓碑前落下,手里再次捧着许许多多的小野花,放到墓碑前。
“楚儿,我那徒儿再次让我为之惊叹阿,数千年来不知道难倒多少青年才俊,让自认惊才绝艳的众生无功而返的堂堂虚无九劫剑心法,冯梦竟然仅短短花了不到两个时辰就领悟了十句,这等悟性,就连我的小师弟周海也是拍马不及。”
屈浩广望了望四周,突然叹了口气:“楚儿,冯梦体内另一条心脉开始甦醒,拜冯梦经脉坚韧所赐,甦醒的速度比我想的要快上两三倍,本来还想多陪陪你,但是我需要开始布置阵法准备对付雷劫,保护冯梦,也保护我自己。”
屈浩广对着墓碑笑了笑:“放心吧,楚儿,放眼整个道元大陆,能够在我手上走过百招之人也是寥寥无几,布置阵法主要是保护冯梦,就算我独力硬抗天劫,也绝对可以全身而退。”
“我反而比较担心你,纵使此处地处偏远,但难免天劫不会波及至此,而且此处地形崎岖,布置阵法不易…”屈浩广低头,露出深思的表情。
思索了一会,屈浩广眼中一亮:“嗯…如果将阵眼摆放在此…”,屈浩广手在虚空飞舞了一阵,脸上的表情越显振奋:“楚儿,我有法子了!”
屈浩广手往地上一摆,霎时间多出了十数样不同的材料:“只要将云纲石打入地下做为阵眼,太乙真木、石罗盘、硫磺石、紫晶石…摆置前方,再…”
屈浩广手指在各个不同方位,嘴里喃喃自语,脸上神情越显振奋,最后双手一拍:“楚儿,成了!”,话说完,屈浩广蹲下身,手里抓着那被他置放在地的材料,一道切空声传来,一个眨眼,屈浩广原地消失,又一个眨眼,屈浩广再次出现,如此过了十个眨眼的时间,屈浩广已然布好了阵法。
“嗡、嗡”,地面上突然传来些许震动,小石子如同双脚踏在滚烫沙地的人一般不断跳动,一道如同蝉翼般的薄膜在地下升起,然后在地上三丈处汇集,将墓碑方圆三丈完全包覆在内。
“楚儿,大功告成!”屈浩广脸色欣喜,但随即又流露出落寞:“唉,之后就不能如此时时刻刻陪在你身旁了。”屈浩广含情脉脉的望着墓碑,眼中流转着不舍之意。
“你就是爱瞎操心,我会尽快将布置完全,然后回来陪你。”屈浩广对着墓碑微微一笑,一转身时,已离开墓碑处有数十步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