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梦讶异地看向秦老,但当他想要细问的时候,费天祥却在这时吩咐他们去附近的溪流取水,让话题无法继续延续。
提着费天祥给的木桶,冯梦故意走在秦老后面观察他,也就在这个时候,冯梦才发现他的鞋子始终是那么的干净,一尘不染。
秦老…你到底是谁?
想到秦老有这份足以让魔盟注意到的实力,却把自己隐藏成扫地干粗活的老人,让冯梦不禁开始乱想,浮现出各种可能性。
在某一个瞬间,冯梦心里一闪,觉得有一盆冰水从头上淋下。
莫非,他是对我所图谋,所以才把自己打扮成这样?
冯梦越想越觉得不对,想起自己在天剑宗的一切,心想秦老说我实力相当不错,有可能是大门派的弟子,会不会我的确就是一个大门派的弟子,而秦老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对我有所图谋?还是天剑宗其实跟我的宗派或家里有什么嫌隙,他想藉我要挟他们?
在复杂的思绪中,冯梦与秦老打完水后回到营地,但冯梦却因为怀疑而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
当一个人开始疑神疑鬼的时候,即使五名弟子只是坐在地上调理状态,都会觉得他们在暗中盘算些什么。
渐渐地,高挂在天上的太阳缓缓往西方坠落,满天的云彩被染上一层象是少女喝醉时,浮上脸颊的驼红。
当天色慢慢转黑,冯梦为了再次升火,离开营地捡拾干木柴。
莫名地,各种情绪在独自一人时涌上,令冯梦烦闷不已,回想自己在天剑宗的点点滴滴,实在不认为他们是在欺骗他,可是真相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在天剑宗这一年帮他们干粗活做杂事,不就显得愚蠢至极?
冯梦烦闷地将手中的树枝一股脑甩在地上,为了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也为了发泄,抓起其中一根,猛力往眼前的大树乱砍。
他觉得自己很卑劣,怎么可以去怀疑照顾自己这么久的秦老,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无法甩去那些怀疑,两种情绪相冲,令冯梦使尽全力挥砍。
啪、啪、啪!
三道响声过后,树枝断成数截,碎屑乱飞,冯梦粗喘着气,脸色发红,将掌中的一小截树枝远远甩开。
一根树枝不足以让他彻底发泄,立刻抓起另外一根,用力地由上往下一劈,树枝没断,冯梦于是扭腰发力,让树枝以同样的轨迹斜上返回,啪的一声,树枝尖端断了一截,不过他没有停下动作,藉着扭腰的力气,身体原地转了一圈,又以同样的方式斜上发出一击。
不对!
冯梦手停在半空中,讶异于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那道喝声。
不对?哪里不对?那又是谁的声音?
冯梦回头扫视周围,但是因为天色几乎已经全黑,他目光所及仅看到黑压压的树林,更别说是要看到人了。
更别说,冯梦知道那道声音,其实是从自己脑海中迸出来的。
冯梦微微皱起眉头,想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又有什么含意,而且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道声音竟然给他一种熟悉感,就好像是他一个再熟稔也不过的人对他说话。
而想知道这个答案,唯一的方法,就是让那声音再次出现。
冯梦望向眼前的树木,握紧树枝,以同样的方式旋身再挥了一次剑,令他失望的是,声音没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就连冯梦自己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个发现让冯梦感到振奋,不过他知道不能待太久,必须回去升火。于是他很快回到天剑宗的营地,升起火堆后,以内急为由,又回到同一个地方,再次捡起一根长度适中的树枝,走到树木之前,闭上双眼,将眼前的树木想象为敌人。
冯梦握紧树枝,莫名地,内心再次涌上一股难以形容地熟悉感,彷彿他曾拿着树枝对敌上百回。
啪、啪、啪!
三道声响过后,树枝又断了。冯梦看着手里仅剩的那一截断枝,不禁皱起眉头。
不该是这样子的…
他隐隐觉得树枝不该这么容易碎裂,可是在全力挥击下,树枝不就是很容易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