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剑没入地板,离掌门人的脑袋只有一指的距离。
掌门人马上了解自己跟冯狂澜之间的巨大差距,恐惧盖过双臂传来的巨大痛冯,浑身发抖,颤抖道:“你…你是谁,我们又与你有…有何冤仇!?”
冯狂澜松开手,就这么直接盘腿坐在掌门人的身上。
“是没什么冤仇,只是看不惯你们拿别人家的孩子炼诡异的法宝罢了。”
掌门人双眼瞪大,身体发抖更甚。
“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冯狂澜看着剑锋上掌门人怨毒的眼神,说道:“唉呀,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这么做的人不只你一个。”
“跟你们那群人说,我叫冯狂澜,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吧。”
冯狂澜搔搔头:“哦,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怕连累我的师门,只是怕你们惹不起我的师门。”
“别不相信嘛,难道要我说出我的师门?也是可以。”冯狂澜拔起剑:“我用的是虚无九劫剑跟凌云击水步,这样够简单了吧?”
冯狂澜站起身来,斩断掌门人的双腿。
“啊啊啊啊啊啊──!!!”
“斩你双手双脚,但留你一条命,应该够你跟那些人通风报信吧?”冯狂澜瞄向其他人,说道:“不过你们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一时间,惨嚎与求饶声不断传来。
“很可怕吧,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冯狂澜举起剑,冷然道:“这下子,总算了解那些被你们残杀的小孩临死前的恐惧吧?”
“可惜,若是可以,真想让你们多体验一点这种恐惧。”语毕,冯狂澜举起手上的剑,斩落。
“通杀,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体内?”
冯狂澜身旁,一个青年坐着,眼中也出现相同的疑惑。
“是啊,为什么呢?”
“嗯,这似乎是个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我也这么觉得。”
“放开我!”
“休想。”
冯狂澜双手紧紧抱着一个女子,女子试图挣脱,却怎么样也无法从冯狂澜强而有力的臂膀中脱出。
“如果让别人看到大名鼎鼎的冯大侠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世人必定笑话你。”
“我可从未想过要当什么大侠,那只是别人强冠在我身上的罢了。”
女子哼道:“不想当大侠,为什么要去做那些事?杀那些人?”
“看他们不顺眼。”冯狂澜说道:“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而已,并不是为了博取美名。”
冯狂澜露出笑容:“就跟现在一样。”双臂更是抱紧女子。
女子气结:“你,无赖!”
“我确实是无赖,你奈我何?”
“放开我!”
“好。”冯狂澜真放开女子。
女子愣住。
冯狂澜轻笑道:“你不是要我放开你吗,该不会你其实一点都不想离开我的怀抱?”
女子脸色羞红,猛然跺脚,怒道:“少往你脸上贴金!”
女子转头就走,但是走了几步之后就慢下来,偷偷地往后瞄了一眼,发现冯狂澜已经消失不见,心里升起一股连自己都不解的怒气。
“怎么了,我不留你,你反倒生气了?”
冯狂澜突然出现在女子眼前,让女子吓了好大一跳,而冯狂澜伸出双手,又将女子抱在怀里。
“果然,正面抱才舒服!”
冯梦猛然睁开双眼,坐起身来。
冯梦眼珠转动,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厢房内,而周通正坐在厢房内唯一的摆设物──圆桌──的旁边,正舒适地喝着热茶。
“师公。”
“嗯,感觉怎么样?”
冯梦微微摇头,见到诛仙就躺在桌上,下了床,替自己拉了椅子,坐在周通对面。
“你突然晕过去,可真吓了我一跳。”
冯梦方从沉睡中醒来,双眼却十分清明,完全没有迷茫之意,看着诛仙,酝酿一会后,轻吸一口气,问道:“师公,你知道这把剑原先的主人是谁吗?”
周通摇头道:“不知道,神剑宗史册并无记载。”
出乎周通预料的,冯梦说道:“可是我知道。”
周通脸上出现讶异之色:“你知道?”
“是冯狂澜的剑。”
“你方才又梦到他?”
“嗯。”
周通关心道:“如何,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冯梦表情涌现激动:“师公,帮我!”
让冯梦失望的是,周通微微叹了口气:“我方才已经帮了。”
冯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闪过失望之意,黯然地说:“难怪我觉得这次作的梦比以往多,也比以往长。”又问:“师公,我这次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尔尔。”周通问道:“你梦到什么?”
冯梦脸上再次显现黯然之意:“大多忘了,只记得他杀了很多人,似乎还对一个女子失礼。”
“失礼?”
“嗯,不过那女子彷彿很喜欢他失礼。”
这诡异的对话,让周通噗哧一声不禁笑了出来,现场凝重的气氛也稍稍缓和下来。
冯梦拿起诛仙,细细打量它。
看着冯梦专注的表情,周通勾起一抹笑意,问道:“你喜欢这把剑?”
冯梦略微点头:“这把剑很适合我,而且我认为我跟这把剑之前的主人一定有着关联,或多或少,但必定有关系。”
冯梦手一翻,将诛仙收进储物戒指之中,努力压下对自己身世的好奇,因为他知道不管再怎么努力想,但是以现况来说,就算他想破了头也得不到答案,最后只会落入钻牛角尖的境地。
冯梦默默叹了口气,将失望的情绪深埋在心中,站起身来,眼中已多了一股坚定之意:“师公,我要离开。”
“离开?”
“我要去东大陆修炼。”冯梦坚定地说道:“我想要变强,现在的我,还是太弱了。”
“你不等燮变?”
“我本就打算自己去,燮变这样…正好。”
“下定决心了?”
“是。”
“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
“叩、叩”。
“谁?”门内,一道清脆的彷彿是圆珠落玉盘的声音传来。
“冯梦。”
“冯梦!?”
门猛然被打开来,而映入冯梦眼帘的,是州子玲那又惊又喜的灿烂笑容。
“小贼!”
州子玲足下一点,整个人扑上冯梦,双手紧紧抱着他,深怕冯梦逃掉似的。
“你有没有事?当时可真是吓死我了!”州子玲一边说话,双手一边摸着冯梦的胸口,想确定冯梦胸口是不是有伤。
冯梦止住州子玲的手,虽然是个修真者,但这并不代表冯梦是个清心寡欲的男人。
“我没事,你放心。”
冯梦微微挣脱州子玲的双手,踏进州子玲的厢房之中。
州子玲雀跃地随冯梦进房,在冯梦身边蹦蹦跳跳的,神情兴奋不已,提议道:“小贼,待在房里多无聊,陪我出去玩!”
冯梦摇摇头,说道:“我当初答应你,要带东西回来给你。”
看冯梦摇头,州子玲本来露出极为失望之意,但是冯梦说的话很快让她重新展露笑颜。
“真的吗,你真的有带东西给我?”州子玲又大大抱住冯梦,踮起脚尖,亲了冯梦的脸颊:“谢谢你,你对我真好!”
这个情景如果被其他心仪州子玲的人看了,必定要心碎不已。神剑宗内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暗中较劲,使出了浑身解数,就是想博得美人欢心,然而纵使他们想尽办法,却鲜少获得州子玲的笑脸相迎,而这会冯梦明明连东西都没拿出来,就得到州子玲的香吻,待遇实是天差地别。
冯梦一翻手,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在凤凰阁购买的大业龙鳞甲。
见到大业龙鳞甲,州子玲美眸中闪过亮光,不等冯梦递过来,右手一伸,把大业龙鳞甲拿到手里。
州子玲轻轻抚摸宝甲,感受宝甲散发出来的凉意,看着宝甲玄黑的表面上闪烁着星芒般的点点亮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好漂亮的宝甲,这宝甲叫什么名字?”
“大业龙鳞甲。”
州子玲双手紧紧抱着大业龙鳞甲,就像方才抱着冯梦一般:“小贼,谢谢你,我很喜欢!”
冯梦点头:“嗯。”
州子玲将大业龙鳞甲收进储物戒指内,主动拉了冯梦的手:“小贼,走,陪我出去晃晃。”冯梦却像大树一般,动也不动。
州子玲看着冯梦刚毅的面容,直觉察觉不对:“怎么了?”
“我要走了。”
州子玲大惊,问道:“走了,去哪里!?”
“我要去东大陆修炼。”
州子玲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我也要去!”
冯梦摇摇头:“我一个人去。”
“为什么?神剑宗也可以修炼啊,为什么非得要去东大陆!?”
“神剑宗太安逸,无法让我成长。”
州子玲看着冯梦,抓着冯梦的袖袍:“你...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冯梦摇头:“我是真的要走。”
“不行,你不准走!”州子玲深怕冯梦马上会消失似的,整个人扑进冯梦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眼眶一红,泪就这么流了下来:“我不要,我不要你走!”
冯梦并未挣脱,就这么任由州子玲抱着。
州子玲头埋在冯梦胸口里面,开始嚎啕大哭,冯梦也未出言安慰,就让州子玲如此发泄情绪。
州子玲哭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哭声才慢慢止息,而冯梦也在这时候开口说话。
“我…跟你们不一样,并不是一出生下来就生活在修真界,我原本生活的地方是南大陆,那里没有修真者,只有凡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一般人。”
这是州子玲第一次听冯梦说自己的事,马上收起啜泣声,安静地聆听。
“我是一个孤儿,一出生下来就被丢在路边,若不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冯老爷经过发现我,看到我脖子上挂着刻有冯梦二字的金牌,觉得我跟他投缘,把我收作养子,我说不定就会无人闻问地死在路边。”
州子玲面露诧异之色:“真的!?”
“真的。”冯梦继续说道:“进到冯老爷家生活之后,冯老爷的儿子并不喜欢我,常欺负我,但是当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不是冯老爷亲生,只是从路边捡回的野种之后,我也就释然了,毕竟比起死在路边,当时不愁吃穿的日子实在好太多了。”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某一天,几个修真者突然跑进冯老爷家里,几乎把家里的人杀得精光,我运气好,在他们杀到我房间之前驾马逃走。以我现在的修为,若是碰上他们,以一敌百都不是问题,但是对当时的我来说,他们就象是天神般的存在。”
“我逃出冯家之后,在城内四处逃窜,最后到了贫民窟,当时的我觉得天下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就想自我了断,但是正当我觉得天绝我之路的时候,祂又让我遇到了我的师父。”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师父将我带进修真界,让我变成现在的我。”冯梦深吸一口气:“而在我下定决心跟随师父之前,我告诉自己,之前那个软弱无力的自己已经死去,往后我再也不要让相同的情况上演,我要追求强大,在修真界开启新的人生,不断变强,直到我的强大能够保护所有我在乎的人为止。”
“为了变强,我必须走,现在的我,还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