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降临,明月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悬挂于空,众星缀之下,更显得有一种莫名的清闲和悠扬。
夜凉如水,山影似魅,清凉的山风轻轻拂来,带着春日的朝气,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快意。
天色渐暗,易天行一行五人缓缓的行走在白鹿山的山间径上,不带丝毫的火气,比一般的游人还多了一份优雅和闲适。
这时的白鹿山径显得非常的安静,除了易天行五人,再无其他人,学生们现在多已回家,前去赴会的江湖侠客们也多已经到达了白鹿山,远近无人,一路上易天行的心境越发的宁静,欣赏着白鹿山上清幽的景色,不由感叹不已。
白鹿山,晚风轻轻,但不复先前那种清凉的感觉,在众人口中呼出的灼热气息的影响下,晚风变得火热起来。
白鹿山,云雾之巅,一个修长优美,衣着作文士打扮的人,正负手立在山最高处的凉亭内,凭栏俯眺,静静地看着白鹿山之后的连绵山脉。
有风徐来,灼热的气息涌动,但在接近她的一瞬间,却不由自觉地变得柔和起来,那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杨,不尽的闲适飘逸,俯眺人间,从容自若。她那背上挂着造型典雅的古剑,隐隐有一股正气和慈悲,有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平添了她三分英凛之气。
易天行五人行至山,不由在第一时间将目光投降了山最高处的一个凉亭。半轮明月当空照,刚好嵌在她脸庞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淋浴在温柔的月色里。
月色如霜,肌肤若雪,轻风如衣,流光如眸,此月下之仙姿,翩翩然,份外强调了她那种蕴天地之灵气而生,藏宇内之生气而出,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
易天行见识过许多拥有着绝世天颜的美人,有红颜,霍水仙,落雪,苏清风,但见到飘云的真实面貌的时候,亦不由心中狂涌起惊艳而颤的感觉。
她的“天颜”却与落雪那种“灵魅”绝不相同,那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丽,她是那么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直淳朴素的天生丽质,在那月光之下,隐隐然,那玉颜娇容上尽是圣洁,无暇,宁静,慈悲,就像洛神赋中的洛神仙女。
在这书卷气息被一群江湖侠客破坏的白鹿山,她的‘降临’却将这里所有的破坏完全抚平,继而将这书卷气息十足的圣人之地转化为空山灵雨般的人间仙境,她如洛神仙女一般现身凡尘,现身在这完全配不起她的身份的凡尘俗世,易天行看到她的真实天颜,突然觉得心中有一种惋惜,她不该在这里,这里充满了阴谋,充满了诡计,根本就不是她应该来到的地方。
想着洛神赋中描写洛神仙女的那几句,易天行不由心生一种感慨,这个飘云就如同洛神仙女一般,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洛神仙女,似乎不为洛神仙女而来,而是为了她而存在。
她像是没有觉察到易天行一行人的到来,她没有看过来,只是静静地站在云雾之巅,眼下望着身前飘忽不定的云雾,或聚或散,姿态万千。可是众人却能够从她古井不波的眼神中发现自有一种某种神秘不可测的平静,更有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威严。
至此,易天行才发现众人对于这个问剑心阁的新一代传人,有仙子之称的飘云的惊叹和赞语绝无夸张。飘云那种令人呼吸屏止的美丽,确非尘世间的凡笔所能捕捉和掌握的,这样地美人如果要让世间任何凡夫俗子拜倒听命,又会有何之难?易天行觉得不要乔残雪那种色狼,就是一直对她保持戒心的自己心中也隐隐有一种对她打心底里不能拒绝的感觉。
不知道是她修炼的武功地精神诱引,还是这一个飘云仙子天生的气质,当今一代中,除了那一个百变无定的月下精灵落雪魔女,除了那个气息缥缈,让人见之就会有一种洗涤心灵的感受的天女叶微雨,除了那种将自己的一切投入舞蹈中,让人见之如清风拂面的舞姬苏清风,易天行觉得世间几乎再无一人可及这一个洛神仙女飘云。
她的确是能够与落雪,苏清风,叶微雨并称的江湖四美,她实至名归!
易天行一行五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不但意志全消,一时间,就连易天行也像闷口葫芦不出话来,飘云,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到,但却是第一次见到她易容术下的真实面容,他们都不敢相信那张平凡的人皮面具下,掩藏的是一张如此惊心动魄的绝世天颜。
“易天行,你算是什么意思,你居然这么晚才来,难道你不知道你让飘云仙子等了许久吗?”不知道是不是易天行长得太过好看的缘故,江湖侠客中出奇的有人看易天行不爽,看到易天行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洛神美女,居然出声怒骂道。
“不知道这位老大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来的晚关你什么事了?人家飘云仙子都没有我,凭什么你就能我,莫不是你想倚老卖老?”易天行毫不留情的反击,一口一个老大爷,差没有让这个看相比较显老的壮年汉子跳白鹿山而死,他几次想出言反驳,却不知该些什么。
“翁太前辈修炼的九死神功太耗心力,所以才会如此看老,其实翁太前辈只不过五十岁,易公子不可因此误会翁太前辈。”这时飘云终于出声道:“翁太前辈也不用在意,易公子初出江湖,对于前辈的九死神功不是非常的了解,误会也在所难免,还请前辈息怒,晚辈替易公子向前辈道歉了。”飘云着做了个鞠躬的动作。
“不敢。”那翁太一听,立马郑重其事的道:“仙子不必多礼,翁太还不至于和一个黄毛儿一般见识。”
“飘云仙子,虽然你是仙子,但是你也不能拐着弯的骂我年少无知。”易天行心下感慨飘云的心思,随便一句,就好像自己欠了她一个人情似的,这个白毛老头很明显就是周武王朝的人,摆明了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骂了他又怎么样?反正一会还是会打起来。
“既然如此,那飘云给易公子赔罪好了。”飘云不含一丝杂质的甜美声音清淡自然地道:“飘云在此再见易兄,心中甚是欢喜!”
清音如凤凰初鸣,自然如天簌交响,整个天地都似因那声音的出现而仿佛被层层浓郁芳香的仙气氤氲包围,教人无法走出,更不愿离开,在平静和自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倾诉出对生命的热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比对起神态奇异诡艳、邪柔腻美,仿似隐身在轻云后若隐若现的明月般的落雪,飘云她就像破开空谷幽林洒射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轻盈。
以易天行万变不变,不变万变的超绝心境,以金枪的冷酷无情,鲲鹏二老的饱经风霜,乔残雪的游戏多情,都霎时都被她旷绝当世的仙姿美态所震慑,差忘了世间凡尘的种种,在她的面前,众人一时之间都只懂得傻兮兮得看着,谁也不出一句话来,心中更有“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那种惶恐的心态。
此时,月下西斜,月色如水,将白鹿山的所有人全部温润在内,林下听涛,月下的树枝叶影纵横交错,在山风的吹拂下发出‘????’的声响,若有若无,更有一种神秘的情调。四角高扬的山亭,在地面下落下一道雄伟的影子,更添一种难以释词无以名之的感人情调。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易天行感叹道:“我现在总算明白这一句诗赋是形容什么样的容貌的了,想不到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变态长得那么好看,还骗我长得像个丑八怪!如果长得这个样子也是丑八怪,那我一定会对这种丑八怪‘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的。”
“高啊!”易天行一,乔残雪差没有佩服的跪下来拜师,乔残雪觉得,只有易天行这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花间浪子,自己与他相比,简直只是一只身坐井底,不知天高地厚的青蛙。
“为什么易兄总是喜欢调讪飘云呢!”飘云轻扭秀长如天鹅般优美的脖子,首次别过俏脸朝易天行瞧来,美眸异彩涟涟,扣人心弦,接着更转过娇躯,面向着易天行微微一笑道:“是否这样做易兄的心神才会更加有自制力一呢?难道易兄就对飘云的好意和善意都是那般的抗御?”
易天行现在得窥全豹,洞察到飘云的全貌,更若给她把石子投进心湖,惹起无数波动的涟漪,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这个飘云给自己的悸动更为强烈,在她的身上,好像有一种东西是自己一直寻求的。
易天行微微一笑,顿时于自己身前出现了一道无形的气质屏障,将飘云对自己那种特殊的精神渲染力排斥在外。
自第一次被落雪迷惑住,易天行就一直在想办法抵抗这种精神渲染力,待到易天行的境界一天天的变深,易天行也终于能够将这种精神渲染力排除在外。
这个飘云的精神渲染力虽然不一般,但是比起落雪却依旧差了一,落雪的精神渲染力由内而外,无论是声音,面容,身体,又或者是神态,威仪,气质都已经融入了精神渲染之中,比起飘云单单以气质为基石的要强上一,易天行连落雪的超强精神渲染力都能免疫,更怎么会免疫不了飘云的精神渲染力?自己先前若不是要配合着让飘云的得意一把,易天行简直就想直接无视她的精神渲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