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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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极大草原。

辽阔,只有辽阔这个词可以形容大草原的景象。

无为和玄心缓慢的在大草原上走着,由于他们处于大草原的最南端,临近灵石长城,突厥部族也不敢在这附近放牧,所以几乎看不见人,全是绿茫茫的一片。

不同的人来到大草原,由于心境不同,也会产生不同的感受,而且这种感受会被大草原的辽阔无限放大。

无为从小生活在大宋边陲的一座小山丘下的一座小村庄里,那里的一切都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小’。此时,无为的心像是被打开了一样,舒畅感席卷全身,人也变得敏锐不少。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有人在很远处监视我们。要不,我开启神觉瞧瞧?”无为回头看向身后,口中呢喃。

无为并没有出现错觉,他之所以会怀疑自己是因为玄心,玄心总能比无为更早发现敌人,可是这一次却没有,玄心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经过无为提醒,她才警觉的感知身后。

“不是错觉,的确有人跟着我们,是红色彼岸花。”玄心的语气非常肯定。

“大唐永世天策上将秦王李世民所属的丽竟门?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们都已经离开唐境了,还阴魂不散的跟着。”无为恼怒的说。

“我们要尽快找到一个突厥部落,向他们买几匹马,再看看能不能打听到阿史德祥云的消息。”玄心加紧了前进的步伐。

“阿史德祥云?哦!我想起来了是李孝恭大叔给我们推荐的那名突厥人吧!他真的能帮助我们找到连心火吗?”无为狐疑的问。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不解的大叫道:“不对!玄心,你的第六感灵觉不是一向比我敏锐嘛?怎么这一次连我都发现有人跟踪我们了,你却没有发现?”

“既然李孝恭像我们推荐了她,必然有他的道理,我相信他。再说,阿史德是突厥仅次于阿使那的姓氏,阿史德家族的人一般负责担任各个部族的萨满,地位尊崇,掌握的信息自然更多。”

玄心回答了无为前面的问题,却有意忽视了无为了无为后面的问题。

“你又打岔敷衍我呀!”无为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都怪我!刚刚走神了,所以才没有发现身后跟着丽竟门的人。”

玄心知道无为是装出来的,因为她知道无为并不是心灵脆弱的人,可是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忍心。

“哪里是刚刚,自从在彩虹海中,那尊魔面四方鼎出现以后,你就一直心神不宁吧!”

无为的话勾起了玄心的记忆,她满怀伤感的向无为诉说起儿时的故事。

“唉!那尊魔面四方鼎呀!它是…”

十年前。

一名三四岁的小女孩独自一人在自己的房间里玩耍,她很孤独,却很坚强,她从小总是独自一人,父亲总是很忙,母亲和姐姐都不太愿意搭理她,只有哥哥会经常陪她玩,最近哥哥因为要时常陪同父亲一起出门,也来得少了。

这时,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少年轻步走进了小女孩的房间,蹲在她的身旁,静静的看着她玩耍。

“咦!你是谁?”小女孩发现了少年。

“我叫想枫,你叫什么呀?”名叫想枫的少年轻柔的说。

“我叫玄心。”小女孩的声音甜甜的。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呀?”想枫再问。

“哥哥同父亲一起出去了,姐姐不喜欢我,不愿和我一起玩,所以我就只能一个人了。”小玄心低头失落的说。

“以后,我陪你一起玩,好不好?”想枫又问。

“好哒!”小玄心顿时兴奋起来,开心的叫道。

“想去哪里玩呢?我带你去。”想枫轻抚着小玄心的头,问道。

“上次、上次妈妈带姐姐去看月亮海了,都没有带我去,我也想看月亮海,可是月亮海离我们家有些远呢!你能带我去吗?”小玄心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她从小就很乖巧,生怕给别人惹麻烦。

“好哒!月亮海是吗?其实也不远,我们这就走。”想枫故意学着玄心的口吻一边说,一边将小玄心抱起,让她骑在自己的肩头。

“真的吗?太好了!嘻嘻!”小玄心高兴坏了。

想枫带着小玄心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可是小玄心住的房间很高很高。

“啊!——”小玄心紧紧的抱住想枫的头,尖叫着。

突然,一头巨兽破空而出,将想枫和玄心接住,然后振翅翱翔,飞向北方的月亮海。

“哇哦!——想枫,你有会飞的灵骑呀!太棒了!”坐在想枫肩头的小玄心兴奋坏了,不住的赞叹。

这是小玄心第一次离开家,第一次看见波拉壮阔的月亮海,第一次站上巍峨的不周台,第一次眺望月亮海上空如真如幻的不周山。

“想枫!我们能去那座山吗?”小玄心用小小的手指指向月亮海上空的不周山。

“那是神山不周,我可上不去,将来你一定能上去。”想枫摇头道,神情有些失落。

“嗯!等我长大了一定要上去玩。到时候,我会带你一起去哒!嘻嘻!”小玄心大声叫道。

突然,不知是因为小玄心的叫声,还是因为什么其它的原因,一条巨大的蛟龙从月亮海中窜出来,伴随着滔天巨浪,扑向小玄心。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尊魔面四方鼎破虚空而出,其中一只蓝色魔面从魔面四方鼎中飞出,张开大口使劲一吸,顿时那条蛟龙就连同海浪一起变成了冰雕。

“玄心!害怕吗?吓着了吧?”想枫温柔的问。

“我不害怕!想枫会保护我哒!”小玄心语气和平常一样轻松,她是真的相信想枫会保护她。

孤单真是太可怕了。

这是一次偶然的邂逅吗?其实并不是。长大后,玄心才知道,想枫是父亲特意安排给自己的侍卫。

无为听完玄心的诉说,感同身受,如同跟着她回到了她记忆中的童年一般。

“后来呢?你这次出门,想枫为何没有跟你一起?”无为傻傻的问。

“人总要长大呀!”玄心淡淡的回答。

“可是、可是想枫的那尊魔面四方鼎怎么会飞到彩虹海呢?哦!我知道,他…”无为刚刚发问,自己就想到了答案。

两行热泪从玄心双眼滚落,只有滚烫的泪水,没有凄凉的哭泣声。

“玄心别哭!以后,我保护你,我陪着你!你永远也不会孤单,永远!”无为放声高呼,然后帮她擦去泪水。

“傻子!”

玄心从小就很坚强,很少流泪,可是不知为何,遇到无为后,她的眼泪变多了。

也许他是她的救星,也许他是她的灾星。

无为和玄心走了整整一天,日落时分,终于在一片小水源边看见了星星点点的几个帐篷。

两人走近后,玄心却心生疑虑,紧锁双眉。

无为见状,不解的问:“怎么了?玄心!这么小的一个突厥部落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看那是什么?”玄心指着最大的帐篷外迎风招展的一面旗帜反问道。

“旗帜呀!还能是什么?”无为顺着玄心指的方向望去,发现是一面旗帜,却不知玄心时什么意思。

“和我们平时看见的旗帜有什么不同?”玄心再问。

“哦!旗杆上有只狼头。”无为终于发现了这面旗帜的不同之处。

“这种旗帜名叫狼头纛,是突厥特有的。在突厥一般只有两种人配使用它,一种是突厥王族阿使那氏,还有一种就是受到突厥可汗特别封赏的人。现在,还不觉得这很奇怪吗?”玄心详细的解释后反问道。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很奇怪。这么小的部落为何会有狼头纛呢?”无为终于明白玄心疑虑的原因。

“而且这里还是东极大草原的最南端,是突厥和大唐的边界,这狼头纛真是有些刺眼呀!”玄心口中虽然这么说,却也没有放慢走向那顶帐篷的脚步。

“这是?”来到帐篷外,玄心看到了更加让她惊异的东西。

那不可思议的东西也是一面旗帜,只是刚刚被狼头纛旗帜挡住了,在远处时,没能看见。

那是一面王旗,大唐永世大都督晋阳郡王李孝恭的王旗。

“李孝恭大叔的王旗?突厥人怎么会挂着李孝恭大叔的王旗?”无为惊呼,他可不只一次见过李孝恭的王旗,自然也能认出。

这时,玄心却舒解疑容,展露笑容。

因为,她不仅认出了李孝恭的王旗,还认出了那面狼头纛旗帜,它正是突厥阿史德氏的族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玄心冰雪聪明,她猜到这顶帐篷里住着的,可能正是他们要寻找的阿史德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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