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七凶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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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志-商卷》:商王帝辛无道,专宠青丘苏氏妲己,滥杀而不体恤下民,终激起兵变,双双**于摘星楼上,却化出不灭明火。

商王朝都城朝歌,恢弘古朴。

现今的商王朝政局稳定,国泰民安,是商王朝近几百年来少有的盛世。然而此时,矗立于摘星楼上的商王帝丁子绿,却是忧心忡忡。

商王帝丁子绿双手负于身后,立于摘星楼边,仰望星空,神情焦急,口中喃喃自语。“难道是予一人触动了上天,天将降罪于商。”

摘星楼中商王朝大祭司巫族族长巫长明,面带祈天神兽面具,手拿佑天神兽法杖,正围着印天神兽盆中的不灭明火,翩翩起舞。

印天神兽盆中七块龟甲在不灭明火中灼烧,不时,发出‘噼啪!’的龟裂声。

一个时辰之后,正值亥时,大祭司巫长明停止了舞蹈。他伸出双手,顿时,一层黑色的皮甲将他的双手包裹。他将手缓慢的伸进印天神兽盆中,取出七块龟甲,不灭明火在他的双手上熊熊燃烧。他将七块龟甲放在印天台上,然后再将被不灭明火点燃的黑色皮甲御入印天神兽盆中。

大祭司巫长明双手一摇,他手中的佑天神兽法杖变成了星幻神兽法杖。双手衣袖在自己面前轻拂,他面带的祈天神兽面具变成了星变神兽面具。之后,他开始围绕着印天台,再次翩翩起舞。

又是一个时辰之后,正值子时两刻,大祭司巫长明停止了舞蹈,口中喃喃的念着祷词。之后,他仰望星空,然后,与印天台上的七块龟甲上的裂纹一一对照。

良久,大祭司巫长明突然瘫软在印天台前,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用尽最后的力气爬到商王绿脚边,声音颤抖。“老,老臣,无能。我巫族执掌大商祭祀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星象,飘忽不定,如同邪魔游走于世间。”

沉默,长久的沉默,终于,商王绿开口叹道:“唉!大祭司请起,罪不在你,罪在予一人。除了已经进入四大师门的青年才俊以外,立即召回诸王子,十二族族长,文武百官。三日后,帝宫议事,这一次大商的劫难就由予一人来承担吧!”

大祭司巫长明已经猜出了商王绿的心意,连连叩首。“大王,不可呀!此异相甚是蹊跷,大王乃我大商一代明帝,且正值壮年,望大王三思呀!”

商王绿转身扶起了身后的大祭司巫长明,微笑道:“予一人心意已决,大祭司就不要在劝阻了。倘若,此举能够助大商度过此次危难,也算予一人为大商子民尽的最后一份力了。”

“倘若,若菊还在朝歌就好了,他已参透金龟变,定能破解这诡异的星象。要不老臣从鬼谷招回若菊?”大祭司巫长明突然心弦一动。

“万万不可,四大师门入门之后三年内是不得离开的。此时招回巫若菊,岂不是毁了大商的未来?此事休要再提,大祭司还是好好想想那位王子能成为贤明的王吧!”商王绿厉声道。

“大王!”大祭司巫长明再次匍匐在商王绿脚下,久久不愿起身。

无为和玄心此时正好路过商王朝故都殷。商人除了喜欢祭祖、占星,还善于经商,因此,商王朝的城邑大多云集神州各地的商旅,商故都殷自然更加繁华。

“这些天所经过的商王朝城邑虽然商旅云集,却大多不大,这个殷到是很不错呢!”无为走在殷的街道上感叹。

“殷是商王朝的故都,是商人还是一个小部落时的定居地,自然与其他的商王朝城邑不同,殷在整个商王朝都能排进前五呢!”玄心好像和司马如炉一样,对神州的地理、历史非常熟悉。

“原来是这样呀!那我可要好好的逛一逛了。”无为来了兴致。

“你这个家伙,我们本来应该绕过城邑向东前行的,之所以进入殷,是为了能换两匹好些的马,这样我们才能走快些,不然,何时才能走到彩虹海呀!”玄心謓道。

“那好,我们先去马市。你说在马市能我们能够买到灵骑吗?”无为有些异想天开。

“哼哼!灵兽可是很稀有的,别说是马市,整个神州也只有一个地方能够买到灵兽,那便是神州四大世家之一的谢世家世代居住的万灵源了,不过有梦想总是好的。”无为的问题使得玄心不知该说什么好,普通马市怎么可能买到灵兽呢?

殷的马市极大,各色马应有尽有,其中,不乏优质的马种,如汗血宝马等,对于一些无法获得灵骑的小国和部落来说,汗血宝马已是最好的战马了。

“没想到殷的马市这么大,看来我们要花不少时间了。”无为惊叹。

“不需要,这里应该有汗血宝马卖才对,我们直接找卖汗血宝马的马肆就好了,其他的不用看。”玄心说话间已经发现了马市中最大的汗血宝马马肆,便领着无为直接走了过去。

这段时间无为也算是阅历无数了,这马肆中的汗血宝马一看便是上品。“好马!”

玄心挑了两匹最好的汗血宝马,也不还价,直接让无为付了金子,牵着就走。

“你这人怎么和如炉一个德行,可以还一还价嘛!还价可是我的强项呢!就不能让我表现表现嘛?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从小被父母抛弃的穷人的感受呀!看着你大把大把的花金子,我全身的肉都疼呢,心都在流血呢!”无为牵着汗血宝马和原本的两匹马,跟在玄心身后,喋喋不休。

“时间远比金子值钱。”玄心淡淡的说。

“好吧!你对,你们有钱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无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玄心懒得再理会无为,加速往马市外走。

忽然,“凄!”一阵凄厉的无声悲鸣,在玄心心中响起,玄心停住脚步向发出悲鸣的方向望去。那是马市的一个小角落,一名老猎人正在兜售两匹野马,野马很瘦,还有伤。所以,连问价的人都很少。在老猎人身旁还放着一个小笼子,悲鸣便是从那个小笼子里发出来的。

玄心低头低语。“难道真的有奇迹?”然后,转身走向那名老猎人。

“你说什么?我们不是要出去吗?你怎么往回走?”无为没有听清玄心的低语,不解的跟在玄心身后,大叫道。

“跟着我,别说话。”玄心语气轻柔,却很简明。

无为只能好奇的跟在玄心身后。

玄心来到老猎人身前,看了一眼两匹野马。

没等玄心开口,老猎人就大声吆喝道:“客官,买马吗?我这可是自己捕获的野马,刚刚驯服不久,不贵,您开个价,只要凑合就行。呵呵!”

“这两匹马还是不错的,就是有些瘦,还受了伤,我们已经两匹马了,刚刚还买了两匹汗血宝马了,还想再买两匹马驮些货物,你出个价吧。”玄心淡淡的说。

老猎人看了一眼无为牵着的两匹汗血宝马,咽了一口吐沫。他知道这两匹汗血宝马可比他的两匹野马好太多了,只得心一横,开了一个比较低的价格。“两匹野马一起,五十两银子,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就算是杀了卖肉,也能卖出这个价钱了。”

“好,成交。我没有银子,只有金子,给你十两金子,多余的钱你不用给我,把这个笼子里的小东西给我就好了。”玄心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好,太好了,您真是个大善人呀!这小东西是在陷阱里抓到的,本来不值钱,打算回去自己吃的。现在,您要把它也一起买走,那就太好了。”老猎人高兴坏了,赶忙将小笼子提起来,递到玄心手里。

玄心接过小笼子,看也没看。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让无为付钱,而是亲自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鹿皮袋,扔给了老猎人。

老猎人接过鹿皮袋从中取出了一锭金子,用牙使劲的咬了咬,然后,咧嘴笑了起来。

无为牵过两匹野马,跟着玄心离开了马市。

“我们已经买了两匹汗血宝马,还买这两匹野马做什么?它们有些瘦,还受了伤,一定跑得不快。”过了一会儿,无为实在憋不住,不解的问道。

“十两金子买这两匹野马并不算太亏,它们只是没吃什么东西,驯服的时候又受了伤,所以,看起来状态不好而已。

其实这样也好,我们可以多买些物资,让这两匹野马和两匹普通马驮着,这样我们就不用老是拐进城邑里补给了,可以走直线去彩虹海。

而且,我想买的是它。”

玄心将手中的小笼子在无为眼前晃了晃。

“这小笼子里装着的小家伙到底是什么?”无为不解的问。

“灵兽,而且是一种我也无法辨认的灵兽。”玄心语气依旧平静。

“什么?”无为大叫。

“笨蛋,小声些,你要让所有人都听见吗?”玄心謓道。

“嘘!我知道了,这下我们赚大了,原来,你也会赚便宜呀!嘿嘿!”无为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嘴,得意的低声说。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可不像你。只是世间的人多贪婪,我不想节外生枝而已。其实,我给那个老猎人的小鹿皮袋里可不止十两金子,还有一张一万两的金票呢!”玄心看着无为满脸得了便宜后得意的嘴脸,不住的摇头。

“什么?”无为再次惊呼,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接着低语道:“一万两黄金?你疯了。反正那个老猎人又不知道,这个小笼子里的小家伙是灵兽。何苦,白白多花一万两黄金呢?有钱人的世界真是难懂。”

“这小家伙可是无价的,放到大的拍卖行里一千万两黄金也有人买呢!一万两黄金也是我们赚大了呢!别耽误时间,为了防止发生其它的变故,我们赶紧买好物资,离开殷吧。”

无为有时会让玄心心生喜欢,有时又让玄心很是讨厌,特别是他那世俗的嘴脸。

两人买了不少上好的马料,喂饱了六匹马,买齐物资,便连夜离开了殷。

在无为和玄心走后不久,老猎人翻看小鹿皮袋时,发现了那张一万两的金票,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口中喃喃。“大善人呀!恩人呀!老汉一辈子都会为你们祈福的。”

老猎人怪异的举动顿时吸引了无数围观者,不久,殷马市有人千金买马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商王朝。

三日后,商王朝都城朝歌帝宫。

商王帝丁子绿端坐在帝宫中,其下匍匐着诸王子、商十二部族族长和文武百官。

“都起来吧!国事紧急,繁文礼节就免了吧!”商王绿正声道。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唯独大祭司巫长明久久不愿起身。

“臣无能,无法解读星象异状,怎么能让大王代臣受过呢!请大王三思。”大祭司巫长明已是老泪纵横。

“予一人乃大商之主,天降异象,必是予一人之过,此事怎么能怪大祭司呢!福儿,把大祭司扶起来。”商王绿正声道。

商王朝大王子子福领命,搀扶起大祭司巫长明,然后不解的拜问。“父王,如此着急将儿臣们、十二族族长和文武百官召集来,到底为了什么?”

“传位。”商王绿果决的说。

商王绿短短两个字顿时激起了滔天巨浪,帝宫内人们交头接耳,躁动起来。

“父王正值壮年,为何要传位?儿臣不解。”大王子子福两眼惊诧的望着自己的父王。

“帝灵祭。”商王绿淡淡的说。

又是短短的三个字,这一次更是天崩地裂,帝宫内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不住的请命。

“大王,不可呀!”

“大王,为何要如此?”

“父王!”

“都起来吧!”商王绿厉声道。

众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大祭司,你来说吧!”商王绿语气平静祥和。

“老臣领命。”大祭司巫长明娓娓道来。

“半月前,我大商王朝突生异象,如同邪魔在我大商王朝的疆域内游走,这异象煞是怪异,连老夫也前所未闻,无法破解。所以,大王才决定举行帝灵祭,以自己的命,换取我大商的安全。”

“荒谬,怎样的异象,能让我大商的贤王以命相抵?老夫倒是要见识见识。”丑族族长商王朝当今第一强者丑仇怒道。

“唉!这异象甚是怪异,乃七凶之象,昭示着亡国灭种。”大祭司巫长明叹道。

“荒谬,我看是大祭司你要谋反吧!大王,老臣在来朝歌之前,曾经命人在观星台上占卜过,星象显示为三吉四和,乃是吉兆,哪里来的七凶之象?大祭司巫长明不是老糊涂了,就是蓄意谋反。”此时,丑族族长丑仇已是怒不可遏。

“丑族长,请听我将话说完。此异象怪异的地方在于游走,它并不停留在某处。以前,我大商占星时总是全国一象,这一次却甚是怪异。唉!”大祭司巫长明摇头叹道。

“竟然有这种事?”丑仇还是无法相信巫长明的话。

“这里有很多人都可以为老夫作证。最早出现这种异象的是商周边界的阳城。那时,除了阳城是七凶之象以外,全国上下都是吉象,阳城候武山可以为老夫作证。”巫长明说着转头看向阳城候武山。

“大祭司所言不虚,发现七凶之象后,臣立刻向朝歌禀报了此时,可是说来也怪,三日后,这七凶之象又自己消失了。”阳城候武山也是满脸的疑惑。

“接下来是阳翟,然后是…”巫长明继续说道。

“不错,臣愿替大祭司作证。”

“臣,也愿大祭司作证。”

商王朝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听都没听说过,顿时,帝宫里沉寂了下来。

“这异象最后发生在那?”丑仇突然打破了帝宫内的沉寂。

“故都殷。”巫长明答。

听了巫长明的话,大王子子福诺有所思,之后跪在了商王绿脚下。“父王,儿臣回朝歌时听到一个传说,说是故都殷有人用万金买了两匹普通的野马,甚是怪异。”

“福儿,此言何意?”商王绿反问。

“儿臣以为,这异象会不会和我大商王朝的国运无关呢!”大王子子福将心中的想法如实回禀。

“福儿的意思是这游走的七凶之象对应的其实是某个大凶之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大王子子福的话一语点醒了商王绿,也点醒了帝宫中的所有人。

“不错,一定是这样,大王乃是我大商少有的贤王,老天怎么可能降罪于大王呢!”巫长明已是老泪纵横,不过,这次是欣喜的泪水。

“就算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商王绿环顾帝宫内的所有人。

帝宫内又是一片沉寂。

良久,还是丑仇打破了这份沉寂。

“这事其实并不难办,老臣有三策。

其一、静观其变,说不定不久之后,这个大凶之人便会离开我们大商,这样异象自然就消失了。

其二、替天行道,铲除大凶之人。如此定能使我大商王朝江山永固,甚至获得上天的眷顾一统神州。

其三、昭告神州,使天下共讨之。”

“丑族长的三策各有优劣。

其一是最保险、最安全的,只是万一此人一直留在我大商境内不走,那就麻烦了。

其二风险巨大,如此大凶之人,还能在世间行走,必定异常强大,倘若失手,不异于引火烧身。

其三看起来倒是不错,但是也容易引狼入室,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呀!”

巫长明详细解读了丑仇所出三策的利与弊。

“其二断不可取,至于其他两点嘛?我们在斟酌。”商王绿率先否定了丑仇的第二条策略。

“父王,您看如此如何?我们取丑老族长的第三策,但是,做些调整,不昭告整个神州,只请公孙世家以及那些和我们大商亲近的势力,共同铲除这大凶之人,您看如何?”大王子子福献策道。

“不错,福儿有长进,予一人也是这个意思。

大王子子福、阳城候武山接旨,命你二人领天干十干中的戊、己两干追查大凶之人的下落,大祭司巫长明率巫者协助,切记,不可靠近,惊动了大凶之人。

丑族族长丑仇代予一人前往天机城,请公孙世家相助。此大凶之人必定难容于天道,公孙世家必定会协助大商除之。

即刻!”

“喏!”众人领命而去。

世间之事很多都是凡人自扰,可这自扰也是运数,也是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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