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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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志-公孙世家卷》:月亮海以南五千里,乃神州第一城天机城,公孙世家世居于此。

《神州志-商卷》:神州历一千三百七十一年,成汤途径天机城,天机仪冥动,遂被公孙世家请入,共参天机,次年,成汤入鬼谷,十年后,商始盛。

《神州志-商卷》:神州历九万九千七百三十三年,帝辛九年,青丘苏族妲己入朝歌为妃,祸乱宫廷二十年。

《神州经-中卷》:传说时代英雄时期,异族横行,魔族独占太古遗迹,十三英雄合力屠魔,人族始掌神州。

日落西山时分,无为三人一同离开守藏室,和往常不同,就连平时最活波的无为,此时也是低头不语、若有所思,三人似乎在守藏室中都有所感悟、有所疑惑。

次日,无为三人转向北行,重新踏上了前往不周山的旅程。

“这次我坚持要到守藏室看一看,是不是完全正确的呀?看你们的神情,好像我们三人都有所收获呢!就连小话痨无为都在低头不语、苦思冥想呢!”最后还是司马如炉打破了三人间的沉寂。

“你心中的问题想明白了?”无为反问。

“还没,在几本古卷中,我发现了一些颠覆我们司马家对神州认知的事情,现在的我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可能是阅历还不够吧!”司马如炉摇头轻叹。

“不得不说周都城丰镐的这个小小的守藏室非同一般,建造它的人,必定是一名绝顶的强者。这次丰镐之行真是获益良多。”赢不美不住的点头赞叹。

“如炉,你们家撰写的《神州志》中有没有关于这座守藏室的记载呀?”无为现在养成了一个习惯,遇到不知道的事情就会习惯性的问司马如炉。

“《神州志》中关于周都城丰镐的记载到是不少,唯独没有这座守藏室的记载,只知道它一直都有存在而已。”司马如炉摇头道。

“什么叫一直都存在呀?”无为反问。

“就是没人知道它是何时建造的,但是在很多古籍中都有提到过它的存在,就好像它一直都在那一样。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故事,也许和它有关,但是不敢确定。”

司马如炉沉思良久。

“说来听听。”司马如炉的话也勾起了赢不美的兴致。

“我家有一本杂记,叫做《神州异闻录》里面记录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故事,由于其中记载的故事过于匪夷所思,所以并没有将它公诸于世。

《神州异闻录》中有一则故事,说的是传说时代英雄时期发生的事。书中说,传说时代英雄时期人类愚昧无知,却因为某个机缘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贪婪和自私的人类屠杀了某个太古遗迹中的遗民,也正是因为贪婪和自私,占领太古遗迹后,所有人都想得到遗迹中的宝物,结果相互厮杀,据说这场厮杀极度惨烈,连天都开始哭泣了。

这则故事描述的很含糊,没头没尾,既没有具体的人物,也没有具体的时间地点,只知道是发生在传说时代英雄时期。”

司马如炉语气中满是遗憾。

“天都开始哭泣了?”无为敏锐的想到了一件事,口中呢喃。

“无为果然也是聪慧过人,我也觉得其中有联系。”司马如炉真的有着一颗玲珑心,只凭无为短短一句反问,便猜出了无为心中的想法。

“你们两在打什么哑谜呢?”无为和司马如炉的对话,把赢不美弄得一头雾水。

“之前,我给无为讲过两则关于他的家乡的故事,这两个故事也是在《神州异闻录》中记载的,相传…”司马如炉耐心的向赢不美解释了其中的缘由,并且将那两则关于大宋毛家村的故事讲给他听。

“原来是这样,你们猜测所谓的天都开始哭泣了,其实是下血雨的另一种表述,对吗?”赢不美猜测。

“没错。”无为连连点头。

“可是这些故事又和守藏室有什么关系?”赢不美不解的反问。

“在《神州异闻录》中,我家记载这则故事的先祖,在这则故事一旁写了一个批注,这则批注只有三个字加一个问号‘混元钟?’”司马如炉解释道。

“你是说悬挂在守藏室中央的那口混元钟是太古神器?这不可能。”赢不美连连摇头。

“也许是真的。关于那口混元钟我研究了一天,倒是,没有看出它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但是,它上面刻着的经文却非常神奇,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其中的玄机。”无为悻悻的说。

“无为,你想多了。那口混元钟是初代守藏吏李耳仿制的,然后,挂在哪里的,钟上的经文也是他篆刻的,并不是太古之物。”司马如炉摇头道。

“原来是这样,但是,那篇经文确实很神奇。”无为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失落感。

“等等,这则故事,我总是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那里听过。”赢不美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我也想到了。它和《神州经-中卷》中记载的十三英雄屠魔的故事有些相像,像是同一个事件从不同角度的描述,由于记录者所处的角度不同,所以故事的善恶也是完全相反的。”

司马如炉真是聪慧过人,每次都能想在别人的前面。

“十三英雄屠魔的故事,这个我也知道,还是我在毛家村时,一名路过我们毛家村的行商讲给我听的呢!可精彩了。相传传说时代英雄时期…”

终于,有一个故事是自己知道的,无为来了兴头,吐沫横飞的讲了起来。

这段时光也许是无为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之一,无忧无虑,还有朋友相伴。

三人一路海阔天空、无所不谈。美好的时间却总是流逝的很快。

清晨时分,望着远处恢弘的神州第一城天机城,无为张大了嘴,神情惊异,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高耸入云的天机城主城,几头体型巨大的应龙在主城上空云间游弋;一百零八座副城众星捧月般环绕在主城周围,亦有各种灵兽穿梭其间;外城八条呈米字形的大道向四面八方延伸开来,大道两旁商铺云集,其间豪宅无数,足足有方圆百里。

“秦都城咸阳就已经够恢弘壮丽了,这天机城简直要上天呀!难怪公孙家如此嚣张,只有九骑的应龙军团就能逼退汉军的主力。”

今天,无为对神州又有了新的认识。

“神州第一世家公孙世家的居城天机城有些特殊,其实它原本并不大,那高耸入云的主城才是真正的天机城。

公孙世家只有嫡系才居住在天机城里,所以,一些有实力的旁系只能在天机城外,建立自己的居城。

经历了漫漫的历史长河,于是,便有了环绕主城周围的一百零八座副城。

公孙世家仇家遍布神州,由于,公孙世家采取无为的处事原则,即使,明明知道是仇家,只要,你不主动发起攻击,他们也不会理会。因此,很多仇家徘徊在天机城外司机报仇。

公孙世家朋友也同样遍布神州,每天都会有受过公孙世家大恩的家族或者国家来送谢礼,比如,大宋便因为二十年前公孙世家帮他们逼退了汉军,之后,每年都会派人来送谢礼。

再加上,很多来天机城碰运气的人。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人徘徊在天机城外。

商人们发现了其中的商机,开始在城外买地,修建商铺。久而久之,便有了如此庞大的外城。整个外城,包括八条米字形大道都不是公孙世家自己建造的,而是商人们建造的。

这才是真正的‘种得梧桐树,引来金凤凰呀!’”

就连同样是出自神州四大世家之一的司马世家的司马如炉看到天机城,语气中都满是赞叹。

“你说碰运气,碰什么运气呀?”说道碰运气无为来了兴致。

“公孙世家处世讲究无为顺应天道,偶尔会根据天机仪的启示,开城请有缘人一同参详。虽然概率很小,但是历史上还是出现过几次,那些曾经被请到天机城共参天机的人,后来,无一不成为一方霸主。因此,人们对此可谓趋之若鹜。

商王朝的创立者成汤便是第一位被请入天机城共参天机的人,相传他那天只是正好路过而已,却因为机缘巧合被请入了天机城,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先入鬼谷,再建立商王朝。时至今日,商王朝都还是公孙世家最牢靠的盟友之一。”

司马如炉娓娓道来。

“要不我们也去碰碰运气?”无为弱弱的问。

这是一个很蠢的问题,像司马如炉和赢不美这样骨子里高傲的人,怎么会去食他人牙惠呢!即使,面对的是神州第一世家公孙世家。

司马如炉笑而不语;赢不美满面无波。

天机城外城区车马如龙、人声鼎沸。无为三人从南面的大道进入外城区。

大道分五部分,最右边是进城的人形道,最左边是出城的人行道,挨着人行道的是马道,也是右进左出,最中间是车道。

人行道可使八名行人并排通过,马道即使体型巨大的灵骑也能通过,车道甚至连大汉帝国皇帝的龙辇都能畅通无阻。

赢不美喜欢安静,本来打算绕过天机城继续北上,却拗不过爱看热闹的无为。

“都来来到了天机城边上,不进来看看,将来一定会后悔的。”无为悻悻的说。

三人从外城走到副城区域就足足走了一天,此时,已是接近黄昏。

远处,从东面绕着副城向南面缓缓走来一支队伍,鼓声震天,号角争鸣。

“那支队伍是干嘛的?”无为一边眺望,一边问身边的司马如炉。

“看衣着像是商王朝的队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来给公孙家送谢礼的。这是商王朝自开国之后,每年都会做的事情,已经形成了传统。他们一般都会穿过外城,然后,在副城区绕行一周,最后回到东面进入主城。以此,来彰显商王朝对公孙世家的感激之情。”

司马如炉只是瞄了一眼,便认出了这支队伍。

“每一年?商王朝是哪年建立的?”无为再问。

“神州历一千三百八十二年。”司马如炉淡淡的回答。

“什么?九万多年前?他们给公孙世家送了九万多年的礼,没间断过吗?”无为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蹦了出来。

“从来没有,也正是因此,商王朝曾经发生过多次内乱,却没有一个强大的帝国,敢于对它有非分之想。”。司马如炉终究还不是圣人,此时,他的语气也不再那么平静了。

“倘若不是中间隔着周列国,我大秦的铁骑早就踏平了商人,我大秦可不会畏惧他公孙世家。”赢不美不屑的说。

“嘿嘿!不美,刚刚这句话可不像你的风格呀!”无为调笑道。

“无为,你有所不知,大秦皇族与商人有很大的渊源,在建立大秦帝国之前,他们来自商地。”司马如炉连忙般赢不美解释,他怕无为口无遮拦,会引起赢不美的误会。

“原来是这样呀!那今天就是冤家路窄了!”无为可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这时,从无为三人身后驶来一架马车,马车不大,却很华贵,车夫的是一名老汉,车中不知坐着何人。

就在马车驶过无为三人身旁的时候,大道左侧的一间酒楼上,三道白光如同离弦之箭射向这辆马车。

一道白光直接落在车夫身旁,车夫老汉的头颅瞬间与身体分离,他甚至不及呼喊,都没能做出痛苦的表情。

顿时,鲜血四溅,刚好喷了在马车右侧的无为一身。

另两道白光射入马车中,马车车身瞬间粉碎。

车中坐着一名惊慌失措的绝世美女,身形婀娜多姿,只要是男人见了她,都会遐想连篇。

两名刺客手中的宝剑寒光一闪,同时划向绝世美女的颈项。

这名绝世美女倒也不是等闲之辈,她用力拍向车座,整个人横着弹了出去,正好飞向无为。

无为被溅了一身血,刚想骂娘,却见,绝世美女向自己飞来,便伸手想要接住,心中由怒转喜。“看来,好运和厄运是相伴的,难道,我今天要走桃花运?”

“嘭”无为完全没有想到,这名绝世美女撞过来的力道,竟然这么大,直接将无为撞下了战马。

绝世美女却刚好落入了无为身旁的司马如炉的怀中。

无为摔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心中暗骂:“奶奶的!我被溅了一身血,最后,却便宜了如炉这小子。”

“公子救我。”落入司马如炉怀中的绝世美女,惊慌的看着司马如炉,语气轻柔的哀求着。

说话间,三名刺客已然射向司马如炉和他怀中的绝世美女。

司马如炉怀中抱着绝世美女,根本无法腾出手来御敌,三道寒光闪过,三柄锋利的宝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宝剑刺入司马如炉身体的那一刹那,他衣服上绣着的无数淡金色的族徽,开始在他的衣服上游动,如同活物一般,并发出淡金色的光芒,这族徽像是某种神兽。

刚刚发生的一切立刻化作虚幻泡影,三名刺客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多谢公子相救。”绝世美女面颊绯红,娇羞动人,将头埋入司马如炉怀中,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哎!你这是何苦呢?”司马如炉轻叹。

“噗!”忽然,一支利箭刺入了绝世美女的后背,淡绿色的血从她口中流出,可是她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悲伤,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终于得手了。”之后,便气绝身亡。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无为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懵懂中不知怎么回事。

只见商人的队伍已经来到三人不远处。其中一名少女一身戎装,手持一张玄铁弓,坐下一头血毛巨狼,正朝无为三人走来。

“公子小心,她是长生殿的妖女。”少女来到司马如炉面前,声如银铃。

司马如炉看着少女,面带微笑。“多谢姑娘相助。”

“不好,你还是中了她的招,这长生殿的妖女真是可恶。”少女双眼盯着司马如炉的脖子,神情关切。

这时无为已经重新坐上了战马。“中了什么招?”无为问话的同时,也已看见司马如炉的脖子上血管暴起,并且泛着淡绿色的光芒。

“无妨,妖莲奇毒而已。”就在司马如炉说话时,毒气已经从他的脖颈处窜到了头上,连他面色都泛起了淡绿色的光芒。

“还说没事,都快成小绿人了,刚刚那女人也太毒了吧!抱一下就成这样了。”无为吓得心有余悸,庆幸自己没有抱住那名绝世美女。

“我这有一颗能解妖莲奇毒的解药,公子快快服下。”少女拿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托在手心,递向司马如炉。

司马如炉看了一眼淡黄色的药丸,点了点头,接过药丸,毫不犹豫,一口服下。

解药果然有效,片刻间,绿光便退却了。

“再次感谢姑娘相救。”司马如炉向少女行了谢礼。

少女原本天真无邪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司马如炉,你没想到吧!我才是最后的刺客。哈哈!”

少女突如其来的变化把无为弄得满头雾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完美的杀局。

三名白衣刺客破了我们司马家在子弟身上设下的防御术。

长生殿的妖女从小就浸泡在妖莲奇毒中,毒量逐年增加,她便成了毒人,口中吐出的气都能让人中毒。

杀了妖女取得我的信任,再给我解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解药中还放了其他的东西,而且,你认为那东西一定能杀死我,所以才现出了真实的面目。

是天雷珠吧?你来自青丘,对吗?”

司马如炉依旧语气平静、镇定自若。

少女面色一惊,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就算你全猜对了,那又怎样?还不是要死。”

无为被这个复杂而又完美的杀局惊呆了。“真是费尽了心机呀!如炉,你没事吧!”

“没事!”司马如炉冲着无为微微一笑,然后转头看向那名少女。

“虽然,我知道你来自青丘苏氏,但是,你一点也不像一般的青丘苏氏女子,以九尾妖狐作为族徽的青丘苏氏多出美女,且多善妖魅之术。

你好像有所不同,竟然没有使用妖魅之术杀我,而是设计了一个如此精妙的杀局。

很好,很有意思。”

“哼!我们青丘苏氏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杀人了?司马如炉今天你死的不怨,你知道为了杀你我族付出了什么吗?”

少女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即将死去,却镇定自诺的司马如炉。

“你族付出了什么,我一点也不关心。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这一切设计的如此完美。

你和那三名白衣刺客以及长生殿的妖女,并没有串通一气。

你是如何知道他们会在这里刺杀我,并且巧妙的利用他们取得我的信任。

你是如何知道我一定会在这里与你们商人的队伍遇上的?你们应该是去给公孙家送谢礼,并不是专程来杀我的,对吗?”

司马如炉一边问,一边思索。

“不错,我们是去给公孙家送谢礼的,表面上看我们和你以及这场刺杀只是偶遇,但是,我知道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我们家族为此可是下了血本呢!”少女的神情自信而又得意。

“巫若菊的金龟变,对吗?”司马如炉点头反问。

“你!不得不说,你们司马家的人真的很可怕,竟然连这个都能猜到。他说我不会成功,不过我还是成功了。”

司马如炉的话着实吓了少女一跳,她没想到司马如炉,竟然能猜到她是在巫若菊的帮助下,才完成这个完美杀局的。

司马如炉笑了。“嘿嘿!你知道他为什么说你不会成功吗?”

“为什么?”少女急促的问。

“轰!”突然,天空中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紫色闪电劈在司马如炉的头顶,刹那间,神采四射,金光护体,司马如炉毫发无伤。

“你,你已经能放神采了?又是一个还没有进入四大师门学习就已经能够放神采的人,我知道的已经是第六人了,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呀!”少女失神,呢喃着。

司马如炉满脸微笑。“何苦呢!《神州志》中关于你族的记载,并没有什么不符合史实的,苏妲己就是祸乱宫廷。”

“胡说,她只是想替大王收回权力而已。”少女回过神来,愤怒的说。

“即使真是这样,也不能成为滥杀的理由。”司马如炉叹道。

“不杀,能让那些圈地的诸侯归还土地吗?不杀,能让那些称霸的诸侯臣服吗?不杀,能使即将分崩离析的大商再次强盛吗?

算了,反正都是你们家说了算,你杀了我吧!别为难其他人,他们不知情,只是来给公孙世家送谢礼的。”

少女语气慷慨激昂。

“你走吧!”司马如炉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真的放过我?”少女完全不敢相信,因为从来没有一名刺杀司马世家子弟的刺客能够活着,即便是得手了也不能。

“《神州志》中关于苏妲己的记载确实是史实,但也的确有些不完全。再说,我可不想再在天机城中杀人了,天机仪玄妙不可测,倘若触动了天机,可就不好了。”司马如炉真诚的说。

少女沉默片刻,之后,催动坐下的血毛巨狼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后,还回头看了一眼司马如炉,眼神异常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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