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历九万九千九百七十九年三月三日子时三刻,乌云遮蔽了,满天星辰,秦帝国都城咸阳城,被夜色笼罩。
阿房宫外,响起了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秦帝国神武帝赢泰岳刚刚入睡,就被宫外的脚步声吵醒。以脾气火爆著称的赢泰岳,此时,早已是怒火中烧。
“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打扰朕就寝。”赢泰岳用浑厚的声音咆哮道。
“臣,赵远有要事禀报。”宫门外响起温和的声音。
“何事?”听闻是赵远,赢泰岳怒气消退了不少。
中车府令兼行符玺令事赵远,乃是赢泰岳的亲信,从小就伴随在赢泰岳左右,对赢泰岳的脾气秉性,自然了如指掌。他敢深夜惊扰赢泰岳就寝,必然是有异常紧急的事情禀报。因此,赢泰岳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使自己冷静下来。
“据影卫密探回报,不周山今夜子时开启了山门。”赵远如实回禀,语气依然温和,却隐约中,带有一丝焦虑。
“替朕更衣,然后再传左丞相吕浣、右丞相封常青、御使大夫封炎,即刻觐见。”赢泰岳行事一向雷厉风行。
“喏!”赵远应声而动。
此时,值班的宫女赶忙入内,服侍赢泰岳洗漱更衣。
长歌殿上。
五十有三的秦帝国神武帝赢泰岳,一幅龙腾虎跃的帝王气象,泰然坐在龙椅之上。
“礼节就免了,赵远说事。”赢泰岳直接切入正题。
长歌殿下。
四人敬立,为首的正是左丞相吕浣,右丞相封常青、御使大夫封炎依次而立,中车府令赵远陪在末位。
“回禀陛下,今夜子时,不周山突然打开山门,并且在不周台上,张贴告示,明示天下,将于今年六月初六,招收弟子。与此同时,昆仑山、瑶池、鬼谷亦张贴出了相同的告示。”赵远将详情一一说明。
“众位爱卿怎么看?”赢泰岳一边问,一边拿起一本《神州经-尾卷》,翻看起来。
还没等吕浣众人回话,赢泰岳又道:“天下英才半昆仑,鬼谷不出谁争雄,哪知瑶池乃真地,唯有不周是顶峰。《神州经-尾卷》的这首压尾诗,着实让人费解呀!”
左丞相吕浣、右丞相封常青,皆年老稳重,此时,都在沉思,未发表看法。
中车府令赵远官职最低,自然不敢先发言。
御使大夫封炎,乃是右丞相封常青的嫡长子,他很清楚作为晚辈,此时,只能由他先发言。
“微臣认为,《神州经-尾卷》的这首压尾诗,前两句确实如实。自有史以来,天下英才多出自昆仑山和鬼谷。
可是,这后两句着实言过其实。
瑶池虽然同昆仑山、鬼谷一样,每十年就开门收一批弟子,最近一万多年,却没有出过堪大用的人才,现在已经变成了,女子学习吟诗作对的地方。
那不周山,更是压根就从来没有招收过弟子,何来顶峰之说?”
封炎说的都是实情,却也有所疏忽。
“赵远,你怎么看?”赢泰岳心里很清楚,两个老家伙不会轻易发表自己的观点,所以,先问赵远。
“陛下,微臣以为,御史大夫所言极是。只是,这次好像有些蹊跷。
本应每十年,招收一批弟子的昆仑山、鬼谷和瑶池,竟然,也有将近三十年,没有招人了。
这次他们和从不招人的不周山一同招人,不知是何用意?”
赵远说出了,这次情况的特殊性。
“朕知道,朝野上下有不少老臣,是出自昆仑山和鬼谷的,朕也是如此。你们不必有所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赢泰岳这句话,自然是说给吕浣和封常青听的。
“老臣以为,在近万年的历史长河中,昆仑山和鬼谷人才辈出,弟子遍布神州。我朝大可放心,将有才华的子弟送去学习。至于其他…”封常青话只说了一半,但是,所有人都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吕老,您怎么看?”赢泰岳看向吕浣。
“老臣以为,此事马虎不得。
纵观神州历史,国家的兴亡皆与昆仑山和鬼谷有关。
有多少小国,就因为一名天赋卓绝的昆仑山或者鬼谷弟子,而兴盛。又有多少大国,是因为没有昆仑或是鬼谷弟子,而衰败。
事关国家兴亡,我们赌不起。”
吕浣深思熟虑后,回答道。
“吕老的意思是?”其实,赢泰岳心中,已然明了。但是,还是追问道。
“远古奇书《神州经》中的记载,很多都看似荒谬,却也从来没有错过。
老臣虽为昆仑弟子,但是同样认为瑶池与不周山我们也不能等闲视之。
至于,这其中的蹊跷,我们无从得知。
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中,全力准备,遴选出,有天赋的青年才俊,决不能落在他国之后,避免重蹈,三十年前,宋人的覆辙。”
吕浣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很好,朕也是这个意思。”赢泰岳连连点头。
“下官以为,既然三位大人,皆师出昆仑,可否,回一趟师门,打听清楚其中的原委,再做从长计议,这样也许更妥帖些。”
赵远虽然官职较低,却是赢泰岳最信任之人。因此,他敢在此时,提出不同的看法。
还没等吕浣三人回答,赢泰岳便笑道:
“赵远呀!你有所不知,无论是昆仑山弟子,还是鬼谷弟子,出师后,没有师门的召唤,是不得回去的。”
“是微臣唐突了。”赵远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缘故,便躬身赔礼。
“好了,朕现在最关心的,是我大秦,有那些青年才俊,值得培养?神州,又有那些英才,拥有搅动乾坤的能力?众爱卿不必拘谨,大可畅所欲言。”说到这里,赢泰岳着实来了兴致。
“微臣斗胆。
论,当今天下年青才俊,当属‘梅兰竹菊’四公子。
公孙听梅,近两年来,代表神秘的神州第一世家公孙世家,行走天下,所过之处,皆拜服。
去年重阳节,咸阳楼上,技压我大秦众青年才俊。微臣刚好也在,算是作了个见证。他当居天下英才之首。
谢麒兰,谢世家嫡长子。据说他出生时,无数走兽,衔兰来朝,惊异神州,美名广播。
黄香竹,周列国黄国长公子。黄国弱小,去年年初,楚国十万雄兵压境,年少的他,单枪匹马,喝退楚军,威震神州。
周天子赐其‘天下无双’的美名。
巫若菊,商帝国巫族大公子。摘星楼上冥想三年,参透巫族失传三千年的神迹-金龟变,可看破世间的运数。
以上四人,乃当今天下青年才俊之冠。”
封炎语气激昂,细数出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四名青年才俊的名号。
“封爱卿所言不虚,‘梅兰竹菊’四公子,声名远播,当为魁首,只是…”赢泰岳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言语中,透着一丝沮丧。
吕浣老谋深算,自然明白赢泰岳的心思。“老臣以为,我大秦的青年才俊,也不遑多让,陛下不必太过灰心。”
“老臣也是这么认为的。”封常青也连声附和。
“父亲和吕老都过于乐观了,您们二位,恐怕是没有看到,当时咸阳楼上的情景。
说来也怪,近些年,神州突然人才辈出。昆仑山、鬼谷、瑶池近三十年没开师门。这次,竟然连同从未开过师门的不周山,一同开启师门,大概也是因此吧!
恐怕,大争的时代即将到来。”
封炎到是耿直,赢泰岳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让他做了御使大夫。
“老朽说的,可不是去年咸阳楼上,那些和公孙听梅比试的人哟!”
吕浣意味深长的看着封炎,然后,再转身看向赢泰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