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的令小刀感觉到畏惧。这种畏惧,源自于对方这一枪的气势,受控于小刀自己的内心。不单是小刀,天下间的所有情绪都是如此!
逃避,永远都不是办法。小刀没有选择逃避,而是正面与之相对。双脚微分,左脚在前。右脚在后。这样的站姿,能够令小刀承受更大的冲击力。
冲击来了!枪尖烁烁放光,其上所带的气势,令小刀的双眼都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铁枪,依旧是普通的铁枪。铁枪挥动,其上所产生的澎湃气浪,鼓动着枪头的红缨,如绽开了一朵血红的鲜花。
身立对面的小刀,则是令一种感觉。
起初,马上的将军快速的催马而来,就像是一又斑斓猛虎,将小刀当做了口腹中的事物一般。而今,方才那拔山倒数的气势却尽数的赋予到了枪头之上。似乎,此刻已经不是将军催动着长枪前刺,而是长枪带动着将军的身体,直奔小刀而来。
“我能挡下这一击吗?”小刀在心中暗暗的问着自己。
小刀怕了!他从未有任何的一刻,像现在这般的对自己没有信心过。对面的一人一骑,带给小刀的压力却想是千军万马一般。第一次,小刀感受到了各人之力,在军中铁骑面前的脆弱。
不同于以往,功力高深如老和尚一般,也无法给小刀造成如此之大的压力。
不就前,在益州城外,小刀面对丐帮焦老头的那一掌时,情况也足够凶险。但是,却也不曾达到如此的程度。而且,今日的小刀又信心,如果同样面对那一掌的话,今日的自己会十分的从容。
在见过了老和尚之后,小刀对武功的理解,更上了一个层面。
但今日,小刀却对这一枪束手无策。
“拼了!”
小刀是一个不懂得放弃的人,即便是在自身处于劣势之下!实际上,小刀并非是傻,而是他根本就已别无选择!
将军的长枪,发出强劲的气势锁定在小刀的周身。此刻若是想要逃避,必定会被对方的气势所碾压。介时,非但不能成功的逃脱,反而还会被这一枪所重创。这是小刀绝不愿意看到的,他还有很多的额事情要做!
小刀手握的,是一锭银子!就是这一锭银子,本郭亮等一众官兵,认为是他手中还有着霹雳弹这等恐怖之物。
小刀之所以会将这锭银子握在手中,是想用其当做暗器掷出。却没想到,反而是起到了威慑旁人的作用。
如今,小刀真正的要将这锭银子派上些用场了!
银子掷出,其速度比将军这一枪快了几倍都不止。二小刀所选择掷出的目标,却是正在明晃晃闪烁着寒光的枪尖处!
两者相撞,并没有想象中的火星产生。当枪尖与这一锭银子相遇时,就好似钢刀切豆腐一般,顺势将银子劈为了两半。若是此时有人能够看清这相撞的瞬间的话,就能够发现,在这两者相撞之后,似是有一股青烟产生。这是因为,由于速度过快,枪头与银子摩擦所产生的!
长枪,连带着战马的步伐,似都是被这锭银子所阻塞的一滞。这过于短暂的停滞,肉眼几不可见。但是对于小刀来说,却又是平添了几分希望!
早在战马刚刚向着小刀的方向奔来时,他便已经做出了决定。俗话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小刀很果断,在自身的感知几经尝试,却又无法逃脱对方气势的锁定后,他便不在做无畏的挣扎了。转而,小刀便扔出了这锭银子。
银子虽被劈为了两半,其上还冒出了丝丝的青烟,但它却也完成了自己这短暂的使命。
银子所造成的短暂停滞,所没有过分的影响到对方的速度,但却成功的令对方的气势所崩溃。外人虽无法辨别场中所出现的额这巨大的变化,但身为当事人的两人,却同时感觉到了场中情况的巨大翻转。
而今,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着小刀的一方所倾斜。方才,将军那以往无前的气势,以及那准确的气息锁定,都已无法再对先到造成影响。可以说,小刀现在是要打便打,要走边走。马上的将军,在也没有能力留下小刀!
高手过招,本就是如此,与街道巷尾的泼皮、无赖大架,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街头的争吵,无非是雷声大、雨点小。互相之间,都会留着几分的手,无外乎是为了挣个面子。即便能够见到两人之间打的鲜血恒流,也不过是些个皮外伤而已。可今日小刀两人的过招,实则却是处处的凶险。两人虽还没有实际上的交上手,小刀却如同已是在鬼门关中走过了一遭!
“告辞了!”小刀满眼含笑额说道。同时,还算是煞有其事额向着对方拱了拱手。古时的江湖礼节,本就是如这般的拱手。
小刀离开了,离开的是这般随意!一个纵身便跃上了房顶,而后三、两个连贯的跳跃,便彻底失去了踪迹。
对手不见了,自家手中的这杆长枪,也具没有刺出的必要了!
轻易的,马上的将军便将长枪撤回。如此全力的一击,能够云淡风轻的撤掉其上的力度,还多亏了小刀那锭银子帮忙。
“嗡!”将军将撤回的长枪虚空前刺,就好像小刀还在其身前一样。
“若是再让我看到你,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将军狠的牙关紧咬,但是却又对之无计奈何。今夜,是他最后一次在太原府当值。明日午时,他便要虽队前往大同府。能否在回到太原调防,还尚未可知。因此,将军对于不能够与小刀这样的感受二次里过招,而感到十分的遗憾!
令将军不曾想到的是,小刀也并非是太原府的人,而且也即将动身潜入大同府。世间之事,原本就是如此的凑巧。按佛家的话说,他们两人之间,机缘尚且未断!
高坐于马上,长吁短叹了一阵之后,将军将手中的长枪斜戳与地面之上。这一戳不要紧,令其不曾想到的是,长枪的木质枪身,竟然是寸寸的断裂。切口光滑平整,就像是被人特意的锯断一般。
“郭亮,你的长枪多久没换了?”将军问郭亮。显然,这样奇异的景象,并非是有将军的手底下造成的。
“会将军,这杆枪是小的今早刚领的。”
“刚领的?”
“是啊!”郭亮十分确切的回答道:“因为明日我们就要到太原府去换防了,小的为孔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这才提前在太原府将军需、甲帐等一切用度都制备妥当。”
军中的一切物品的损耗,借有严格的规定。由各地的军需官,负责发放回收。而军中将领若是人微言轻,手下兵将在调换废旧军械时,难免会受到刁难。军械是否属损坏需要换新,一切都有军需官说的算。因此,郭亮久在军中,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才会提前的做出应对。
一副好的军械,在战场上能够起到救命的作用!
“将军,有什么不妥吗?”见将军久久未曾回话,郭亮忍不住的问道。在其看来,这样的幕墙被将军用的寸寸断裂,实数正常。将军有多大的气力,在场这些兵卒都是见识过的。
“没事!”被郭亮一叫,将军那不知飞往何处的心神,在一次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今夜,那个年轻人的事情,不要和任何的人提起。”
“可那些守城的士兵,也全都看到这一幕了呀!”郭亮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些城门兵素来记录松散,哪怕是不让衙门外传,他们也会忍不住传扬开来。“将军,要不...”
其余的话,郭亮没有多说。但是周围一帮同路的兄弟们,都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狠毒之色。其中所表达的意思很简单,“杀人灭口”!
将军从未怀疑过郭亮的忠心与果决,将军的一句话,他可以去做任何的事情。在将军吩咐下去之后,郭亮本能的觉得,将军是怕丢脸才会这么做的。而为了挽救将军的颜面,他不怕做的更加彻底一些。
“不用,他们爱说就说去吧。只是,咱们的人不许传出去。”
“是!”
吩咐完这一切,将军打马离开。走了没有既不,便又忍不住回头瞧了眼地上寸断的长枪。只有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小刀造成的。一杆崭新的长枪,竟因为一定银子而寸寸的断裂。而且,还是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时候。为此,将军不禁的在想。“若是这个江湖人同样的手持兵刃,我与他对面而战,还会有今日这么大的优势吗?”
未曾得到实践,这个问题永远都没法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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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
谢姑娘叫谢灵,小刀一进客栈,张口便向着屋内喊去。
“谢灵!”
未曾得到回答,小刀便再次喊了一声。可连喊的三、五声,直至小刀到了客房门口推门而入,也未曾听到回答的声音。
屋内很乱,一片等倒桌翻的景象。被淡绿色幔帐所笼罩的架子床,也已经坍塌到了墙角。
“啊!”小刀一声的高喊,似是要将满腔的怒火都就此而发泄掉。
“掌柜的!”这个时间,无论现在掌柜的是否起来,小刀都必须找他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