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那家赌场,与我所开的这个医馆,原本都是逍遥楼的买卖。不过这些年来,我与姓杜的那个家伙,两人借助职务之便,已将这里所有人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老头子说道。看起来,逍遥楼的神秘,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想来,他的内部应该早已是千疮百孔。还不晓得有多少人,都已经与这个老头子一样,另找了一棵大树呢!
“那么镇上的那家客栈呢?那里应该也是你们的人吧!”小刀问道。
“少侠你果然是慧眼如炬!”自己的姓命就握在对方的手中,所以老头子极尽吹捧之能事。“没错,那里也是我们的人!不过,他原本就是我们组织的,与逍遥楼没有半点关系。”老头子说道。
“赌场的那个黑衣女子呢?她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能让赌场管事对她言听计从!”小刀接着问道。在他看来,那个女子接下花道嫦的赌局,已然是很不寻常的举动。这其中,定然隐藏着些许秘密。
老头子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紧接着,老头子可能是怕小刀不满意这个答案,从而惹的他不快,所以他才接着解释道:“那个女子是姓杜的安排进来,全管赌场中的一切事宜。对外,所有人都以小姐相称。而自大这个小姐来了以后,我就已经将赌场所有的事物都交了出去。”老头子的话语中颇有微词,看起来是对这件事依旧耿耿于怀。也对!守着赌场这个巨大的“摇钱树”,却不能够染指其中,自然会令这个老头子郁闷。
“我想要见一见这个姓杜的,你能给我安排一下吗?”小刀说道。如今,唯一能够解开小刀心中疑惑的,也就只有这个姓杜的人了!
“要不你干脆杀了我得了!”老头子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我也无法联系上他。每次有事,都是他主动联系的我。这个人身份神秘,且行踪诡异,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
“好吧!”小刀见他话语不似作假,便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那么,你总该知道逍遥楼在什么地方吧?”小刀问道。按照正常的逻辑分析,老头子既然是逍遥楼分堂的一个管事,那么他自然进过逍遥楼,也定然知道逍遥楼的位置。
“这我也不知道!”老头子说完,见小刀突然横眉立目,他便慌忙不迭的解释道:“我都已经背叛逍遥楼了,难道还有必要和你撒谎吗?”
小刀略一思索,也觉得这句话有道理。像老头子这样的人,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够出卖的!
“逍遥楼始终保持着神秘,就连对自己人也是如此。”老头子说道:“就拿我来说吧!若是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每半年我才会被允许进入逍遥楼中,向楼内汇报具体的情况。而每次进入逍遥楼,必定是有人领路。出了益州城向西南方向而行,大约十几天的路程,才能够到达逍遥楼。这一路之上都是昼伏夜行,而且也不允许打火把。所以说,我根本就不清楚逍遥楼的具体位置。”
老头子的这般说辞,倒也有些在理。若是逍遥楼没有这层神秘的外衣的话,恐怕早就已经被他们的“组织”所取代了!
小刀接着问道:“那些进入逍遥楼的赌客呢?他们也是这样进入的逍遥楼吗?”这才是小刀真正关心的!不久之后,小刀便要进入逍遥楼中。若是能够提前对其有些了解,总好过事事都亲**索。
“没错!”老头子回答道:“那些赌客也是这般。任何的赌客想要到逍遥楼去,都必须先到益州各地的富贵钱庄之中留下姓名,而后,钱庄会在凑齐一定的人数之后,将赌客们送入逍遥楼中!”
“富贵钱庄也是逍遥楼开设的吗?”
老头子再次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也许,他们只不过是帮逍遥楼集中赌客而已。”
“像你这样的堂主,逍遥楼共有多少个?”小刀问道。
“具体不太清楚!”老头子说道:“不过,益州之内呢所有赌场全都是逍遥楼所开设的。而我,则是负责着周围各镇中的五个赌场。想来,其余的堂主也差不多是这样的!”
小刀心中暗叹一声,“原来,逍遥楼早已在益州布满可眼线,所以才敢将黑手染指整个江湖!”接下来,小刀重新取出了那个奇怪的石头。这是那个赶车人临死是留下的那枚!“这是你们组织的东西吧!”小刀说道。
“没错!正是见你拿出了这块石头,我们才会跑的!”老头子说道。
“那两个年轻人呢?他们跑去哪了?”小刀问道。
“在井里!”
“在井里?”小刀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的直觉竟如此正确。“你去把他们弄上来!”小刀吩咐道。
“弄不上来的!井壁的中间位置有一个通道,一直延伸到赌场之中。他们早已经跑啦!”老头子说道:“我是因为上了岁数,腿脚慢,所以才会被迫藏身在这柴房之中的!”
“哦!既然这两个年轻人不是翻墙逃走,那么花道嫦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小刀心中不禁有了这样的一个疑问。
“小刀少侠!”老头子满脸献媚的说道:“你看,是不是可以放了我了?”
“想走便走,我又没拦着你!”被老头子打断了思考的小刀,冲着他没好气的说道。
“可我这……”老头子话说了一半,便低头打量起自己的周身上下。他身穿的一身衣服,在经过了地上的这连番翻滚之后,早已是挂满了灰尘。加之他滴落在衣襟上的汗水,形成了点点的斑驳印迹。而这些,老头子也并不在乎。他关心的,是小刀何时解开他身上的“酷刑”。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总该将我身上的穴道解开了吧!”老头子恳求着说道。
小刀嘴角微微一笑。“你自己感觉一下!”
听得小刀这一提醒,老头子这才发现,就在两人这一问、一答的功夫,浑身的痛快痒感已逐步的退去。而原本已失去直觉的左臂,也重新听从了自己的掌控。
一旁的小刀解释道:“我见你这么怕死,所以就特意吓唬了你一下。天下间,哪有什么能让人手臂炸裂的功夫呢?”老头子听完了这番话,险些被小刀气歪了鼻子。
“唉!”最终,老头子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碰到你这样的人,我这老头子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是算我认栽了!”老头子在知道了自己无事之后,便是一脸的轻松,根本不将自己被骗的事放在心上。
…………
绕至街尾的花道嫦,四下里打量起来。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根本连个影子都没有,就更别说是人了!于是,他便守在了街尾。
正当花道嫦百无聊赖的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适时的赶走了花道嫦的寂寞。
“这位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呢?”黑衣女子站在花道嫦的身后,开口询问道。
“是你!”花道嫦回过头,看见了身后的女子。就在方才,他们两人刚刚进行了那场两万两的赌局,所以彼此之间印象十分深刻。
女子依旧穿着一袭黑衣,面上蒙着轻纱。
“我与姑娘倒真是有缘啊!”花道嫦说道:“才与姑娘分别不久,便再次相遇。”这番话说出来,连花道嫦自己都不信。大街上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为什么两人会如此“凑巧”的遇见?
黑衣女子说道:“公子说哪里话来,如今天色已晚,街上少有行人,你我又怎么会是凑巧遇见?”
“那姑娘是……”
“小女子是特意来寻公子的!”黑衣女子说道:“小女子已在酒楼中设下酒席,还希望公子能够赏光。”虽说是在请求花道嫦赏光,可黑衣女子的语气中,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味道。而恰巧,这也是花道嫦最反感的味道!
“没空!”花道嫦说道。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对方是何目的,花道嫦都果断的拒绝了她。花道嫦就是这么一个人!有时他做事,根本没有具体的原因,只看当时的心情如何。
“哦!是吗?”黑衣女子说道:“小女子只是想与公子交个朋友而已,公子何必做的如此决绝呢?更何况,我看公子也不像是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啊!”
这还是花道嫦第一次见到,说话如此不客气的女人!“姑娘的酒席,还是留着款待别人吧!有我怀中的这几万两在,足够包下一栋酒楼了!”花道嫦说着话,还有意的拍了拍自己胸前的衣襟。在衣襟中,几万两的银票揣的鼓鼓囊囊。
“如此,真是可惜了!”黑衣女子说道。她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花道嫦表达着什么。
黑衣女子转身将要离开,身后的花道嫦突然出声挽留。“等等!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来了!”花道嫦说完,快步追上黑衣女子的脚步。没办法,若非是逼不得已,花道嫦是不会低头的!就在黑衣女子转身的一瞬间,花道嫦看到了对方腰后佩戴的一柄短剑。
短剑仅有一尺多长,正斜插在女子的后腰处。接着今夜的点点星光,花道嫦认出了司徒星月的这柄短剑。而短剑既然在黑衣女子的身上,便说明司徒星月也在对方的手中。
“花公子请吧!”黑衣女子向着花道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
“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花道嫦问道。
“当然!若非是花公子,又有谁会在赌场中如此的豪赌呢!”黑衣女子说道。在目前看来,黑衣女子虽然输掉了这两万两,但她所收获的却更大。
花道嫦说道:“依我看,你不会只是想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吧!有什么事情,不防现在就说出来,也好让我有些准备。”
“花公子你太心急了!酒宴早已摆下,我们不妨边吃边谈。而且,你就不想要先见见她们吗?”黑衣女子故作神秘的说道。
“她们!”花道嫦暗叫一声不好。“莫非谢姑娘也在她的手里。”花道嫦觉得很有可能!首先,对方能够将司徒星月绑走,就一定有能力绑走谢姑娘。
“当然!乐意之极!”对方有自己的把柄在手,逼得花道嫦不得不就范。
面前的这个黑衣女子,步履之间丝毫不乱,衣衫摇摆之中尽显美感。或许,这就是手握“把柄”而给她带来的自信吧!
“哼!一会看你还能不能继续沉稳下去!”花道嫦心中暗自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