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人在我家养伤之时,爷爷发现他是一位武林高手,于是央求他传授武艺,这片青岗石林,就是他们练习武艺的场所,”秦抗美望向自家老宅,爷爷从来没有显露过一招半式,家里人也只有父亲和自己听他说过。
“后来呢?那位李姓恩人呢?”李少洪丢掉烟头,使劲一踩,又摸出一根,被秦抗美一瞪,赶紧又放回去了。
“那位恩人在我家住了一年,一边养伤,一边传授武艺给我爷爷,后来伤养好后,就决定奔赴前线抗战,临走时,告诉我爷爷,那个引来轰炸机的奸细叫赖大超,左手臂上纹了一条黑龙,嘱咐我爷爷,如果遇到此人,请以自己传授的武艺杀掉,过了两年,爷爷将父亲大伯托咐给乡邻,决意上前线抗战,可就在临走的前一晚,传来了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爷爷大醉一场,没能亲手杀一名日寇,引为爷爷生平憾事,还有就是,哎,”秦抗美幽幽一叹,爷爷后面走南闯北多年,也没有遇到左臂有黑龙的人,所学武艺,没有派上用场。
“时光冉冉,那个年代的人都差不多不在了,看开些吧,”李少洪拍拍激动的秦抗美。
冷静下来的秦抗美狐疑的看着李少洪问道:
“我怎么感觉你一点不激动,说,是不是听爷爷讲过?”
“啊?我很悲伤,很感慨呀!”李少洪你也太敷衍了,要遭起呀。
果然,刚刚还柔情似水的秦抗美,就是一脚踩在李少洪的脚背上,气呼呼的跑下山了,留下吱牙咧嘴的李少洪练单脚蹦。
晨雾渐渐散去,李少洪的脚痛也渐渐平息,他低语了一句:
“李恩人,李圆通?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世事如棋,就看谁看的远,局布的深了。”
说完活动了一下筋骨,追秦抗美去了,下到山坡,看到在一块田边发呆的秦抗美,李少洪正想快步上去,眼一眨,还是搏个同情吧。
于是乎,一瘸一拐的李少洪做足了表情,慢悠悠的走过去,不料秦抗美压根不抬头,李少洪的表情浪费了。
田里有什么,李少洪一看,差点没吐血,是个黄蟮洞,秦抗美正拿一根钓线钓鳝鱼。
我居然比不上一根黄鳝,李少洪悲伤逆流成河。
只见秦抗美手一抖,一条巨大的黄鳝脱水而出,秦抗美一声欢呼,扑上去稳稳掐住,好家伙,不下半斤。
沐浴在晨光中的秦抗美笑得那样开心,身上好像有着薄薄的一层微光,李少洪一下看呆了。
乡间,少女,野趣,如果有画家在这里,他一定能完成一副绝世好画,因为真的太美了。
李少洪也笑了,望着弯弯延伸的乡间小路笑了,如果这条路注定荆棘密布,那么就让我在黑暗中挥刀前行,未来也许还有无数挑战,但是为了秦抗美脸上的能永远保持笑容,我必将拼尽全力。
“小美,其实……”李少洪是知道一些事,他现在不告诉秦抗美,只是不想她太劳心劳力,炒出登天之味底料时秦抗美的疲惫的样子让李少洪心疼不已。
但他又不想瞒着秦抗美,刚刚秦抗美踩自己一脚,其实也有恼火自己有事不告诉她的原因。
此情此景,李少洪又觉得心中过意不去,所以准备告诉秦抗美一样事。
“嘘,”秦抗美将右手食指放在了手边,笑着举起黄蟮:
“你知道吗?其实鳝片才是配麻辣火锅的最佳良材,刚熟就可以吃,嫩滑有嚼劲,久熟也可以吃,入味更细腻,我们的火锅大赛,要想获得好的成绩,必须把这鳝片完美的溶进锅底中。”
秦抗美顿了一顿,将手中鳝片用力扔进田中,大声说道:
“至于别的,就拜托给你了,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少洪,你行吗?”
“当然,当然行,”李少洪开心极了,有人完全相信自己的感觉很好,尤其是心上人。
“你安心提升厨艺,别的事交给我,全都交给我,”李少洪自信心爆棚了。
“嗯,事情还多着呢,要赢刘晨烁,可要费不少功夫的,”秦抗美狡猾的一笑,
“你说的全交给你哈,先把采我菊花的凶手找到,”
看来秦抗美对有人采了她无名菊花的事还耿耿于怀。
“这,”李少洪纠结了,荒山野岭,鬼知道是什么阿猫阿狗弄断的。
“甜蜜蜜,我笑的甜蜜蜜……”骑着摩托,戴着草帽的秦勇义不知道准备溜去哪里,沿着小路秀他的车技。
“等一等,”李少洪眼睛一亮。
“怎么了,李哥,准备跟我打牌去吗?”一大早就准备去赌钱的秦勇义刹住了车。
“阳光有点晃眼,草帽借我,”李少洪的笑容有点怪。
秦勇义可察觉不到,大咧咧的一递草帽:
“反正也是堂姐家的,拿走。”
秦抗美的笑有些悸人:“秦老幺,你今早是不是去了小山坡。”
秦勇义一乐:“哈,早上五点我准备挖两个蕃薯让婶娘熬粥,一时尿急就去山坡下撒了一泡,怎么,乡下可没有不让随地大小便吧,哎,堂姐你拔我车钥匙干嘛?”
秦抗美咬牙切齿的说道:“秦老幺,你死定了。”
秦勇义丢下摩托车就跑,委屈万分的吼道:“讲不讲道理啊,乡下谁不是乱撒尿啊,李哥,管管你媳妇儿,哎呦,秦抗美你再拿泥巴丢我,我翻脸了。”
“我让你翻,让你翻,”秦抗美双手翻飞,一块又一块泥巴飞上秦勇义。
李少洪微笑用草帽扇了扇风,黄色的草帽上,一朵黄白的小菊花别在上面摇摇欲坠。
李少洪心情美呀,今年是个好运年啊,要我抓采花贼,以为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没想到采花贼就送上门来了,对了,我是不是该许点新年愿望啊,是极是极,赶紧许愿。
也不知道李少洪许了什么愿望,笑得贱贱的。
秦抗美已经追得秦勇义扑天盖地,大呼救命了,李少洪摇摇头,戴上草帽,骑上摩托车,一加油门,栽进了田里。
乡间的小路,还不是一个不经常骑车的人驾驭得了的。
“先救我,”田里头又响起一个求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