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簧刀闪着冷光,肖燕眼神更冷,身体一个曼妙的旋转,躲开刀尖,右手一掌拍在持刀流氓的手肘上,手肘外侧都知道有条麻筋,肖燕出手又快又准。
“啊,”持刀流氓手臂一麻,刀直接掉到地上。
看着又是两把逼过来的匕首,肖燕庆幸刚才没在秦抗美的店里打起来。
刀光腿影中,肖燕游刃有余,口中轻轻念道:“双应双推羊落虎,单转单旋兔击鹰……”赫然打出一套灵动的拳法。
“妈的,这女的是个练家子,田五,你不是说是普通外乡人吗?”又一个流氓被肖燕踢翻在地。
田昌五也是头大如牛,他也是受人所托,去秦氏老火锅捣乱,没曾想冒出这么一位。
一众流氓欲哭无泪,打不过就算了,道上混挨揍也平常,主要肖燕下手很重,别看肖燕肤白貌美一副乖妹儿的样子,打起人来专往混混们关节处招呼,又酸又痛,要了命了。
肖燕是心情不好,昨晚谈了两年的男朋友劈腿了,她果断分手后喝了一晚上的酒,直到清晨才睡了一会儿,酒醒了,肚子饿想吃点麻辣的,所以去到秦氏老火锅店,没想到遇到田昌五一伙。
肖燕心里正憋屈,店里没打起来,她知道这些流氓混混是什么德性,特意选了这条老巷子,将一腔怒火都洒到了混混头上。
活该田昌五倒霉,肖燕这套拳法,是祖上传下来的洪门长拳,别看肖燕外表时尚性感,她是不折不扣从小习武的人,整个棉纺二厂,就只有李少洪知道,是她一次喝醉了在路边有人调戏,李少洪仗义而出,被她一掌呼开,让李少洪好好欣赏了一次民间高手风采。
可怜李少洪肩膀挨了她一掌,也是又红又肿,外敷内服好几天才好了。
肖燕傲气,没有当面道歉,但心里还是感念李少洪的正义,她就住加州附近,那天刚好看到李少洪他们说的火锅店开业,就送了两个花篮,算是表示感谢。
肖燕一通洪门长拳下来,香汗淋漓,众流氓躺了一地。
田昌五还有点不相信,五个彪形大汉就这么被撂倒,手掌又被重重踩了一下。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肖燕冷哼一声,帅气离开。
晚上,秦氏老火锅店。
李少洪听了秦抗美讲述中午发生的事情,他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可一忙碌起来,就没空思考了。
麻烦总是接二连三,秦云海要离开了,他接到家中消息,秦抗美的母亲生病了,病得挺严重,他必须要在明天赶回去。
晚上,秦云海把秦抗美叫到厨房中,看来是要将炒料秘诀告诉秦抗美了。
两人在厨房呆了好一阵儿,直到秦抗美端出了一盆香气四溢的红油锅底,大家都赶紧试了试,味道跟秦云海炒的一模一样,这次秦云海没有藏私。
李少洪吃了几筷子,放下心来,对秦抗美伸出了大拇指,秦抗美笑了笑,李少洪觉得秦抗美的笑容有些苦涩。
大家都停下了筷子,只有来送信的秦抗美堂弟秦勇义呼哧呼哧的吃了四碗干饭,要不是秦抗美不让他再吃,估计还得再吃两碗。
这小子国字脸,一身疙瘩肉,看来是常年从事体力劳动,额头上有道明显的刀疤,显得整个人很是匪气。
秦抗美对秦云海说道:“爸,你放心回去,何去何从,我会仔细斟酌的。”
秦云海显得忧心忡忡,埋头抽着烟。
“秦叔,放心吧!有我,不行我就从厂里出来,反正……”李少洪的话被秦云海打断了:
“少洪,辞职的事别急,做火锅店从长计议,先在厂里好好干着。”
李少洪没想到秦云海会反对,看看沉默的秦抗美,没再说话了。
秦云海一掌拍掉秦勇义摸自己烟的手,吼道:“这一段时间就留店里帮你姐,不许跟你那些狐朋狗友胡混。”
秦勇义嘴一撇:“叔,你可管不了我,我可不在这小店浪费青春,我已经跟朋友约好,要做一番大事业……”
正说着,店外响起几声摩托车喇叭声,秦勇义丢下一张纸片:“姐,这是我朋友呼机号,有事你就打这,我走了。”
说完,一转身不顾秦云海的咆哮,跑了。
火锅店由于秦云海明早要走,所以早早的关了门,看着默默离开的李少洪,秦抗美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轻轻一声叹息,跟着秦云海的身后离开了。
李少洪其实也没走多运,就站在街口,他以为秦抗美会有什么话对自己说,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人过来,呼机也没有响。
李少洪皱眉揉揉太阳穴,感到手上有水滴,原来下雨了,一场秋雨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下了起来,淅淅沥沥,扰人心神。
一连几天,两人都没有过多的交谈,李少洪下班就到店里帮忙,秦抗美在厨房炒料配菜,生意虽不如前一阵火爆,但还算不错。
只是这个星期天,两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悄悄找借口溜出去逛街搞活动了。
大小双姐妹也感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私底下问了两次秦抗美,也没问出个结果。
这天又是礼拜天,中午客人不多,一点钟就已经搞好卫生,六张空桌了。
望着又一头扎进厨房的秦抗美,李少洪掏出一支烟点上,独自向外走去,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秦抗美的态度突然转变这么多。
李少洪索然无味的在街道上抽着烟,突然肚子咕咕叫了几声,他这才想起,中午饭还没有吃呢?
随便去吃个盖饭吧,李少洪四下看看,没有合适的小饭馆呀。
离秦氏老火锅店不远的一家装修挺高档的川菜馆里,吊着一只膀子的田昌五,跟两个穿着联防队制服的人坐在一桌摆满好菜的饭桌前,他的旁边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四十来岁,脖子上露出花花绿绿的纹身。
四个家伙没坐包厢,就用一道古色古香的屏风挡着一张大圆桌,喝着酒,吃着肉,不时传来哈哈的笑声。
“岳老板,没想到你出狱没多久就弄这么大一场面,厉害呀!”
“唉,不瞒两位兄弟们,本来我这生意还过得去,可自打前面开了一家火锅店,我这店里的生意是直线下降,房租都快交不起了,”络腮胡叫岳泽军,是这家川菜馆的老板,刑满释放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