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疼得想骂娘,听见不给止疼片,手指头动了动,好想拖着病体给那医生一拳。
姜母也不太高兴,没有姜宁那么冲动,和气地问医生要点止疼片,还是被拒绝了。
“现在你的骨龄还小,只要不乱搞,骨头完全可以自己长到愈合。不管是止疼片还是麻醉针,是药三分毒,都会对身体有影响……”
医生还没说完,就被姜母打断,“好,我知道了,谢谢。”说完没有起身送客的打算,双手拢住姜宁的手,希望自己可以给她一点力量。
姜宁不知道自己痛了多久,只知道过了那一阵,整个人差不多都要要脱力了。跟下了水似的,全身都是湿的。
宇文言到了医院门口,转身往上看,但是病房都在医院大楼的后半部分,他现在前面,除了一面整齐的墨绿色玻璃墙,别的什么都看不见。
“下次什么时候来找你?会不会像今天这样,还没说几句话就完了?”宇文言一口气发了好几条信息过去,站在原地等了五六分钟,烟点了两根,都没有等到姜宁的回信。
本来还想等姜母走了再上去跟她说说话的。许鑫的信息发过来,宇文言知道自己必须得走了。他还有一个公司,公司里那么多人等着跟在他后头吃饭,他必须要工作。
坐在车里,宇文言有些心不在焉,姜宁为什么还没有回他?是因为姜母一直没有离开,她不方便开手机跟他发信息吗?
等到了可以掉头的地方,宇文言毫不犹豫地掉头往新民医院开,过了这个红绿灯,再过两个,就能到新民医院门口了。
看着不远处新民医院大楼上显眼的代表医院的标志,宇文言的车速越来越慢,掉头汇入车流里,往公司赶。
就算他回去了,也不一定能见到姜宁,守株待兔这种低效率的蠢事,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商人能做出来的。
聂夫人从院长室出来,家里张妈发信息过来,说聂襄这一次闹得太厉害了,能不能请家法,再一次被聂夫人拒绝了。
张妈是宇家的老佣人,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还很硬朗,脑子也很清醒。张妈在宇家是负责教导礼仪的,后来宇文言跟聂襄都长大了,聂夫人就让她负责惩戒。一旦两人谁犯了错,就交给张妈管教。
但是这么多年也就只有聂襄被交给过张妈几次,宇文言小时候不在宇家,大一点的时候已经足够出色,不用别人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张妈挂断电话,叹了口气。连聂先生小时候都被她请过家法,为什么对着小姐就不行了呢?就算是富养也不能这么养啊。
张妈看着站在这里身后,双手交叠在胸前,一脸倨傲的女孩子,除了叹口气,摇摇头,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妈,您放宽心。”张婶是张妈的儿媳妇,看着头发已经花白的母亲,生怕她会有什么闪失。
“我都说了,你别管我了,我妈也不可能同意你打我的。”一个下人而已,怎么可以打主人?
不过这句话聂襄没有说出来,她还是有点怕张妈的,虚张声势地冷哼一声回了自己房间。
“妈,我扶你去歇歇。”张婶看见自己婆婆被小姐硬邦邦地刺了一番之后,脸上精神更差了,吓得她赶紧扶着婆婆回她的房间。
宇家雇佣的佣人不多,除了她和自己婆婆,也就只有一个园丁并两个司机。园丁跟司机都是上八个小时的班然后回家,她跟她婆婆则在宇家有自己的房间,平时住在宇家,月末的时候有两天假可以回家。
婆媳俩个坐在房间里,张妈终于忍不住一脸痛色地拉住了张婶的手,“我在四十年前就在宇家做保姆,那时候聂先生还小,是我一路照顾过来的。后来先生娶妻生子,聂老爷子带着才一岁多的小少爷去了美国,十多年没回来过。夫人有了小姐,但是夫人那时候还年轻,有自己的事业,就把小姐让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