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思考着，想要吐露出来的，真相就哽在喉头，方劲松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姜宁一脸故作坚强的表情，顿时又默默的把将要说出口的话，全部又咽了回去。

方贺辰活了这一辈子，这个世界上他不能说他特别有本事，但是作为一名父亲，他是最了解他这个大儿子的！知子莫若父，方劲松微小的挣扎的表情，还是一五一十的放大到了方贺辰的眼里。

他神色莫名的眼球在眼眶里头转了转，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方劲松！果然，这一招对方劲松是十分有效的。

方劲松心理头发触，他爸什么都好，就是鬼精鬼精的一个人，从小到大，方劲松只要一撒谎，保证会他爸发现，无论方劲松伪装的再好，也逃不过他爸的法眼。

方劲松曾经一度十分想不通，还千方百计的想要尝试，挑战他爸。结果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久而久之，方劲松也认命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者说是人生设定，无比坦然的在他爸面前做一个从不撒谎的乖孩子。

自从高中了以后，方劲松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了，这么大了，今天还是头一次遇到，让方劲松又回忆起了小时候，那些拙劣的谎言被拆穿时候的尴尬，那时父亲也是这样的眼神。

方劲松心里头毛毛的，一方面他确实想告诉父亲，可是另一方面，他的内心告诉他，一定要帮助姜宁保守这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表情越来越纠结，看在方爸方贺辰的眼里，就意味着这件事情很严重，不由的，他英挺的眉峰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方爸方贺辰压低了嗓子，轻轻的怒斥了一句：“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说。”

方劲松心里一突，他不明白父亲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他，难道已经知道了姜宁得了癌症？他是怎么看的出来的？

他惊讶的表情，没有逃过最熟悉他的方爸的眼，方爸老奸巨滑，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儿子这是误会了？但是他干脆将错就错，又压低了嗓子说：“快一点，一会儿你妈可出来了……”

方劲松一项做惯了乖孩子，在他爸面前，他已经习惯了说真话，这会儿心里真的是矛盾极了，习惯差点就胜过了内心，想要把话脱口而出了。

自己儿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磨磨唧唧的，方爸在那边急的都想要掀开方劲松的脑袋看一看了，他这死孩子，脑袋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和自家爸有什么不能说的？

“就……就是那事晕倒了呀，一屁股的血……”方劲松支支吾吾的说，他说的含糊其辞的，只是想要蒙混过关，在他爸面前，方劲松真的撒不了谎。

于是，他也只能选择这个下下之策了，只希望他爸不要在一再追问的好，方劲松已经在心里头祈祷了，他妈快点出来啊，他妈要是在的话，他爸也不会一再的追问下去了。

谁知，方爸方贺辰听了，却并没有像方劲松想的那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下去，方劲松都已经绝望到，准备迎接父亲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只是等到了父亲一个了然的眼神，和一句平平淡淡的：“恩，我知道了。”

方劲松心里好奇的不行，他爸都知道什么了？没有这么神奇吧！他这么敷衍的话里头竟然都能窥探到真相？他爸简直就是神人啊！

方劲松一脸崇拜的看着他爸，简直把他爸当成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后通达五百年的活神仙了。

自家傻儿子，这毫不掩饰的崇拜眼神，看的方爸方贺辰的嘴角抽了抽，他突然想起来，儿子在应该接受“父亲的教育”（生理教育）的年龄，并没有得到自己的很好的教导，反而在为家里的事情而发愁。

小小年纪就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也不知道，他在学校里头老师有没有教过他这些，想来是没有的吧！

想到这儿，方爸方贺辰心里头就一片的苦涩，他家傻儿子，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她和哪个女同学玩的好一点，更没有听说过他交了女朋友的。

值得庆幸的是，他似乎挺喜欢老姜的丫头儿的，这女娃子也是苦命，老姜他死的早，方贺辰是打算把姜宁当自己亲生女儿看的。

现在看自家傻儿子，这副模样，分明就是看见了，喜欢的女孩来例假，那一副既纠结又兴奋的表情嘛！

雾……大雾……补脑过度的方爸方贺辰，一边愧疚自己没有好好的教导自己的儿子，生怕自己儿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还没有开窍！

一边又庆幸他没有喜欢上什么奇奇怪怪的女人，就比如那该死的张大壮他家的女儿，张兰秀！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张兰秀那姑娘，长的倒是清清秀秀的，就是心眼多的不得了，他家傻儿子，要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张兰秀，他还真得打断他的腿不成。

现在可好了，姜宁是一个好姑娘，模样又俊俏，要是真的和自己的儿子能成了好事，那可是一件美事啊！

越想越开心的方爸，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方劲松的肩膀，然后悄悄的说了一句：“傻儿子，那是正常的现象，女儿家，难免总会这样，所以才说我们男人家要多疼女人一些。”

方劲松听着觉得自家老爸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他点点头，可不是吗？这生孩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古时候生孩子，女人还不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吗？

虽然说现在医学发达了，可是生孩子还是存在着风险的，姜宁下身瘫着血，一片鲜红，昏倒在地板上的样子，方劲松现在想起来还吓得发抖。

他有些颤巍巍的说：“妈真的是辛苦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妈。”

方爸却以为他说她妈每个月总要来那么一次，每次又流那么多血，非常可怜，心里更加认定了他儿子还没有开窍，默默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