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你们而言，对手是世界本身这个信息很重要，但我更在意的是人类为什么会成为沁源妖帝布局的核心？”
无双突然开口打断了昊玄的回想。
很明显，比起十三族的往事，她更在意人族会成为关键的原因，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人族能消灭毁灭之源的原因。
看透这一点，昊玄就不打算继续废话，他直接向无双说到：
“因为面对这个世界本身，身为被创造的原生物种，我们是没办法彻底消灭毁灭之源的。”
“而人类这个来自其它世界的种族却可以做到，并且因为毁灭之源是这个世界的大道化身，所以只要彻底消灭了其形体，让毁灭大道重新遍布世界，那时同样拥有毁灭大道的我们，将不再畏惧毁灭之源，而毁灭之源也就变成了一种普通的物种。”
无双邹了邹眉：
“那，之前你所说的人族现状，国家之类的又有何意义？”
“……”
听了无双的问题，昊玄忍不住的沉默了片刻。
“那是因为要消灭一只毁灭之源，至少需要曾经一个国家的人族协力，以秘法冲击其形体才能彻底冲散。”
“曾经的人族……一个国家……最少有70亿人。”
[结果现在连四千万都不到了嘛。]
无双心里回想起陈家记录的人族现在大概人数，也不由得有些绝望。
“这不就代表完全没希望了吗？难道没有其他办法？支持出一个人类强者之类的？”
“……”
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昊玄只好在次沉默起来了。
“汝的问题，由吾（读成了第三声）来解释吧。被蜃与炎选中的外来者，汝来吾这，留那孩子单独呆一会吧。”
与无双相同的声线，这是沁源妖帝的声音，直接在两人的脑海响起。
听了沁源的话，无双便留下昊玄独自一人，自己则跟着门口引路黑蚁离开了房间。
出门左转后，无双才发现，这里虽然是地下，却并不昏暗，反而被墙壁中散发的淡蓝色幽光照的十分明亮。
漆黑的泥土与粘液的混合物组成的墙壁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与前世的记忆共鸣，让无双突然有了种进入异形巢穴般的感觉。
穿过二三十个岔道后，无双来到一处旷阔的洞穴中。
直径三四十米的半球形洞穴中央，一条十多米长，两三米宽的巨大乳白色虫躯正在蠕动着，不停的产出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的黑蚁卵。
这画面让看到墙壁就已经有些联想的无双还是吃了一惊，就连空无一物的胃袋也轻微抽搐了下。
“看来汝所处的世界，并没有这样的景象。”
从乳白色虫躯的另一头传来沁源妖帝的声音，无双绕过搬运卵的黑蚁，来到妖帝面前。
看着上半身完全和自己相同的沁源妖帝，再配上那不停蠕动的巨大虫躯，无双顿时感觉情况变得诡异起来。
“果然跟昊玄描述的一样，吾等完全就是同一个模板。吾这个是源自毁灭之源的，那么汝又是来自哪里呢？”
[原来如此！]
无双的心中这才想起，昊玄说自己与沁源妖帝外貌一样的话。
而沁源妖帝的外貌是来自毁灭之源，也就是它的力量，而与沁源妖帝有着同样外貌的无双，必定会得到妖帝的注意。
[看来这需要小心点回答了。]
因为无双感觉得出，沁源妖帝虽然表现的只是随便问问的样子，但是却已经绷起了全部的神经。
四周散发的越来越暗的幽光和逐渐变多的黑蚁，无一不表明，如果她说错了话就会被攻击的事实。
“……”
虽然压力越来越大，但是事实摆在那，无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见无双陷入沉默，沁源妖帝换了个问题：
“金沙海的中央，汝在那看到了什么？蜃与炎为何选择汝？”
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无双看着沁源妖帝道：
“说实话，我只有在金沙海中央遇到老师的记忆，之后的部分就是我被困在自己的灵魂空间中，然后再次醒来时就已经到这边了。”
“至于你说的蜃与炎我并没见……或者就是我并不认识。”
沁源妖帝邹起眉头，因为无双的回答虽然是真的，却没让她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她再次尝试，换一个问题：
“汝感觉自身现在与之前有什么区别？”
面对沁源妖帝这个问题，无双先是愣住了一下，然后抬起双手看了看，最后将心神浸入灵魂空间。
这时才发现，原本巨大的墙壁和金色的太阳全都不见了。
只有两团白色的火焰环绕着它的元神不停转动，但她并不能控制这白色的火焰。
同时再三确定之后：
“它消失了！”
“它？”
激动与轻松之下，无双将它向沁源妖帝说了出来。
“就是你的面容和我的面容的源头，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夜城主。”
“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夜城主？”
乳白的虫躯停止了本能的蠕动，沁源妖帝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有用信息会这么刺激。
无双沉浸在拜托它的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到沁源妖帝的状况，她继续说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它被罚，并被送入轮回空间转世，我便是它的现世。”
“此前它的所有记忆都被封印在我的灵魂空间内，而现在它的记忆完全消失了。”
无双此刻就像被欺压了多年的人突然翻身般喜悦与轻松。
见无双似乎说晚了，沁源继续问自己想知道的：
“那么毁灭之源也是它创造的？”
“毁灭之源当然是……唉！？”
无双的表情一僵，然后满脸困惑道：
“等等……毁灭之源是谁创造的？说到底毁灭之源是什么？我又是谁？无双？不！这是这个世界的名字，之前的呢？那个地球人的名字？”
突然她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挣扎起来。
“啊！！！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记忆……缺失了好多……所有与前世的他……和它的记忆……全都消失……不见了。”
见无双痛苦的样子，沁源妖帝伏下身体将右手伸向无双的额头。
“汝……”
无双身上突然燃起的白色火焰让她缩了回去，身为蜃与炎曾经的战友，她很清楚那是什么。
随着火焰的燃烧，无双的体内不时的飘出黑色的烟雾，一团一团只有她现在的拳头大小。
那是即便白色火焰也无法燃烧的杂质，将它从无双体内剔除的过程导致了无双的痛苦。
“令人熟悉却有十分厌恶的感觉，吾应该接触过它。”
沁源妖帝被黑烟团散发的气息吸引住，她缓缓伸出双手握住了一个烟团。
！！！
“这是！！！”
一股恶寒的渗入沁源妖帝的体内，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事物的升级版。
“这是毁灭之源的核心！这股恶寒感到底是什么！？”
沁源妖帝无法理解，因为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并没有直接赋予他们这种事物，所以这是这个世界除了人类谁都无法理解的东西，纯粹的恶意。
沁源妖帝吸收了一团黑烟后，其它黑烟仿佛找到目标一般，全部都直接涌向她。
虽然除了感到恶寒，并不会有其它影响，但是妖帝清楚的知道绝对不能继续再吸收了。
她的体表浮现出淡蓝色的屏障，犹如洞穴中的幽光凝结在她身上一般，巨大丑陋的虫躯宛如披上了薄纱。
妖帝全神贯注的看着无视屏障继续从她双手渗入的黑烟，继续加强手中屏障的强度。
但是即便将屏障加固到了隔绝空间的程度，黑烟依旧如无物一般自如的渗透进她的体内。
逐渐的沁源妖帝变得烦躁起来，停下加固无用的屏障后，她把目光看向仍在冒出黑烟的无双。
“不解决麻烦的源头的话……！”
说到一半沁源妖帝突然停了下来。
“嗯……虽然确实是需要解决麻烦的源头。”
“但是刚刚吾为什么会觉得她是麻烦的源头？”
仿佛精神错乱一般，沁源妖帝突然无视继续渗入她体内的黑烟，看着地上十分痛苦的无双自问自答起来。
“不对吗？黑烟从她身上出来，既然问题是出自她身上，那么麻烦的源头自然就是她。”
“可是问题并不是她所导致的，只是由她传到吾这。”
“但这不就是代表，她是麻烦的源头吗？只要没了她，这黑烟也不会出现在这。”
“对啊，虽然她不是麻烦最根本的源头，但现在这黑烟的源头确实就是她，只要没了她黑烟也就没了。”
沁源妖帝似乎确认了什么，然后慢慢向无双伸出了右指，指尖汇聚起一点幽蓝的光芒，璀璨而又危险的能量聚集在这小小的一点之中，被缓缓送向无双的脑袋。
突然她停了下来，然后愣愣的看着指尖的亮点。
“不对！不对！！不对！！！”
然后散去攻击，也如无双般抱起头，大喊道：
“不对！虽然她是黑烟的源头，但并不是麻烦的源头。真正的麻烦是吾和她体内聚集的黑烟！”
沁源妖帝的眼睛一亮，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没错！黑烟才是真正的麻烦！”
呼——————
说出这句话后，沁源妖帝深吸入大量的空气，然后长长的呼出胸口中，在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堆起的郁气。
然后凝神将体内吸收汇集的黑烟，以肉体的蠕动送入巨大的乳白色虫躯之内。
“唔啊！！！”
突然妖帝感受到原本被聚集在虫躯内，生产黑蚁的毁灭之力被全数聚集到一起，随之而去的还有她自身的力量。
飞速汇集的力量形成一个胚胎，在她体内更加快速的吸取她的力量。
“呃啊！！！”
沁源妖帝见状当机立断，亲手送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并同时借助力量涌动形成的冲击，猛烈的收缩虫躯将胚胎生了下来。
哗啦——
然后沁源妖帝就看到，从生产虫卵的地方一下涌出大量的黑色液体，随后一个巨大的胚胎掉落到黑水之中。
静止了两秒后，胚胎内的生命开始挣扎，活动的四肢将胎囊撕扯开，一个黑发少女从黑水中站起，正是与无双与她自己一个模子的外观。
看到这，沁源妖帝的瞳孔剧烈收缩起来。
因为除了外观，对方的所有气息都与自己十分相似，如果不是那令人厌恶的感觉，她几乎都认为那是她自己的分身了。
“哈！哈哈！额哈哈哈哈！妾身终于有机会出来了！”
对方的话让沁源妖帝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
她果断舍弃巨大的虫躯，将上半身截了下来，消耗了原来一成的力量凝聚出下半身，又舍弃了虫躯蕴含的两成力量。
现在双方有着同样的身躯，对方却保有沁源妖帝五成的力量，而妖帝自己却只剩两成。
而且沁源妖帝明确的感觉到了，原本因为与毁灭之源同归而混入自身的毁灭之力，已经全部聚集到了对方体内。
如此劣势之下，沁源妖帝紧绷起每一根神经，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对方身上。
反倒是对方，表现的倒是十分惬意，似乎并没有战斗的打算。
“喂——你那么紧张干嘛呀——小——沁——源——”
如同向远方的人喊话般，轻佻的行为并没有让沁源妖帝放松警惕。
“汝是谁？”
面对沁源妖帝的问题，对方并没回答，而是直接坐在了黑水里，然后用右手托着脸颊才道：
“我吗？我呀——我叫什么好呢？让我想想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对方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坐了十分钟，但是沁源妖帝却一刻都没放松。
又过去一分钟
突然对方起身，并散发出巨大的气势，但是转瞬又消失了。
“嘛——嘛——别那么紧张，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小沁源你这么胆小。”
看着已经做出防御的沁源妖帝，她开心的调笑起来。
“哦吼吼——这可不是妖帝胆量啊，反倒更像个小女生呢。”
“要不你过来？让姐姐抱抱你！”
面于对方的嘲弄，沁源妖帝完全没有在意，只是在思考着对方为何不进攻。
“汝在等什么？明明时间等的越久对你越不利。”
因为实在思索不出完全未知的对手会想什么，沁源妖帝干脆询问对方，期望通过对方多了解一些信息。
同时因为这十多分钟的时间，沁源妖帝回复了一成的力量，虽然对方也同样回复了一成。
可是对方并没有回答她，反而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她。
见没有效果，又想不出会有什么手段，沁源妖帝只好与她僵持着，直到一只黑蚁从无双来时的通道缓缓飞来。
那只黑蚁如醉酒驾车般，以难以琢磨的轨迹缓缓飞到了对方身边，然后倒挂在了对方伸出的右臂上。
“嗯？！”
看着到挂在手臂上的黑蚁，对方挑了挑俊秀的双眉，然后轻拍了一下黑蚁的背甲道：
“调皮的小家伙。”
然后将黑蚁从手臂上拿起，像抱着宠物一般抱在怀里。
[糟了！]
看着对方手上被抚摸的黑蚁，沁源妖帝想明白了对方的凭借是什么。
那不受控的黑蚁并非被其它手段控制，而是接收了来自她沁源妖帝的命令。
这也就是说这个未知的存在，并不是被她从体内驱除的寄生虫之类。
反而是与她完全相同的存在，如道身一般，平等却又完全独立的存在。
[必须逃，现在完全不是她的敌手，必须先逃离这里。]
沁源妖帝立刻做出了判断。
在处巢穴内，布满沁源妖帝安排的阵法禁制，原本作为主场，即便与有着几倍力量差的敌人战斗，沁源妖帝也完全不会担心。
但现在对方可以控制沁源妖帝的所有物，也就代表这处巢穴反而会变成对方的主场，特别是现在沁源妖帝与对方有着两倍的力量差，一旦进入僵持消耗，沁源妖帝必输无疑。
[只是要怎么逃？]
虽然对方只是随意地抚摸着怀中的黑蚁，但是沁源妖帝却看不到任何破绽。
[等等！既然又这如此大的优势，她为何不直接动手？]
沁源妖帝强大的对敌经验让她突然想到了关键问题。
[她在等什么？]
沁源妖帝重新观察起四周。
[白炎、黑水、黑烟、虫躯，只有这四种会影响战局；虫躯只的力量需要时间转化，不是已经具有巨大优势的她需要的；黑烟三分钟前就停止了，这也不是她要等的；黑水似乎比刚开始的数量少了不少；白炎现在也在渐渐退去。]
[那么是白炎，还是黑水？]
[白炎只是退入无双体内，她应该也知道这点，那么就应该是黑水！]
[这么说，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需要等黑水吸收完才能动手。]
沁源妖帝在心里飞速的做出猜测。
[试试！]
然后她果断凝聚出一成的力量，双手间汇聚出一个巨大的能量球。
这是由纯粹的能量汇聚出的攻击，是没有任何技巧可以将其破解的攻击。
沁源妖帝将能量球直接投向对方脚下的黑水，同时自己移动到无双前方保护无双。
“啊啦！被发现了！”
对方伸出右手做个手势，然后发出一道神念，将巢穴中的法阵启动，但是立即就被沁源妖帝以神念关闭。
“太调皮可不好哦！”
法阵开启失败后，她伸出的右手猛地向上一挥，虽然不及沁源妖帝一成的力量，但同样庞大的一股力量如折扇一般，直接将能量球向上猛击。
虽然能量球不可避免的爆炸了，但巨大的爆炸在空中发生，爆炸引起的冲击与热浪被这一击引向了上方。
同时在爆炸还未消散的期间，沁源妖帝竟不知何时，趁着爆炸进入了对方身前两米的范围。
妖帝左手中闪烁着危险的幽光，明显是与能量球那种单纯的攻击不同；同时右手附着了黝黑的光泽，看起来与之前的屏障类似。
她左手的攻击直指黑水，右手的防御等着对方的攻击。
“调皮！”
只见对方向上托着爆炸的右手猛地向下，如折扇般的攻击转向沁源妖帝。
同时对方抱着黑蚁的左手伸出，露出同样闪烁着幽光的指尖，只是她将手指朝向了昏迷的无双。
原来那左手的黑蚁并不是被抱着，而是黑蚁抱着对方的左手，挡住了沁源妖帝的探查。
幽光直接化作寒芒射向无双的眉心，现在形式逆转，从沁源妖帝直逼对方，到被对方逼着做选择不过是两息的时间。
沁源妖帝果断将自己的幽光攻击，改道朝向上方的能量折扇，同时自己回身挡到无双身前。
对方指尖射出的幽光被沁源妖帝变得漆黑的右手挡住，幽光接触到那漆黑的手掌后，如同射中镜子般被折射向了上方，与另一道破化了能量折扇的幽光一起洞穿爆炸引起的热浪。
然后接触到布满禁制与法阵的洞顶，引起了法阵与禁制自启动自防御。
但是两道幽光却如钢钉钉入豆腐般轻易洞穿层层防御，一路贯穿至地面飞入天空，射中天空中一只翱翔的神宫境妖兽。
那倒霉的妖兽被射中后瞬间爆炸，在空中洒下一片绿色的液体，落下的液体将任何接触到的东西都腐蚀出大小不一的坑洞。
同时地底爆炸的冲击终于传达到了地面，随着一声山崩般的轰鸣，从地底喷涌出一股热浪，将巢穴与地面之间厚约万米的岩石沙土掀开。
随着阳光从上方还处于灼热的琉璃色的坑洞落入幽暗的巢穴。
两人重新进入僵持状态。
但沁源妖帝已经确定对方现在连暂时离开黑水的范围都做不到。
“你发现了又如何？就算这次逃得掉，不代表下次还能逃得掉哦！毕竟我们俩之间的联系，你是没法斩断的，所以就放弃吧。来让姐姐抱抱，你就会理解自己的想法是有多愚蠢了。”
她将满是黑水的怀抱向沁源妖帝张开。
“抱歉，吾对成为他人所有物没有兴趣。”
沁源妖帝直接抱起无双，从展开怀抱的对方身边离开，而对方这次并没有阻拦，只是在沁源妖帝走入无双来时的岔道后喊道：
“我想到我叫什么了！你就叫我心源吧！姐姐！”
虽然听到了对方的话，沁源妖帝却没有回应。
她加快速度找到因为耗尽力量而陷入昏迷，并被不受控的黑蚁包裹着向巢穴深处运送的昊玄。
沁源妖帝提起他后直接冲破头顶的沙土层，一路冲出地面，在空中向着中天域的方向飞去。
“哦吼吼！好险！好险！”
而在巢穴内，心源瘫软在黑水中，任由勤劳的黑蚁们搬运着，完全不在意是不是在黑水的范围内。
但随着脱离黑水的范围，她身体上覆盖着的黑水逐渐滑落，露出的下面不是洁白的肌肤，而是布满血痕与细长伤口的惨状。
“姐姐，没想到吧！妹妹我可是知道你会相信什么不会相信什么！”
“但是等级太高，层次太高的你，完全忘了，你花了那么悠久的时间才熟悉的力量。身为新生儿的我，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完全掌握呢。”
“不过！”
“下次再见面，可不会是这种情况了！”
说完她闭上眼睛被黑蚁从另一个岔道搬运走。
沁源妖帝提着无双和昊玄一路加速，朝南飞了五千多公里，远处已经可以看见透明如薄膜般的域壁。
然而就在沁源妖帝准备再次提速一口气飞到域壁时，突然感到心口一阵剧痛，然后她吐出大量带着碎渣的浓稠血液。
[大意了，没想到连幸苦重聚的妖心，被偷换了都没察觉到……]
这便是沁源妖帝在失去意识前所想的事情，随后三人便从空中坠落向地面。
同时因为逐渐落向地面的缘故，之前飞行累积的速度现在逐渐变成了冲向地面的速度。
如此高的速度撞击到地面，以三人现在的状况，如果不做任何缓冲必死无疑。
随着时间飞速流逝，每一微秒三人都离地面更近一些，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一点一点一点……就在这将时间无限拉长的期间，奇迹出现了，虽然三人依然没有醒来，但是下落的轨迹却意外的被改变了。
其微小的角度，三人以几乎紧贴着地面的状态划出个弧线远离地面飞向域壁。
重新回到空中，随着速度逐渐降下来，没了剧烈的气流，吹乱沁源妖帝的长发，才能看的到，原来现在她的后颈处有着一只拇指大小的鸟正拼命的扇着翅膀。
这鸟全身由纯白的火焰组成，正是无双体内的火焰所化，而它的小足提着的是如淡淡的雾气般虚实不定的纤细龙身。
原来危急关头，无双体内的白色火焰化作凤凰和蜃龙。
但是因为几经消耗，仓促间白色火焰也没有多少力量，所化的蜃龙只能以雾气的姿态勉强托住三人，而凤凰则将三人重新拉回空中。
随着速度逐渐降入安全的范畴，白色火焰所化的蜃龙与凤凰也撑不住，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然后三人就垂直的落到了地面，不过没了之前的速度，只是垂直的从十多米的高度落下，这点冲击对三人的身体来说而已并不算什么。
然后三声重物落入沙地的闷响声陆续响起，无双落在了最下面，昊玄被夹在了中间，沁源妖帝落在昊玄上方，但因为沙丘的角度偏了一点又朝下滚了两圈。
昏迷的三人就这样躺在了沙丘旁，离域壁还有一百里不到的距离。
一直到了半晚天黑后，无双才率先醒来。
“呃——好重！”
无双睁开眼才看到自己正被一个人压着，她连忙推开对方，这才发现是昏迷的昊玄。
“唉？这是哪？”
起身后四处看去，除了域壁的方向让无双感觉似乎有着什么，其它方向一眼望去除了沙丘还是沙丘。
“那是什么？透明的感觉像是一层膜。”
但是无双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如今没了它和他的记忆，无双不过是个从没出过陈家大院的十几岁丫头而已。
无法确认远处的域壁是什么，无双便看向刚被她推开后滚下沙丘的昊玄，这才看到躺在沙丘下的沁源妖帝。
赶紧跑下沙丘，然后查看了一下两人，发现都只是昏迷，不过沁源妖帝惨败毫无血色的脸和胸前大片的血迹看起来更严重些。
“喂！醒醒——醒醒——快醒醒——”
结果左右呼喊下两人谁都没反应。
将两人摆平位置。
用手按在沁源妖帝和昊玄的心脉上发现都还有心跳，只是昊玄的心跳的极慢，大概只有每分钟三下；沁源妖帝的又极快，每分钟大概两三百下不止，还有时会出现停跳后重新跳的状况。
所幸只是停了一两秒就会继续跳，不然无双差点在第一次停跳的时候以为她死了。
最终在无双反复检查和观察下发现，沁源妖帝的心跳停止现象间隔正慢慢加长，持续的时间也在慢慢变短。
确认两人虽然昏迷但并没有危险后，无双便就地坐在两人身边，准备等两人恢复。
无聊间，无双摸了摸沁源妖帝的脸。
“真的长的一摸一样。这感觉不管几次都有些奇妙，像是突然多了个姐妹般……”
“沐水！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应该没事吧。”
虽然不知道详情，但是无双心里感觉沐水应该没事，只是她不知道这次分离之后还能不能再见到。
毕竟现在她一点力量都没有了，它和他的力量全都消失了，连同她自己幸苦练到合气的力量都没了。
她无法想象一个普通人，要如何在如此残酷的世界里生存，更不用说还要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