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芬格可讨厌鳄鱼了,他总是会把鳄鱼给吃掉,然后把他们的内脏给吐出来。
——莫妮卡关于“七头蛇”纳尔芬格的喜好描述
“不过我还没有亲自欣赏过兰阁下的实力,能请阁下稍微让我们大开眼界吗?”
罗德里克突然看向兰的左手,玩味的眼光不断的扫视着面前十分无奈的少年。
兰被看穿一切后,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而这样的称号兰并不知晓,但是这个事情的确是他所为。
“我想这一点,您的女儿已经切身领教过了。”
“这么说起来,您是不是有点不相信我的实力,而想考验考验我呢?”
看来这群家伙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实力,兰心中的某种傲气被激发了起来。
“不不不,上次是小女耍了些计谋。这次我只想看看传闻中乌尔克的叛国者,他真正的实力。”
“行吧,那要怎么测试呢?”
随着兰的话音刚落,罗德里克手中的拐杖在空气中画了一个黑色的圆弧,大厅内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道漆黑色的椭圆形传送门,另一头不知道连接着什么地方。
不一会,从漆黑的传送门中缓缓的走出来了一位看起来与兰年龄相仿的少年。
同时,兰还观察到在场所有女性的眼神突然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从从传送门中突然出现的少年身上,而且眼神所表现的情感也突然变得积极起来。
莫妮卡肯定、信任的眼神。
修纳莉欣喜、钦佩的眼神。
少年也是拥有着血族特有的银发血瞳,身上穿着简易轻便的黑色紧身衣,特别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剑身细到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长细剑,似乎只要轻轻一折,剑身就会碎成两半。
“亲王殿下,佛涅茨,遵循您的召唤而来。”
名叫佛涅茨的少年单膝下跪,向罗德里克行着礼。
罗德里克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佛涅茨不必多礼,又转向了正在大厅内夸张的做着准备活动的兰,说道:
“就由我们族里的一位双剑士——佛涅茨当你的对手,你意下如何,兰阁下?”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不过我更喜欢壮实一点的对手。”
“这样的瘦竹竿,挨不了我一拳的。”
兰边说边看着佛涅茨,并没观察出令他特别在意的点,而后者完全不在意他的挑衅话语,而是默默地用着洁白的手帕细心的擦拭着银白的剑身。
“兰阁下的发言还真是自信。”
“妾身可好心提醒你一句,佛涅茨比妾身只强不弱哦。”
莫妮卡看着兰嚣张的模样,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扑了一盆冷水过去。
兰轻轻哼了一句,脱下眼罩,走到了佛涅茨面前,两个人的身高都差不多,双方的眼神第一时间就开始交锋起来。
无感的眼神与充满炽热战意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佛涅茨能够深深感受到到其目光中深深的不爽感,
“装的比我还酷。”
兰将左拳紧握,骨头之间的摩擦噼叭作响,血液好像开始沸腾起来。
“兰阁下,可以开始了吗?”
佛涅茨对兰的表现完全不以为意,突然后退了一步,向兰恭敬的行了一个绅士礼。
“这个笨蛋,这次要倒大霉了。”
修纳莉看着兰又做出了伸手挑衅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低声感叹道。
“修纳莉小姐这么不看好他吗?我倒是很期待这次的胜负呢。”
管家莱斯特似乎是听见了修纳莉的感叹,接话道。
修纳莉正想继续说下去,两人的战斗已经一触即发了。
“咻!”
细长的银剑破空出,发出一声尖锐的剑啸,佛涅茨的身影也随之虚幻起来,随着剑向兰猛然突进而去。
兰站在原地,看着越来越接近的身影,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这家伙,搞什么鬼?”
修纳莉看在眼里,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中为什么会出现一股焦躁的情绪。
待细剑离喉咙只有毫厘之差的瞬间,兰的左手突然紧紧的握住了细白的剑身。
细剑偏向快速刺击,力道轻盈而致命。而兰所习得的龙御术式,则是偏向于防御重型劈砍、拳劲、魔法等强力的攻击手段。但是兰也并不是对这样的攻击束手无策。
对待这样灵巧的对手,直接用自身压倒性的力量和速度,碾压过去就好!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兰桀骜不驯的喊话: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的剑,被我这只左手折断过?”
兰一边说,一边手中发力,将细剑的剑身向一边撇去,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傲然的色彩。
可是看似由金属打造的细剑,剑身竟然柔软到连兰都瞪大了眼睛,前半身细剑已经被折弯了一百八十度,指向了佛涅茨。
而剑身完全没有断裂的意思。
“兰阁下,您似乎有些失算呢。”
佛涅茨嘴角突然飘扬出一抹微笑,下盘的左脚向兰飞踢过来,兰只能放弃抓住手中的细剑,向后猛然撤了一步,躲开了佛涅茨的攻击。
而佛尼茨完全没有给兰喘息的机会,身形急速闪动,手中的细剑向暴雨一般向兰的全身攻来。
“速度竟然不在我之下!”
“龙御术:气御式”
兰一边躲闪着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一边考虑着破解这种对手的办法,期间也使用了龙御术式,没想到完全跟不上佛涅茨的攻击节奏,导致身上好几处还是被细剑所刺伤,奇怪的是并没有血液流淌出来。
“这样看来,胜负已经很明显了吧。”
修纳莉看着兰身上的伤口,向一旁看好兰的管家莱斯特得意道。
管家莱斯特笑了笑,并没有在意修纳莉的语气,而且还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把名叫“暗夜舞者”的剑,还真是名不虚传呢,对兰阁下这种依靠蛮力的人,的确是非常的克制。”
“虽然无法造成实际的伤害,但是只要被这把剑刺中的部位,血液都会凝固起来,从而阻碍全身的血液流动,到最后的话,这个笨蛋恐怕连一根手指都不能抬起来了。”
“说起来,第一次看到修纳莉小姐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和你惯常的冷漠有点不太一样。”
“哼,只是看到了那个自大的家伙被修理了,心情意外的畅快。”
修纳莉把头扭到一边,莱斯特像看穿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微笑着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而场中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双方攻守各有交换,但是兰却一拳没有击中和自己速度相等的佛涅茨,反而自己衣衫上却被刺破了很多空洞,但是他明白,只要自己能够发现他的破绽,绝对的自信告诉他,只要左手的一拳,就可以让面前的佛涅茨一辈子倒地不起。
佛涅茨再次挥剑刺来,兰的脑海中已经想出了躲避的画面,可是身体上却感到无比的凝滞,似乎全身各个部位都失去了力气一般,只有坚硬的左手还保持着最佳的感觉,而且这里也是佛涅茨的剑唯一无法刺穿的地方。
“可恶,这把剑肯定有问题,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刺中了,这样下去的话,输的肯定是自己。”
兰的心中暗暗想到,表面上仍在吃力的做着防守。
“父亲,对于没有武器的兰阁下来说,佛涅茨这一场是不是胜之不武?”
看着有些节节败退的兰,想起比试前兰傲然的话语,在场边观赛的莫妮卡突然向父亲问道。
“没关系,兰阁下的性子我很明白,如果它需要武器的话,第一时间就会向我们提出来。但是这次,恐怕就是这个高傲而自大的内在血脉而影响了他吧。”
“不过,胜负还未定呢,不是么?”
罗德里克摸了摸下巴,似乎很满意的看着两人的表现,对这场比赛的胜负也充满的期待。
大厅内,兰只能用着坚硬的左臂,不断弹开着佛涅茨的攻击,而佛尼茨也在兰的全力防守下并没有取得太大进展,但是如此下去,兰明白,胜负只是时间问题,一旦自己再被佛尼茨刺中几次,恐怕有半个身子都无法动弹了。
“兰阁下是想考验我的耐心吗?与其被打的倒地不起,不如现在认输,倒也少受点罪。”
佛涅茨看穿了兰的心思,开始展开语言攻势,企图从心理上瓦解兰的防御。
“怎么,已经没招了,只落得张嘴吗?”
兰反讽道。
佛涅茨听见兰的话,再次被兰弹开之后,也是没有发动下一次雨点般的攻击,而是站在了原地。
突然将手中的剑举起来,口中念念有词,而左手突然也作成握剑状。
”既然兰阁下开口了,那我也就不有所保留了。”
兰死死的盯着佛涅茨的左手,心中出现了不祥的预感。
“兰阁下,就让你见识一下,这把剑真正的形态吧。”
佛涅茨突然缓缓说道。
而此时,握在佛涅茨左手上,映射在兰双眼之内的,是一把若隐若现,缓缓在空气中流淌如流水般的,透明的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