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上次樱花山庄损失惨重,《鲁班秘籍》落入秦书铭之手,如今樱花山庄将此事公布于江湖,并假借鲁班后人之名,以赏银千金为诱饵驱使江湖中人抢夺秘籍。”
“这招好狠毒!”霍寿庭何许人也,一听便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过,想了一下霍寿庭又笑起来:“不急插手,正好借此事观察他的能力。”
钟老拧着眉头道:“此事非同寻常,即便将龙牙卫的四大司马放在这个位置上也未必能应对,霍太傅不担心折了一个好苗子?”
霍寿庭缓缓搓着手中的白子,慢慢落在棋盘上,道:“那就要看,这位秦家少帅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了!”
钟老惊道:“呀,只顾着跟你说话,竟漏了这一手,不行不行,我悔棋!”
霍寿庭大笑道:“落子无悔!钟老不许耍赖!”
……
秦书铭不知道自己成为两位大人物的谈论对象,此刻他正专心致志地研读《鲁班秘籍》。
《鲁班秘籍》也称《鲁班书》。
此书为春秋末期的公输班所著,分为阴阳两册。
阳册记录建屋大桥、造车铺路的内容,而真正令江湖人追逐的是阴册部分。
交给曲红菱的,便是阳册部分的手抄本,至于阴册部分,秦书铭自然不会交予他人。
这样做手脚,秦书铭不认为曲红菱,或者其他人能够察觉,因为对于绝大多数江湖人来说,《鲁班秘籍》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真正研读过的人寥寥无几。
次日。
秦书铭照例抵达码头,与祥叔商量几个账目管理的问题后,又巡视了在建工程,午饭与几名坝头一起吃的,一边吃一边了解货船的进港情况。
自从秦家码头扩建以来,迎来一波货船入港数量的上升期,高峰最多达到一百二十艘。
上升期过后,每日的进港船只稳定在八十艘所有。
同样的数据,在云秀城码头是三百艘,可见双方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秦书铭以认真的口吻对坝头们讲:“再加把劲儿,争取尽早把云秀城的生意抢过来!我早把彩头准备好了,只要你们肯卖力,我就舍得给赏钱!”
这话说得够直白,把坝头们听得热血沸腾。
其实在秦书铭心中,并不急于与云秀城针锋相对,此阶段的重点是码头建设,这叫打铁必须自身硬。
但作为老板,一定不能把这种信号传递给下属。在下属面前,永远都要扮演挥鞭人的角色。
午饭过后,五味斋的一名伙计过来,说邱老板想请秦书铭过去,有要事相商。秦书铭回了一句没时间,便将伙计打发回去。
邱财神想商量什么,秦书铭心知肚明,只能用“拖”字诀。
下午回到四合院,正要开门时,曲红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回来了!”
“请进。”
秦书铭推门,将曲红菱让进院子,发现这位面带红纱的荣门高手浑身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汗臭味……
“好臭好臭,怎么这么臭!”秦书歌对气味的敏感度超过普通人,皱起眉头,把小手当做蒲扇猛扇风。
“一天一宿,往返上百里地,换你试试?少废话,快给我准备些凉茶,渴死本姑娘了!”曲红菱大声说道,倒是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洒脱。
不过这种洒脱,秦书歌真心接受不了,心里作了一番斗争才说:“你还是去洗洗吧,里屋是我浴室,浴桶旁边有我特制的香料,你多用一些,用完之后,记得清理干净!”
曲红菱钻进浴室,洗漱一番,一身清爽,换上祥婶的旧衣服出来,身上的汗臭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清香。
“看不出来,你这小丫头有点本事,不仅会制毒药,这香料的成色也不错,嗯,深得本女侠满意!”曲红菱性格大大咧咧,说话间带有几分玩笑。
“浴桶有没有刷干净?”小姑娘板着脸,很在意这个。
“还没刷呢,我的脏衣服都堆在浴桶里了,等回头再说!”曲红菱道。
“不可以!”秦书歌快急眼了。
“有啥不可以的?小姑娘你也算半个江湖人,要适应江湖人的豪迈和酒脱!”曲红菱故意说道。
然而秦书歌是真的急,眼圈都红了,在小姑娘眼里,脏衣服堆在浴桶里是一件绝对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好在祥婶了解少公主的性格,主动跑过去刷浴桶洗衣服,曲红菱看着眼圈挂泪的秦书歌,尴尬一笑:“跟你开玩笑的,不至于吧?”
秦书铭道:“好了,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曲红菱脸色一凛,道:“情况和预料的不同,那群江湖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滑头,想让他们乖乖就范,并不容易……”
听完曲红菱的讲述,秦书铭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见他们!”
当天晚上,曲红菱留在四合院过夜,安置在空闲的厢房中,祥婶给她找了一些被褥。
安置妥当后,曲红菱道了声谢谢,便大咧咧地躺上松软的床铺。
祥婶犹豫一下道:“红菱姑娘,有句话想对你讲。”
曲红菱单手撑起脑袋,侧着身子道:“尽管讲。”
祥婶道:“少公主不是有意跟你置气的,红菱姑娘别介意,姑娘你一定听说过秦门惨案吧?少公主才十二岁,一直没能从惨案的阴影中走出来,缺乏安全感,所以性格上才有些特殊。”
曲红菱道:“也怪可怜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小孩子就这样!”
祥婶接着说:“如果可能,我想求红菱姑娘帮帮少公主。”
曲红菱一愣:“我能帮她啥?”
祥婶道:“少公主一直走不出惨案阴影,我和少帅没找到合适的办法。红菱姑娘性格爽朗大方,正是少公主所缺少的,所以我恳求红菱姑娘今后多开导少公主,帮她走出阴影,算我求求你了!”
说话间,祥婶跪在地上。
曲红菱忙跳下床,手忙脚乱地扶起祥婶道:“您可别跪我,把我整不好意思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答应你就是,哦不过呢,这事我可不敢打包票!”
祥嫂道:“那我提前谢谢红菱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