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话我不认同。”古叔一直蒙着个面罩,许久不开口,陈唐一直好奇古叔是不是吃饭也带着面罩,结果古叔就掀开面罩一角,衣袖一挡,将食物送进嘴,惹得陈唐有些好奇。
“古叔有何高见?”
“少主,你想想现在那鲍家为什么能收这个保护费?”
“那海贼王不杀鲍家人呗!”
“那如果那些贼寇全部都被剿灭了呢?”古叔不紧不慢飘出一句话。
陈唐往深处一想,大惊失色“那自然是没了匪患,保护费也收不起来了。”
“没错,所以鲍家人非但不可能与你合作剿匪,反而更可能从中作梗,破坏剿匪计划。”
陈唐仔细想了想,冷汗都流了下来,看来泉州形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陈唐预先设想,联合泉州当地乡绅,配合泉州的驻兵,加上镇东水师,至少在兵力上不输于那些匪徒,如今看来,计划是不可能了。
“古叔以前可是军师?这其中道道竟然能一语道破。”陈唐赞叹道。
“不值一提,我以前不过赵云鹏他父亲身后的一个小卒。”
“古叔自谦了。”
赵云鹏也看出来陈唐的难处,安慰着“别着急,说不定此事还尚有转机。”
转机也得有机会啊,目前看来剿匪大计是真的希望渺茫,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大人,属下有一句。”孔二愣子也有了想法,“要不然咱们明日去探探泉州知府大人的底,毕竟大人是皇上派下来剿匪的官,再怎么说,这知府大人多少也要给大人点面子,也或许不如那个鲍利鑫所言,知府大人鼎力支持剿匪呢。”
“那行,古叔,赵兄,那明日,可否与我一同前往知府大人的府邸,探探虚实?”
“自然愿意。”
“那我呢?”林欣欣期待地问陈唐。
“你与孔二愣子先找个客栈,充当临时居所。”
“好嘞。”
“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一共一两银子。”
陈唐取了粒碎银放在桌上,“小二,像你打听个事。”
“您说。”
“泉州衙门在哪你可知道?”
“客官莫非要找官差有事?”
“到衙门,自然是有事。”
“客官莫非要找知府大人?”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只管告诉我便是。”陈唐有些疑惑,这店小二未免问的也太多了。
“客官勿怪,只是泉州的衙门早已经不管事,知府大人都是深居简出,鲜少出现,你找衙门不如找鲍家的管家有用,他们说不定能解决一些事。”
又是鲍家,陈唐越来越心惊了,这鲍家势力竟然如此之大,竟然甚至代替了衙门的作用,这权势着实有些过大。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可否告知我知府大人的府邸。”
“我们前面的这条街是泉州最繁华的一条街,叫长安街,顺着这条街走,走到尽头的有几处豪宅,右拐走几步,就能看见周府,那就是知府大人的宅邸。”
“好嘞,多谢。”
陈唐走出了客栈,街上依旧车水马龙。
次日,陈唐三人顺着店小二所说,顺着长安街走,走至尽头,果然有几处大豪宅,右拐走几步,赫然看见一处宅邸,牌匾上写着周府,这应该就是知府大人的府邸了
“想不到这知府大人还挺有钱,住这么大的宅子。”赵云鹏一阵感叹。
赵云鹏上前敲了敲门,只见大门开了个小口,里面一管家走出,恭敬地问道“敢问各位是?”
陈唐自报来历“我是扬州都事,奉皇上之命,前来泉州剿匪,听闻知府大人深居简出,无奈之下,只能来知府大人府邸寻找。”
管家一听脸色大变,连忙转头就要关门,恼怒道“不见!不见!”,陈唐连忙制止。
“麻烦通报一声!我们不远千里来剿匪,总不能这样就无功而返吧。”
管家极其不耐烦,“哪有匪徒,我们泉州安稳的很,没匪可剿。”
说完便重重地关上门。
什么情况?我怎么说也是皇上派来的,是钦差懂吗?亲自来找知府,居然还吃了个闭门羹,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陈唐脾气上来了,气得火气直冒。提功运气,一掌拍在知府大人门上,整个门都剧烈振动,“给老子开门,不然我把你们这门给拆了!”
又拍一掌,门板有些摇晃,剧烈摇动,门上印出两个大手印。
“快开门!不然拆门了!”
陈唐准备打出第三掌,门缓缓打开,管家满脸愁容地走出来,长叹一口气,“又是一个不怕死的。”
管家审视了眼三人,又看向陈唐,“你就是来剿匪的?”
“正是。”
“果然是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死。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最好还是别剿什么匪,自己军队装作个样子,然后安稳回家算了。”
“不劳管家费心,你只管跟周知府通报就行了。”
“那好吧,跟我来,不过作为过来人,我还是劝劝你,你先走还来的及,我已经看过太多,你所做的都是徒劳无功而已。”
“麻烦请带路。”
“好吧,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宅邸颇大,人确不多,只有寥寥几个家仆,景致布置有心,阁宇楼台,错落有致,花草树木,修剪精细。
管家领着陈唐等人,走过前庭,绕过主宅,来到后院,只见一人弯腰,俯身在一簇花草上,手上拿一把剪刀,正在细细修剪花草。
“就是你在门外大声喧哗?”那人质问道。
想必这人就是知府大人了,陈唐作揖,“大人勿怪,只是皇上下令,命我剿匪,我等自当要尽力行事,奈何实在找不到知府大人您,只能出次下策。”
那人缓缓转身,陈唐一观,不过一中年人,相貌平常,表情平静,眉间却有些阴郁。
周大人一见陈唐和赵鹏云,连忙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你可否在朝中得罪过什么人?”
陈唐回想以前,自己自从那次劫船后就莫名其妙当了这个官,要说有恩怨,不过是与扬州那个齐武有点过节,现在那齐家都没了,除此之外哪还得罪过什么人。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