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宁低头,知道这件事本就是她不对,一个字也没有打算反驳,应和着刘妃说:“对不起,刘妃娘娘,民女自知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六殿下。”
“哼,倒也不是那么不识抬举。”刘妃一甩袖子,脸上的表情十分嫌弃,但是好像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继续挖苦:“本宫希望你时刻牢记自己的本分,趁现在皇上还没有做出决断,赶快和晏儿撇清关系,不然的话,本宫真的难保你和你家人的性命。”
原本事情皆是因苏晚宁而起,所以无论刘妃想要怎么责怪,自己都会也都必须要忍受。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刘妃竟然这样不依不饶,竟还连带了家中的母亲。
“刘妃娘娘,你怎么责怪我都可以,但是这件事情是不会发生的,还有,我的母亲对这一切都不知情,还望您不要波及到她。”
“什么?这么说,还是本宫对你咄咄逼人了,在晏儿面前你万不会漏出这种嘴脸吧。”
苏晚宁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了谢之颐,我忍不住了。然后抬起头,眼睛平视着刘妃:“首先,这件事情我也是遭奸人算计,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我的本意;其次,我和谢之颐虽是两情相悦,但也并不想这么早就谈婚论嫁,这次之所以这么做,是谢之颐为了解决我的燃眉之急;最后,刘妃娘娘,我是什么样子的人,我相信谢之颐可以自己看清楚,并不需要您帮助他。”
刘妃在宫中虽说身份不是那么显贵,但也从未被这么一个小姑娘如此顶撞过,颜面尽失不说,竟还在此搬弄是非,玉指指向苏晚宁:“说清楚刚才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晏儿帮助你,难道不应该是你死乞白赖的求着他吗?”
“看来您还是对自己的儿子不了解,我希望您以后不要打着爱的名义去约束和束缚他,每个人都拥有独立的意识和空间,不需要别人告诉到底应该怎么做。”
谢之颐从外面进来听见的就是这句话,心中感觉暖暖的,更加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他等待的那个良人,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刘妃因为气急攻心,当场吐了一口血。
“母妃,母妃,您怎么了?”本来想给她们一个惊喜,因为这突发的状况,只好急忙走进了殿中,扶住了欲倒不倒的刘妃。
“晏儿,你来了。母妃没事。”刘妃嘴角掀起一丝虚弱的微笑,因为刚才的吐血,脸色都变的不如之前那么红润了。
一旁的嬷嬷收到了刘妃使得眼色,行礼说道:“殿下,容老奴多嘴一句。娘娘刚才也是出于爱子心切,看到殿下深陷麻烦,难免口不择言,出言数落了苏姑娘几句,没有想到苏姑娘如此好强。出言反驳。您有所不知,娘娘这些年来,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怕您担心才不告诉您.......”
“嬷嬷,你说什么呢,本宫没事,下去。”刘妃厉声呵斥。
“还请娘娘恕罪,老奴也是担心娘娘的身体。”
刘妃将身体离开谢之颐的身体,站好以后,神情有些抱歉的说:“晏儿,你也不要怪嬷嬷,她也是因为担心母妃的身体。”
苏晚宁从头到尾一眼不发,连翻个白眼的力气都不想有,这对主仆可真是一对戏精,她怎么没有看出了分毫主子生气了的样子,反而倒是借她之嘴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样既不会得罪谢之颐,还达到了她的目的,可真是老谋深算。
谢之颐自幼在宫中长大,对这些把戏自然是心知肚明:“母妃,儿子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只是这件事情儿子心意已决,不会改变了。既然您的身子不好,那这些日子您就在宫中好好静养吧,我就不进宫来探望您了。”
说完以后,牵起苏晚宁的手,挠了挠她的手心,示意她放心,有自己在呢。走之前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刚才宁儿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是我自愿做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外面风大,您身子不好,就不用出来送了。”
二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独留她们主仆二人在殿内。
看着从来没有忤逆过她的人,现在竟然变的如此桀骜不驯,锋芒毕露。刘妃气的手指一直颤抖,难以相信刚刚离去的那个人就是自己那个乖儿子。
“娘娘,殿下也是情非得已,从小太注重感情,一时之间被蒙蔽了,老奴相信过一段日子,这个新鲜的劲头也就过去了,殿下会明白谁才是真正为她好的那个人。”
不说还好,越说她越生气,晏儿哪里都好,就是重感情,性子执拗,一旦他认定的事情,除非走到死角,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回头的。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太监报门的声音:“皇上驾到。”
刘妃赶忙回过神,身子微微下低,站在门口迎接:“臣妾恭迎皇上。”
谢霆在半空扶住了她的身体,微声说:“爱妃请起。”
“朕今日来,没有别的事情。相信老六和那个苏晚宁之间的事情你都已经知晓了。”
刘妃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定了定神说:“回皇上的话,臣妾也是今天才知道,晏儿和苏姑娘之间两相爱慕,但臣妾是站在皇上这边的,一切全凭皇上圣断。”
谢霆满意的点了点头,喜欢这种事事都由他做主的独断感,脸上没有任何感情,声音有些低沉的说:“老六也有可能是一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苏晚宁的身份,连给老六做妾的资格都没有,还妄想做他的正妃,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她在一旁默而不语,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谢霆的性子,但凡是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
“让老六趁早和她断了关系,这样以后对谁都好,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今天发生的事情朕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臣妾谨记皇上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