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谢之颐还在担心,苏晚宁在牢里面心神低沉。而这件事情自己又不好出面,所以只好让县官帮忙,晚上给自己牢房的钥匙,想要偷偷地看一下她。
可是谢之颐没有想到,这丫头自己都已经快要小命不保了,居然还在担心别人。他觉得不免有些好笑,于是调侃的说:“你现在自己都小命不保了,还有心情管这些闲事吗?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要和你讨论案情的。”
苏晚宁猜出来谢之颐现在心里面想的什么,于是开口:“我现在不能走,我要是走的话,先不说锦城上上下下的人都会因为这个天花死掉,而且更加坐实了我的罪名,人言可畏以后我要怎么生活呢,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证据,洗刷我的冤屈。”
谢之颐听完苏晚宁说的话后,陷入了沉思,觉得她说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其实自己今天也想到了那个磊儿有问题了。
于是,他选择了妥协:“那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一旦有什么突发状况的话,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苏晚宁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保护自己的。”谢之颐因为是偷偷进来的,不方便停留太长时间,于是就准备走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苏晚宁说了一句:“你一定保护好自己,万事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冲动。”谢之颐的身形一顿,随后没有转身,就走了,脸上带着自己都并未察觉的笑容。
待他走后,牢房内又重新陷入了安静,就好像是从未有过人一样。苏晚宁心里面祈求老天保佑,希望谢之颐能查到真相。
第二天,天一亮,谢之颐就出门了。就像苏晚宁分析的一样,磊儿每天和那么多病人在一起,为什么就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他暗自来到磊儿的家门口,想要试着观察一下,看看磊儿的生活习惯是不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看看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地方是不是和别人的不一样。
谢之颐摇了摇头,在心里面暗暗腹诽道:没有想到他一个当今堂堂六殿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六殿下风流倜傥,才世无双,并且礼贤下士,但是唯独就是高傲。
若是让朝堂的那些人知道他现在竟然跟踪一个小屁孩,还不得让那些人笑掉大牙。恐怕传到京城中的话,还没有人相信呢吧。
果然还是一物降一物,谢之颐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做这种跟踪人的小把戏,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好吧,也就只有苏晚宁能让他做这样的事情了。
谢之颐微微出神了一会,然后就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毕竟还是办好眼下的事情更为重要。
他不想要走得太近,一是因为害怕被磊儿发现,只能远远的观察。二是万一遇到了李政,自己可就麻烦了。
磊儿早上吃完饭以后,就上街的小伙伴玩了,看来昨天谢之颐对他说的那番话,是听进心里。
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就准备先回去,看看是不是别的地方出错了,不能只在一个方向上钻牛角尖,容易掉进死胡同里。
正当谢之颐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眼神猛地一变,赶紧将自己的头低下,假装咳嗽的样子用衣袖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然后换了一个方向离开了这条街道。
李政看着只剩下一个背影的谢之颐,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心里暗自想到:“刚才那个人的背影那么像是六皇子呢?他怎么会出现在锦城呢?”
李政扯了扯旁边小厮的衣袖,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你看,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六殿下?”
小厮被主子这么一问,心里面是一咯噔,自己只是在接李政下早朝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过六殿下,但是并没有目睹过真容。
但是,小厮转念一想,六殿下在皇宫中呆的好好地,怎么会来锦城这个又是疾病又偏僻的小镇呢。
于是,小厮有些谄媚的说道:“准是大人近些天来事务繁忙,看错了。六殿下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李政虽然还是心有疑惑,但是小厮说的也有道理,他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赶紧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尽快回京述职,这个晦气的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小厮也是曲意逢迎:“好嘞,大人。前面就是官府了,这街上的人流量太大,我们的马车开不过去。”
李政点了点头没说话。
不一会,两个人就走了官府门口。小厮走到前面敲了敲门,说道:“知府大人到。”小厮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官急忙差出来迎接:“我家大人知道知府您要来,早就命令我们在此等候了。”
李政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刘铭办事还是不错的,自己倒也不是可以考虑收为己用。
官差们带着小厮和李政来到了公堂后面的客厅。
刘铭看到李政来了以后,立马站起来,拱手作揖:“下官参见知府大人.....”
刘铭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政打断了,抬手:“刘大人不必多礼,现在没有外人,我们兄弟二人之间就不用这么见外了。”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刘铭还是做够了礼数:“多谢大人,能结交大人,是刘某三生有幸。”
李政很是受用,坐到了椅子上:“我今天来是想和刘大人你商量一下锦城之事,后续到底应该要怎么处理。”
刘铭听到他这么说,立马就恭顺的询问:“不知道大人您有何高见?”
“焚城。”李政干脆的说出这两个字。
刘铭听到以后,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大人,难道是想一把火把这城中的人都烧干净吗?”
李政喝了一口刚刚沏好的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刘铭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焚城的确是目前最好的法子,防止病原外散,可是,一想到城中那些百姓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的眼里不免浮现一抹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