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在家里收拾行李，桌上放着一个小相框，里面是她和李尉铭的一张合影。她看看照片里的人，那时候都还是那么青涩的年纪，没想到这份感情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分开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小意把相框扣在桌上，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看到小意就按住她肩膀：“我听说你要走了？为什么？”

小意伸手拉过男人，把他带进屋，又扯了几张纸，温柔地给他擦汗：“都快到冬天了，你怎么也能满头大汗。”

男人不在乎自己浑身都是汗水，只轻轻握住小意的手，看了看客厅里的行李箱，很焦急地问：“你要走，是不是因为我打扰到你？”

小意淡淡一笑，回忆甜蜜的过去：“你知道，我跟着他跟了多少年了吗？16岁跟着他，过了年，我就29了。一次次想，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年轻，可我却已经老了，不漂亮了。他会不会不要我。”

“然而，他一次也没有说过‘小意，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了’这种话，我真的好开心。没有名分也好，不能被其他人认可也好，我都不在乎，只要他偶尔想到我，来看看我，我就觉得很幸福。”

淡淡的笑容变得苦涩，小意抿着嘴唇，看着男子，很忧伤：“上次他来看我，我就知道他不一样了，眼睛里没有了那么重的戾气，我在那时就做好了准备，然后，他终于对我说‘小意，你走吧，你为我做的够多了’。”

“他说什么，你就听，你有没有为自己打算过？”男子很激动。

小意笑了下，拿出一张支票：“我是出来做小姐的，遇见铭哥是我的福气。他给了我一笔钱，我准备回家乡去，我妈还有几年就出来了，在外面这么久，我也想回去做一个孝顺的女儿。”

男子沉默了。

他遇见小意的时候，自己还是一个刚进警局的小警员，和师兄一起去扫黄，瞥见了小意，他觉得她就像是堕入凡间的天使，漂亮的让他无法正常呼吸。那次，他放过了小意，再后来，他总一有时间就去偷偷看她。

无可自拔地爱上小意，他没有后悔过，或许就如同小意从来没有后悔爱上李尉铭一样，背弃自己“除恶为民”的信念，一次又一次地把得到的警方消息透露给小意，再让小意告诉李尉铭，每一次，都让李尉铭轻松过关。

“我为了他利用你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你恨我吗？”小意看着男子，轻声问。

男子伸手抚上小意的脸颊：“我爱你。做任何事都值得的。”如果今后要进地狱，他也不后悔。

小意握住脸上的那只温热的手，蹭了蹭，带着期许问道：“我的行李太多，想要找个可靠的男士帮我把行李带回家乡。可是，一旦去了，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你，愿意去么？”

男子先是一愣，再是一惊，诧异地看着对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是说，我可以陪你回去？！”他是在做梦吗？小意接受他了，在等了13年之后，肯接受他了。

小意轻微点头：“那你要去吗？那里比这里还冷，薪水没有这里的高……”

男子不等小意说完就紧紧拥住小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就是零下三十度，他也再也不要放开她的手了。

小意迟疑片刻，也拥住男子。这样就好，两个人，平平淡淡地过下半辈子。

铭哥，你要幸福啊。

*** *** ***

靠近边境的一个小村落，一间破旧的仓库里站着差不多十个人，中间一个戴着大黑框平光眼镜，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看了看时间，淡淡一笑。很快，外面传来报信的声音：“铭哥，他们人来了。”

络腮胡的男人——李尉铭，微微点头。

很快，报信所说的人带着两个皮箱和几个人走进来。

“李兄弟，好久不见。”进来的人径直走到李尉铭跟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李尉铭也象征性地抱了下对方，放开，寒暄：“最近风声紧，我们也要注意安全嘛。”

“说的对。”那人也放开李尉铭，“哥哥知道你的辛苦，看见没。”他拍拍身后一人手里提的皮箱，“价格绝对照顾你！”

听到对方这么说，李尉铭的笑容才算好点了些：“知道大哥你经常照顾小弟我，这次的货，我也完全按你的要求。”

李尉铭话音刚落，张平已经把放在角落的箱子打开，里面是枪支。

“**，口径5.56mm NATO，重量4kg，30发，5支；QSZ*毫米手枪，口径9mm，重量0.76kg，15发，20支；贝雷塔 *，口径9mm，重量950g，15发，20支。”李尉铭一边从箱子里拿出枪支，一边简单介绍。

“没错，就这些。兄弟挺厉害的啊，风声这么紧，也能拿到这么多。”那人从里面拿出一把枪，往远处瞄准。

李尉铭但笑不语。货源怎么来，那是他的本事，而对方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他也不过问。

“兄弟爽快，我也不啰嗦。”他示意手下把箱子打开，“这里是1000万，你数数。”

李尉铭微微一笑：“我信得过大哥。”更何况，这个价钱的确是比平时高了不少。

“我就喜欢和你做生意，爽快。”一手交钱，一手接货，那人好爽地拍拍他的肩膀，“要不晚点回去，大哥带你到我的地盘找点乐子。”

李尉铭想拒绝，虽然通常情况下，他不会得罪生意伙伴，但最近风声太紧，他可不想留下什么把柄。刚好，他在思考怎么拒绝对方时，手机来了条短信息。他打开看了下，合上电话，抱歉地对对方说道：“真是抱歉，佳人有约了。”

那人也不强求，客气两句，双方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仓库。

回去的路上，李尉铭重新把手机拿出来看。

小意走了。和那个人一起。

这样也好，那人喜欢她这么多年，有他守着她，李尉铭也稍微放心点。他一直觉得对小意有亏欠，又是他的初恋，所以，身边不停地换女人，小意也没有换掉。

走之前，她给他发了条短讯，她说她没有后悔喜欢上他，她走，是因为她想让他幸福，而她也想过自己的幸福，他不欠她什么，而她欠那个人的却太多，所以，她选择那人，选择最好的结局。

李尉铭看着短讯会心一笑，小意，祝你幸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