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一年了,陈浩楠夫妇在欧阳俊的帮助下搬回京城的店铺,由于种种原因,店铺的生意不再像以前那么好,勉强的养家糊口。欧阳家和北上家在这一年关系变得要好,欧阳俊已经对权利的争夺提不起什么兴趣,夜晚常一个人买醉。
上官璟他如此颓废,知道是因为陈扬的离世,也没再处处针对欧阳家族。欧阳家族一下子失去了耀眼的光芒,不再成为人人口中的话题,可是暗藏的实力还是不能小觑。欧阳华两老没有过问世事,继续待在不见天日的密室里修炼。
林昊天和慈允两人广大招纳贤能,一些不满的帮派在见识过鬼女的厉害后纷纷闭嘴,一个鬼女已经让他们头疼了,要是闭关修炼的陈扬出来,不灭帮才怪!有了陈扬的凶名,一些小帮派纷纷安分下来。
当鬼女得知陈扬噩耗时,并立即联系小杰,可是小杰并没有看见她,感应不到她魂魄的存在。但他曾经感应到她的魂魄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他怎么找也找不到,所以他不知道陈扬是否还活着。
又是一年的中秋节,明亮的圆月高高挂在夜空,欧阳俊宠溺的抚摸着陈扬的铁棒,呼唤着:“扬儿……”
欧阳晓筱无奈的看着他,轻叹一口气。虽然她恨陈扬,但她不希望家主整天闷闷不乐,酗酒过日子。
而另一边的发丝国,明亮的圆月同意高高的挂在夜空。陈扬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托着下巴望着明月,心里很乱。
阿丽莎端着月饼走了过来:“凯瑟,你在想什么?”
阿珂和甘夫还有甘杰尔纷纷围着石桌坐下,一家人一起观赏明月。自从第一次吃饭的事件后,阿珂一家并没有再出现在饭桌上,而是一家人在自己家里吃饭。三家是住在一个地方,但都是分家的,阿丽莎不理母亲的阻拦,经常来找陈扬玩。时间久了,她母亲也不再理会,阿丽莎和陈扬的关系越来越好。
中秋节按理来说应该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月饼赏月,可是阿珂怕他们又说陈扬坏话就没去大厅,一家人索性就在庭院赏月。正好他们也不希望看到陈扬,对于她,他们一直保持敌对。
陈扬笑着摇头,起身来到甘夫身后:“阿爸,你今天累了一天,我给你揉揉肩。”
甘夫一脸欣慰:“凯瑟真乖!明天酒楼有一笔大生意,赚钱了给你买新衣服。”
“我不奢求什么,你们保重好身体就行了!”他们好心的收留自己,自己还敢奢求什么?
“凯瑟,坐下来吃月饼吧!”甘夫将她拉坐下来,陈扬的这几天的表现让他没有后悔做的决定。
酒楼虽然可以提供客人用膳,但主要还是卖酒。由于是主城,酒又特别好,所以生意好了不得了,家族的孩子们都要去帮忙。由于陈扬的身份特殊,阿嫂和其他兄弟姐妹对她呼来唤去,她也没抗拒,只是忍辱默默的做事。阿丽莎看见了,会骂他们,甘杰尔会帮她做事。
今夜,陈扬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一个男人紧紧的拉住掉落悬崖的女孩的手。女孩掉落瞬间把她惊醒了,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卷在被窝里害怕的哭起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哭,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一个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你不该这样的,这样的你不是原来的你。”
“你要坚强,要强大,这样才没有人欺负你。”
“回到以前的样子,让人畏惧你,让人害怕你。”
“不要再懦弱下去,懦弱不适合你,你也不属于懦弱。”
一声声从脑海转移到内心,陈扬害怕的捂着脑袋,哭喊道:“你是谁?我不要,我求求你离开。”
声音从脑海消失,陈扬渐渐安静下来,抽搐抱紧自己,嘴里嘟嚷一句:“我不该这样……可是我做不到。”
现在的她虽然懦弱,但很真实,她需要别人保护,需要家人的关爱。坚强会使她失去原本可以拥有的,所以她不想。
天刚刚翻白肚,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陈扬疲倦的起来开门,只见阿嫂的三女儿杜莎一脸不耐烦,大叫:“大家都起来了,你怎么还在偷懒睡觉!不知道今天很忙吗?”
陈扬唯唯诺诺的低着脑袋,小声回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说着就要回房穿衣,没想到杜莎一把将她推到门上,吼叫道:“穿什么衣服,你又不是没穿衣服!还不快去干活,你想累死我们吗?”
此时的陈扬就穿着单薄的睡衣,已经八月份了,天气阴凉。一脸委屈的低着脑袋,揪着衣角。
“还站着干嘛!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啊?”杜莎厌恶的大叫,动手推她,没想到手一滑,磕在门上,疼痛的大叫一声。‘啪’,扬起手就给陈扬一个耳光,骂道:“你这个贱人!还不快去!”
泪珠在眼眶里打滚,捂着脸看着她,眼泪最终掉下来。
“哭,你有什么资格哭!还不快去!”杜莎气急败坏的踹了她一脚,连推带踹的将她赶走。
陈扬委屈的咬咬唇,眼泪不停的流下,望着宽大的院子,只有她一个人。默默的将酒壶酒杯酒桶还有餐具清洗干净,冰冷的冷水将她的小手冻得赤红,一股微风吹过,她的身子不由颤抖。
望着一大推要洗的东西,陈扬默默的哀叹,这阵子,她的待遇比丫鬟还不如。对此,阿珂非常不满她阿哥的做法,可是他阿哥的话无人能改变,她心里纵使再不满,也无法改变陈扬的身份。
“快点洗!这些等一下全部都要用到!如果在天亮之前没洗好,看我怎么收拾你!”杜莎跋扈的对着她大吼大叫。对着下人使了使眼色,下人又将一桶又一桶的脏东西摆在她面前,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一滴眼泪掉落在水盆里,紧紧的咬着牙坚持着。这就是寄人篱下,受人白眼受人欺负受人嘲笑的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手红肿的麻木了,身体冰冷透顶。她就像个机器一样,不停的清洗着。
“好累哦!”阿丽莎扭着酸痛的脖子路过院子,打算回房休息。突然见陈扬穿着单薄的睡衣,摸着冰冷的水,惊道:“凯瑟,你这是在干嘛?”
将她拉起身,她全身僵硬,嘴唇冷得发紫,眼神暗淡的看着她。
低头看着一大盆的脏东西,怒道:“杜莎太过分了!既然让你不穿衣服就出来洗,还把下人的那一份给你!”心疼的将自己外套脱下来为她穿上:“走,我们先去房里把衣服穿上。”
阿丽莎将陈扬送回房间,并让下人给她准备热水。自己一脸愤怒的来到酒楼,找到正在指手画脚的杜莎,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太过分了!”
清脆的耳光声让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活,呆呆的看着她们。
“你打我?”杜莎捂着脸回过神,对着她大吼:“你竟然打我!”
“怎么回事?”所有人聚过来,阿哥微微皱眉,不悦问道。
阿丽莎看了看阿珂,瞪着杜莎回道:“她不但让凯瑟洗下人那部分的餐具,还让凯瑟没穿好衣服就去洗刷,她整个人都冻僵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教训你!”
“杜莎,你太过份了!”甘杰尔愤怒的看着她。
杜莎冷眼瞥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没你说话的份!”随后狠狠的看着阿丽莎:“为了一个外人,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阿丽莎好笑的看着她:“凭我是你阿姐!还有,凯瑟不是外人,她是阿二娘的女儿!我的阿妹,你的阿姐!”
甘夫脸色难看的看着她们,阿珂愤怒的看着她。对她的话很不满,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的儿女!
阿嫂不乐意了,站到杜莎面前,气道:“丽莎,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可不认为她是我们的一份子!”
阿丽莎的母亲对着她使了使眼色,被她直接无视,与阿嫂吵了起来。
由两人吵变成两家人的吵架,阿丽莎的母亲因为阿嫂的一些话语不满,与她对吵了起来,甘夫三人则冷眼旁观。
与此同时,陈扬安静的躺在木桶里泡澡,在怎么冰冷刺骨也没有心寒冰冷。回想阿丽莎的话,陈扬难以接受的潜入水中。突然,脑海中又响起那道声音,像是自己。
“难道地位低下就该受人欺负吗?你的懦弱换不来你想要的,只有你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保护你自己!”
“懦弱不适合你,你本该坚强!”
‘哗哗’陈扬从水中站起来,水珠顺着伤疤滚落。眼神从迷茫变得清澈,嘴角挂上久违的笑,喃喃自语道:“你说的对!我不该这样懦弱下去!懦弱不适合我,我本该坚强!”
被他们欺负了十几天,这十几天她可是记忆犹新,让她终身难忘呢!下人的那份也让我来做,去你妈的!
陈扬缓缓起身,擦干身子将衣服穿上,钻进被窝。刚睡下,一个下人没有敲门就推门而入,不耐烦说道:“还睡什么!大当家叫你去酒楼!”说完便转身要走,在她看来。陈扬虽然名义上是小姐,但她连她们都不如,是个寄人篱下的下人而已。
“站住!”陈扬大喝一声,在她疑惑中起身。来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顿说道:“这是我的房间,下次进来记得先敲门!还有,我是小姐,你只是个下人,跟我说话时要恭敬一点!知道吗?”
脸上的伤疤使她面无表情的脸有些阴森恐怖,下人有些余悸的点头。
陈扬狠狠瞥了一眼,大步离开。对于这种恃强凌弱的人,她没必要客气。
下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她刚才的气势把她吓愣了。随后不屑的呸一声,小声道:“还不是三当家收留的!装什么装!”不满的离开房间。
陈扬并不知道她在背后说她坏话,稳了稳心态,走进酒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