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的。我绝对不会让她重蹈覆辙的。”

洛长安只能应。

在这样的时刻，他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必须要将这些都答应了，老爷子才会心里安稳。人走的时候，谁都不想要他带着遗憾。

这一辈子，活得那么艰难，就是在苦难里找寻一些欢乐，老爷子这辈子最高兴的就是有洛长安这个儿子。最痛苦的时候就是以为失去了这个儿子。

他开始一蹶不振。

脸上的笑容都少了许多。

“好！你是我的好儿子……长安，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母亲。”他只要那个时候不找其他人，那么就只有长安一个儿子。

也不会有其他人来害长安，更没有立场来抢夺家产。

源头的错误是他犯下的，他这辈子都在自责。也知道儿子在自责没有早点回来，他不能让儿子自责一辈子。

这样的愧疚在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冒出来折腾人，那是一颗定时炸弹，总是时不时出来炸一下，让人无法忍受。

“我知道。”

洛长安那如玉的面容上落下了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没怎么哭过。

洛长安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哭的，可是却没有想到今天没忍住了。他本来不想在老爷子面前流泪，免得让他担心。

“爸，您好好休息，我们再找医生。我们洛家总会找到好医生的，只要您还在，一定能救的。”

洛长安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老爷子，还是安慰自己。

但是在生命面前，金钱，权势和地位都是浮云，人在这一刻是平等的。不管是谁，都要面对生死，也没有特权赦免。哪怕洛家在平成只手遮天，哪怕那么多的家族都给洛家面子。

可是却没有办法改变这样的结局。

老爷子前几年就熬不住了，他为了心里的执念能够弥留至今，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头。

福伯最是清楚。

“长安……我撑不住了。这辈子，太累了。”

“爸！”

“长安，我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你母亲，我很想她……”

“爸！您……您要见茉茉么？对了，茉茉有个孩子。是五年前生的，爸您撑住，我去见那个孩子带回来，您一定要见见他。”洛长安不知道该用什么东西将他给留下。

他甚至说到了秦茉和楚亦钦的孩子，希望老爷子能够拼着一口气，见到那个孩子。

“茉茉的孩子……”

“是，是茉茉的亲生儿子，您的辈分又涨了。您撑住，我去将人找来。”洛长安的眼睛红透了，他很努力了，可是还没有什么办法。

他能够感觉到老爷子的手很凉。

就像是冰块一样，怎么都捂不热。

“长安……”

“爸，我会去将人带来的，您千万别……”

“咳咳……长安，我不行了。”

洛家老爷子疯狂地咳嗽了起来，仿佛要将整个胸腔都咳出来。这样的剧烈咳嗽让他的脸色看上去微红，气色好了一些。可是洛长安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