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329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乐轻悠担心出丑,搁在那个温热大手里的手伸开,扣住了他的手掌。

方宴也紧紧回握住掌心里有些冰凉的小手,低低说了句“别怕”,便在周围的一阵哄笑声中牵着她离开闺房。

在后跟着的春和又忍不住擦了擦眼角,一旁的良辰说道:“春和姐,别哭了,咱们应该为小姐高兴的。”

春和点点头,“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小姐,小姐很好,你们只要不起不该有的心思,小姐会对你们很好的。”

反之,不等小姐把你们放到不重要的位置去,三少爷就先把你们处理了。

……

“轻轻,以后你为人妇,要勤俭持家,悉心养育子女……”看着跪在牌位前的两人,乐巍作为大哥,先开口训诫,只是话没说完,便带出了哽咽之声,仓促地咳了一声,道:“总之,你们两个要同心同德,把你们的小家经营好。”

乐轻悠本来觉得自己不会哭的,毕竟她从自己家到方宴家,还是觉得就在自己家,这时听到大哥的声音,眼眶却不自觉地湿了。

安静地听完,强忍腹中不适,点了点头,却眼前一黑,倒在方宴身上。

正要说两句的乐峻大惊,赶紧站起来,就看见已被方宴揭开了盖头的妹妹唇角流出一行乌血。

乐峻腿一软,手臂被叶裁裳扶住才没倒下去。

“封府,谁都不准离开”,他向外大声吩咐,音调颤抖,“不,先去找大夫,再去请清一大伯。都快去。”

现场顿时大乱。

乐巍脸色苍白,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冰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大部分人都是担心,只有几个人露出浮夸的担心。

方宴抱着乐轻悠,呆呆坐在地上,四周的嘈杂猛然远去又猛然潮水一般灌入耳朵,他双手颤抖的抱起乐轻悠,径直送回刚刚离开的那个房间,路上先吩咐听到消息迅速过来护卫的光烨二人:“速回府将新房床头格架上的红色药瓶取来”,紧跟着对大理寺伴郎团道:“回去调人,不查出下毒之人,不准放任何一个人离开。”

一些同僚家的家眷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她们来参加婚礼,怎么新娘子出了事要怀疑她们?

“不准咱们走,当他们是谁啊?”有个妇人冷哼,她跟新娘子根本不熟悉,只觉事不关己,现在听说不准她们走,心里就很不忿。

但乐家的人根本没空搭理跟她一样心理的众人,很快就将前后门角门都封了起来。

……

宫里也关注着乐家小姑娘成亲事宜的周帝听到暗卫回报,不由失色,皱着眉想了会儿,道:“敢在郡主大婚时实行加害,实属胆大包天,传旨大理寺卿方宴,务必尽快查出凶手。”

宫里旨意一到,那些不满的想提出告辞的宾客都安静下来。

方宴已经把光海取来的百花清毒丹给乐轻悠喂了下去,看到她苍白发青的脸色渐渐恢复血色,吊着的心才缓缓放松几分。

幸好,他想把外祖母留给他的那些特地告诉他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交给轻轻,昨晚上又重新查看了一遍,看到这瓶密封着的清毒丹时还打开看了看,要不然,今天突然见她倒下,他根本想不起来这些。

握起她恢复温热的双手放到唇边吻了吻,方宴再次庆幸,后怕却也袭上心头。

他从来都对医药之事不感兴趣,现在却在想,等她醒来,娶了她到家后,要开始学医。

外间,乐巍、乐峻看着刚刚给乐轻悠把过脉的太医写药方,等他写好药方,才问道:“舍妹确定没事了?什么时候能醒来?”

“幸好郡主中毒甚浅,又有开国时期药圣亲自做的百花清毒丹,想来很快便会没事”,太医把药方交给乐巍,“下官开的也只是些调养药,调养三天,郡主玉体便能恢复如初。”

这句话说完,在场之人无不大松一口气。

赵安国脱口说道:“老天保佑,没事就好”,继而问那太医,“张太医,这是什么毒,你可清楚?”

张太医捋了捋胡须,“如果下官没看错,这应该是宫内惩治犯了大错宫人的黄泉长。”

“什么?”赵安国、乐巍、乐峻无不大惊,黄泉长,他们都听说过,没见识过,却没想到第一次见识到,是在至亲之人身上。

黄泉长,顾名思义,黄泉很长,中此毒者,会在痛苦中挣扎三天三夜而死,要不怎么能成为惩治“犯大错”之宫人的首选。

最可怕的是,这种毒,根本没有对应的解药,因此,宫里对黄泉长的管制很严,新帝继位后,已经不准慎行司再生产此种毒药。

现在黄泉长应该没有多少了才对,又怎么会流出宫外,并且在都是自家人的团团包围下,被用到了轻轻身上?

赵安国道:“看来,待会儿我们得进宫一趟,才能查清到咱家的黄泉长,是从哪儿流出的。”

这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左侧边噗通一声,

那里站着的都是云赵两家的小辈,倒下的正是一直注意听他们说话的云霓。

看到乐家如此雷厉风行要查出下毒者,云霓这才知道害怕,担心、惶恐一瞬间爬满心头,她还是惋惜乐轻悠怎么就那么运气好的只中了一点毒,却又控制不住地害怕自己被查出来后,将要面对什么样的下场。

一方面她完全不觉得害一条人命,还是她非常讨厌人的命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另一方面又震慑于乐家人在担心乐轻悠时还坚决封府查凶的决心。

乐轻悠中毒症状表现出来还没半个时辰,宫里就有旨意传来,要务必查出真凶,云霓的担心中就加上了惊惧,甚至让她忽视了身体上从刚才就有的不适。

以至于倒下时,她是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

云霜喊了云霓一声,看到她唇角的黑血时,忙担忧地看向正和太医说话的父亲,“爹,霓儿也中了那毒。”

噗通声响起时,云诏也顺着声音看去,云霜这一喊,他赶紧就担心地几大步过去,又喊那太医,“张太医。”

张太医看了看赵安国、乐巍、乐峻,得到点头的示意,才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收回搭脉的手,说道:“这位小姐中毒比郡主还要轻些,我虽无完全把握,开两个方子止住毒性蔓延还是可以的。”

云诏问道:“这样算不算是解了毒?”

“除非有百花清毒丹”,张太医说道,“否则,黄泉长的毒性,很难拔除。”

云诏为难了,刚才光海送那瓶药来时,他也在外面,知道方宴手里也只有三颗清毒丹,这样珍贵的解药,他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可是看了看躺在她二姐怀里的女儿,云诏又是心疼的,这是他疼到大的女儿,虽然后来的事让他对这个女儿失望不已,但到底是亲骨肉,怎么舍得看着她中毒不解。

与此同时,听到外面响动出来的方宴只是冷冷看了云霓一眼,对欲言又止的云诏道:“云舅舅,还是等查清她怎么也会中了此毒,再考虑是否问我要解毒丹。”

云诏道:“你这是怀疑”,指向内室,“轻轻的毒,是她下的?”

方宴没有否认,“我只是奇怪,她跟轻轻一向不亲近,怎么会中了同样的毒,还是程度比轻轻更浅的毒。”

“不可能”,云诏说道,“我这个女儿虽然任性,却不是那样心肠歹毒之人。或许,她只是吃了跟轻轻一样的东西。”

“云老爷有所不知”,张太医开口,“黄泉长毒性极烈,若是入口,不过几息便会毒发,郡主和令千金这样的症状,却像只是接触了毒药。”

若真是入口了,恐怕她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云诏脸上下不来。

乐巍说道:“舅舅,先用张太医开的药吧,若真跟表妹无关,我亲自跟小宴要解毒丹。”

云诏既怀疑又难堪,沉着脸点了点头。

乐巍让丫鬟把半昏迷的云霓扶到身后的贵妃榻上,又让人拿了张太医的药方去抓药。

抓药去的人还没刚走,大理寺的几个官员就带着官兵匆匆进来,向方宴禀道:“大人,在府里假山后发现了中毒的妆娘。”

……

妆娘中毒最深,被抬到院里时,正蜷缩着抓挠自己的身体,两臂都被手指抓得血肉模糊,但她却还是勾着手指往里抠,似乎要把手指头戳破骨头,将其中让她疼痒难受的东西挖出去。

妆娘这个中毒最深的,反而没有失去意识,用担架将她抬过来的官兵刚一放下,她就朝着四周的人无力地喊道:“求你们发发好心,杀了我。”

与其说她在喊,不如说在低声求饶。

丫鬟婆子都被她这个模样吓得往后直躲,叶裁裳赶紧捂住儿子、女儿的眼睛,交给旁边的丫鬟抱下去。

林氏要赶儿子庆远离开,他却摇摇头,说:“娘,我不怕,我要知道是谁用这种毒药害表姐。”

虽然妆娘中毒最深,但谁都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妆娘,会让人用宫里的黄泉长加害。

妆娘是给乐轻悠化妆的,很可能是有人想通过妆娘给她下毒。

乐峻看到这景象,恨得眼眶都红了,若是妹妹成了这样,会先要了他的命。

转身,让张太医去给那妆娘施针。

“缓解她的痛苦,我们要问话。”乐峻的声音是鲜有的冰冷。

张太医没把握,只道:“下官,试试吧。”

这时,方宴上前,伸出手,一旁的大理寺官员忙递了一个白色手套给他。

方宴垫着手套,从那妆娘已经被鲜血浸染的袖子里捏出一条还带着肉末的帕子。

帕子已经成了红色,但上面的刺绣还清晰可辨。

“这是你女儿的东西吗?”方宴捏着那帕子,直接送到听见女儿也中了毒才从厢房赶过来的卢氏面前。

看到帕子的一刻,卢氏就变了脸色。

站在另一边的云霞吃惊道:“水云丝织出来的布料极其珍贵,我家只有一匹,还是早年间得到的,不是被大娘好好地收起来了吗?”

“你给我闭嘴”,卢氏怒喝。

云诏脸色发白,“真跟那个孽畜有关?”

乐巍眉头深皱,一语不发。

云老太太身子晃了晃,失望已极,却又不想相信,“怎么会啊?”

这些人的反应,方宴一律不管,确定了帕子是云霓所有,才回身到了妆娘身边。

经过张太医的施针,妆娘的情况好了许多,但还是疼得不停呻吟。

“神智清醒了吗?”方宴问道。

张太医点头,“大人,她这神智一直是清醒的,下官给她扎了几针,已有力气回话。”

“这帕子,你哪儿来的?”方宴蹲下身,把帕子悬在妆娘面前。

妆娘看了会儿,说道:“是一个,一个表小姐赏我的。”

方宴回头,命人把还在昏迷中的云霓架出来。

大理寺的人不好出手,乐巍叫了两个婆子去。

云霓被架到妆娘面前,妆娘吃力地睁着眼睛看了看,点头道:“就是她。”

“她为什么赏你帕子,还跟你说了什么?”方宴继续问。

妆娘道:“我更衣回来,恰巧遇到这位表小姐,她问我是不是表妹的妆娘,听说我去更衣了,便给了这个帕子,让我擦手,还让我好好给她表妹上妆。”

方宴呼吸一紧,喝问道:“你就用这帕子擦过的手给轻,给小姐上妆去了?”

“正是……”,又一波疼痒从骨缝里袭来,妆娘惨叫一声,直以头撞地。

大理寺的官兵忙上前制住她自戕的动作。

方宴不再问这妆娘,转而问乐轻悠身边的丫鬟,“当时的情况可还记得?”

春和道:“她回来后,给小姐补了唇妆,不过唇妆上小姐一直是让她用的临时削成的檀木笔,后来妆娘为了给唇妆协调,又给小姐添了些腮红,还有眉黛,又描长些。”

说话时她总是忍不住看向那个被痛苦折磨的妆娘,勉强说完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春卷等人又补充一些,却都是被妆娘的样子吓得边说边哭。

方宴强忍着不耐,让大理寺的书办把这些话都记下,又让人去把妆娘碰过的东西都拿出来,剜了些唇膏投到鱼缸中,好一会儿都没什么变化。

边上瞧着的云家人松口气,或许不是云霓的帕子带毒。

但是当方宴剜了一块腮红到水中,不过几息功夫,就有两个小金鱼开始在水里焦躁地来回游,后来更是一遍遍去撞鱼缸。

云老太太一下子倒了下去,裘氏赶紧扶住。

“家门不幸啊,逆女怎能如此狠毒?”

卢氏吓得躲在人后,不敢露头。

方宴放下那盒腮红,对取了这些东西过来的官员道:“找个盒子装起来,作为呈堂证供。”

……

半个时辰后,服过药的云霓缓缓转醒,一睁眼看到的却是一个站在几步外冷冷看着他的红衣男子。

“醒了?”红衣男子勾了勾唇角,“黄泉长,你从哪儿得到的?”

“什么黄泉长?”云霓反问。

“就是你想方设法给轻轻下的毒”,方宴语气淡淡,看起来耐心十足地解释。

云霓脸色一变,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父亲,忙喊道:“爹,我没有给她下毒。”

方宴懒得与她多话,转身对大理寺的官兵吩咐道:“带回去,慢慢儿审。”

一个姑娘去了大理寺那地方得受多少罪?云诏忙说道:“都查出来了,你还不老实交代,争取个宽大处理。”

或许是仗着父母都在,云霓梗着脖子道:“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毒。”

谁还会多听她辩解,大理寺的官兵直接上前来,拿木枷一夹,一人一边带着就走了出去。

云诏想上前,又想转身跟方宴求个情,但是一想到那个妆娘中了毒的惨样,而这些毒都是冲着轻轻去的,他就开不了口。

云霓被带走之后,那些上门来恭贺的宾客也被允许离开。

云霓的丈夫徐韬却是向二进院走去,路上遇到云诏、裘氏、卢氏,见岳母卢氏脸上还带着泪,徐韬就有些疑惑,问道:“表妹可是没事了?凶手抓到了吗?”

没人回答他的话。

徐韬又道:“云霓呢?”

云诏摇了摇头,抬手道:“出去说。”

……

城中一个小客栈,送了添妆礼就说回去的季玄泰正坐在窗边喝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他看去,是之前派出去的兵士。

“郡主出嫁的场面好看不好看?”将茶杯添满,他似乎很感兴趣地问道。

兵士赶紧跪下来请罪,“将军,并非是属下贪看热闹,而是听说郡主出嫁之际中毒昏迷,乐府随之也闭了府门,属下等到现在,才探知到一些情况。”

季玄泰心头一跳,茶水倾到了桌子上,道:“继续说。”

“现在只知,是郡主的表姐下的毒,毒药是宫廷禁药黄泉长”,兵士回道。

拿帕子擦干桌子上的茶水,季玄泰才说道:“找两个人,去查一查。”

季玄泰这边还没查出结果,大理寺已经撬开了云霓的嘴。

……

“……被撤掉了县主封号的齐家二小姐给的?”方宴端着一碗燕窝粥,一边一勺一勺仔细地喂靠坐在床头的乐轻悠吃,一边跟乐轻悠说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淡笑道:“她能接触到黄泉长那种药?恐怕跟宫里那位齐妃娘娘也脱不了关系……不吃了?”

乐轻悠摇了摇头,她现在还是浑身无力,也不大想吃东西,这时问方宴道:“那个妆娘怎么样了?”

方宴放下粥碗,扶着她躺下来,很自然地说道:“没什么大事,我已经让太医给她医治了。”

乐轻悠却知道,她都这个样子了,一直揣着那块沾着毒药帕子的妆娘只会比她更严重,她躺好,看着方宴道:“百花清毒丹我不用吃了,给那个妆娘一颗吧。”

乐轻悠听方宴说了这些事,都替妆娘觉得倒霉。

“又不是我们给她下的毒,不给”,方宴起身拿了个橙子,一剥开,清新的橙子香味就飘到乐轻悠鼻端。

她忍不住撒娇道:“太医都说我已经没事了,你还要我吃清毒丹,不是浪费吗?那妆娘也是因为我才会中毒的,给她吧。”

方宴说道:“我让你再吃一颗是让你巩固巩固,让给旁人岂不是浪费?”

乐轻悠忙道:“我现在感觉很好了,特别想吃橙子,那颗就给妆娘吧。”

看着她吃了半个橙子,方宴才道:“那就给她。”

外祖母留给他的东西中应该有解毒丹的方子,等跟轻轻把婚礼补全,他再仔细找找,找到了,就让人把药材寻来,做它两大瓶解毒丹。

听到方宴松了口,乐轻悠撑起身体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方宴笑笑,见她都能自己坐起来了,彻底放心,低头轻柔地在她唇上吻了吻。

乐轻悠叫了良辰进来,把床头的小药瓶递给她,“倒出一颗,给那妆娘送去吧。”

良辰应是,但想到柳妆娘的情状,不由微微地抖了抖。

乐轻悠观她神色,就知妆娘的情况比她猜的还严重,又交代良辰去跟照顾妆娘的人说,太医开什么药都给她用最好的。

方宴把她按到被窝里,“好好休息,不许再为旁人操心了。”

良辰识趣地赶紧退了出去。

外面已是天色昏昏,睡了一天多的乐轻悠还很精神,方宴本来就不舍得,见她看着自己,当下掀开被子,在外侧躺了,将她拥入怀中。

“今晚我陪你睡”,他说道。

乐轻悠抬着眼看他,好笑道:“现在你不觉得与礼不合了?”

方宴不是个讲“礼”的人,乐轻悠更不会被现在的男女大防束缚,但是以前他们纵有很多亲密的相处,他却从不在她房间过夜的。

“现在不一样”,方宴将嘴唇放在她的额头上,说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夫妻?”

她和方宴?

品味着这个词语,乐轻悠觉得心中特别安逸,靠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又睡了过去。

乐巍进来时,方宴正静静地看着乐轻悠,听到脚步声,他小幅度地收回被她枕着的手臂,坐起身来。

“大哥”。

“你别下来了,免得把轻轻吵醒”,乐巍看到这一幕也没觉得尴尬,反而是想起小时候他有次风寒,小小的轻轻一趟又一趟给他端姜茶水给他加被子。

方宴还是掀开被子下了来,低声道:“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乐巍点了点头。

在外间坐下,挥退了丫鬟们,乐巍问道:“对于云霓,你打算怎么处理?”

方宴挑眉,“大哥想给她说情?”

乐巍笑着摇头,“她有害轻轻之心,还付诸实际,我怎么可能会给她说情?”

“她谋害郡主,自然是罪加一等,应处以极刑”,方宴淡淡说道。

乐巍没有料到方宴这么狠,直接拿最高量刑来惩治云霓,说道:“让轻轻知道了,好吗?”

“大哥说了不会说情”,方宴说道,神情疏冷。

“我这并非是说情”,乐巍皱眉,“毕竟舅舅从未对不起过我们,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应该给她个痛快。”

“给她痛快?”方宴眼眶一瞬间通红,“她可有想过给轻轻痛快?黄泉长的毒性如何,大哥看到了,那妆娘只是碰了帕子后又拿了几块点心吃就成了那样,如果她直接用她的手指给轻轻画唇妆,轻轻会怎么样?”

“轻轻没事,那是她知道自己不会画好看的唇妆,临时让人削了唇笔”,说到这儿,方宴心里就是一阵后怕,“万一,我都不敢想万一。所以,大哥,就是千刀万剐那女人,我也不解气。没有牵连徐家、云家人,已经是我看在云舅舅面子上了。”

方宴这一句句话说出来,乐巍搁在膝上的手也蜷曲起来,半晌无言。

“大哥,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云舅舅”,方宴说道,“自从你入仕以来,庇护他们家的够多了。”

一边是妹妹,一边是舅家,乐巍夹在中间很有些为难,但是在轻轻可能遭受到的事情前面,他同样恨不得狠狠处理了云霓。

乐巍叹道:“这个口,我不该开。”

其实,他只是一直都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

……

乐巍回到住处,两个小家伙一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就从屋里跑出来。

“父亲,姑姑醒了吗?”乐绍看着他问道。

“我去之前醒了会儿,又睡了”,乐巍说道,“你们快回去睡觉,明日上午便能去看姑姑。”

乐绍、乐纾闻言,一齐向父亲见了礼,转身回房。

与此同时,一个丫鬟过来回禀:“大老爷,舅老爷在门外,想请您出去见一见。”

云诏是再没脸面踏入乐家大门了,他真的想不明白,以前只是有些刁蛮的女儿,怎么会在谋害人命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怎么会因为一点在他看来都微不足道的小过节如此记恨一个人?

茶楼里,乐巍给对面叹着气说出这些话的云诏倒了杯茶,说道:“舅舅还不知道吗?有时候后宅女子,比之江湖盗匪都漠视人命。”

虽然朝廷有专门的防止仆人被主家打死的律法,但是在仆欺主一方面的律法却更为严格,一张卖身契签下,有多少下仆死在后宅中而不为官府所知?

云霓自小在卢氏唯我独尊的教导下长大,一个府里几百口下人都可任她发泄脾气,她怎会把别人当做一回事?

舅舅看来微不足道的小过节,恐怕在云霓看来,都是大仇大恨。

当初,季玄泰把她送回去,又态度亲和的与轻轻说话,那时候就让她心生恨意了吧。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修罗武神 万相之王 陆地键仙 从长津湖开始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人族镇守使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星汉灿烂 我有一剑 从木叶开始逃亡
相关推荐:冷艳娇妻太难追要当游侠的魔法师我的绝色阴妻葛兰思圣堂重生嫡妃:纨绔世子非娶不可繁花巷尾一品医妃傲视天下半夏时光遇见繁花踹了私奔对象后,她转身嫁给病娇王爷魔宠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