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以他对染悠璃的了解,不是能大度的原谅害她之人的人。
“因为,因为…”管家觉得说出来自家主子肯定不会开心。
“因为什么?快说!”
“因为染大小姐说,会污了丞相府的空气,不如,不如…”
“不如污了我太子府对吗?”夜无克吼了一声将手中的弓箭远远扔到地上,气的发抖,“好你个染悠璃,真是好样的!”
“殿下,老奴给您拿帕子遮住口鼻—”
管家急忙向夜无克追去。
…………
“小姐,您的药就是和医馆的药不一样,他们的抹上去又疼又痒的,奴婢忍了好久才忍住没抓,您这药涂起来竟然凉凉的,像冰一样,奴婢一点儿感受不到痒和疼了!”躺在床上的艼兰开心的对坐在床头的染悠璃说。
染悠璃正用手抹药膏给她上药。
“艼兰说的没错,小姐,这药涂起来真舒服,奴婢也一点儿不疼了。”已经重新上好药的艼芷躺在另一边笑着说。
她们两个一向是住在一间屋子里的,倒不是染悠璃不舍得给她们一人一间房,而是她们自愿要住在一起,做个伴。
染悠璃心疼的看着两个丫鬟,她们刚刚历经生死,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却一点儿也不怪她。
她不过是给她们亲自涂次药,她们还感恩戴德的看着她,仿佛她做了天大的事。
“傻瓜,两个傻瓜。”
染悠璃眼圈红红的。
“小姐这是什么话,这次可把我和艼芷吓坏了,如果小姐真的死了,那我们也不活了!”艼兰撅着小嘴儿说。
艼芷坚定地点头。
“真是傻丫头。你们放心,你家小姐绝对不会再给别人第二次伤害你们的机会!”
染悠璃像是在发誓一样郑重。
“奴婢相信小姐!”艼兰感动的说。
“奴婢也相信!”一直羞于表达的艼芷也说了。
“小姐,您说奴婢会不会留疤啊”艼兰闲来没事问染悠璃。
染悠璃涂好药收起药膏站起来,给艼兰盖好被褥。
“不会,这是我师兄特制和消痕药膏,每日两次外涂,不出一个月,便能伤疤全消。就连烫伤都能治好。”染悠璃安慰的笑笑。
“那小姐您快点涂!您的脸还—”艼芷小心翼翼的说。
“知道了,我这就涂。”染悠璃笑笑说。
“砰—”外面窗户传来一声响,是小石头砸窗的声音。
染悠璃安抚两个丫鬟好好休养,她出去看。
“是你”染悠璃看到赵静笑笑,“今日还真是多谢了赵大人,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悠璃就没命了。”说完染悠璃退后一步,郑重的向赵静行了一礼。
赵静连忙施展轻功,一下躲到了树上去,见染悠璃起身后才飞下来,连连摆手称,“不敢当不敢当!使不得,若是让我家主子看到,我就完蛋了。”
说完赵静才想起正事来,“对了染小姐,这是我家主子命我给您送的信,此次我回来就是专门为了此事,阴差阳错撞见了柳氏绑架染小姐,也算是上天保佑。染小姐看了信,若是有话想和我家主子说,那便请您修书一封,今晚我会再来一趟,会连夜赶过去,主子需要我。”
染悠璃没有问他慕檀曳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而且看赵静急切要走的样子,知道慕檀曳恐怕是走不开,肯定是有难言之隐,否则不会不和她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赵大人,真的谢谢你。”赵静一直跟随慕檀曳左右,染悠璃虽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世子府上的老管家都尊称他一声赵大人,她这样喊也没什么不妥。
“劳烦你亲自跑一趟,我只问一句,慕檀曳他,可还好?”
赵静眼中有些动容,本来在来的路上,他还一直烦恼着,如何染悠璃问起他自家主子的事,他该怎样推脱才好,找个什么合情合理的解释骗过去,谁想她根本不问,只是问一句,自家主子的情况可还好。
赵静敛了敛神色,“染小姐放心,我家主子虽不能亲自来看您,但他足智多谋、武功高强,不会出什么大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染悠璃放心的点点头。
…………
赵静离开后,染悠璃有去房里看了下艼芷与艼兰,见她们一会儿的功夫都睡着了,知道是方才喝的药发挥了药效,她轻手轻脚吹灯关门,嘱咐好门外守着的丫鬟照料好,便回了玉璃轩。
走在书桌旁轻轻展开慕檀曳的信,信的内容并不多,而且看起来是在匆忙中写的,字迹有些潦草张狂,和他淡定儒雅的形象大相径庭,染悠璃想,这才是他真正的性格吧。骨子里骄傲狂妄,却出于各种原因必须保持低调无害,论起这份隐忍做戏的功夫,她远不及他,就连柳氏母女也不够他一根手指头。
这才是成大事的人。
阿璃,此次离去,未曾提前相告,我知你一定分外担忧,是我的错。但因为各种缘由,我不得不立刻离开。等我,再次见面,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只望你切莫拒绝。勿念。
寥寥几笔,染悠璃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够。暗暗猜测,慕檀曳口中的新身份,是不是世子妃。
想到这她的脸便烧起来。
…………
“该死!为什么恶臭味越来越重!都传到了本太子的寝宫!”夜无克被人服侍着沐浴更衣,用了大量的香料,就为了去除鼻息中仿佛黏在上面了的恶臭味。
却发现无济于事,柳氏院子里传来的恶臭,席卷了整个太子府,夜无克冷着脸,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恶臭味就会传到皇上和皇后那里,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管家,你去把柳氏处理掉,不—”夜无克想起白天听到的染悠璃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把柳氏送到丞相府,就说是本王送给染大小姐的礼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