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艼芷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这样想也好。”半天艼芷憋出这么一句。

“哎呀，好姐姐，你就告诉我，昨夜慕世子到底跟小姐说了什么？”艼兰倚在艼芷肩头撒娇。

艼芷万分无奈，“我不知道，小姐让我在门外守着，他们说了什么，我也听不见。只知道，慕世子走的时候，小姐已经睡着了。”

“啊，那我问小姐。”

艼兰再次跑到染悠璃面前，见染悠璃在给自己倒茶，茶水都从杯中溢了出来，她还尤不自知，拎着茶水还在倒。

“我的小姐啊，身上都湿了。”艼兰连忙接过她手上的茶壶，拿帕子给她打湿的衣裙擦拭。

“小姐，您也该回神了，慕世子到底和您说了什么？”

她被冰凉的的茶水浸的清醒过来，听到艼兰的问题，陷入了回忆。

昨日等宾客散尽，已近黄昏，慕世子迟迟不肯告辞，和染秋禾下了好几盘棋，才告辞离开。但他却不为人所察觉的进了玉璃轩。

他一直没忘记白天时染悠璃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苦恼，又像是期待，他本能的觉得自己不该错过这个机会，要同她好好谈一谈。

“阿璃，怎么到现在还没睡？”慕檀曳进门，屋里的烛火都燃着，染悠璃也穿戴整齐，妆容精致的坐在桌前安静的看书。

“是在等我吗？”慕檀曳两步走上前，在她面前坐下。

“艼芷，去后院挖一壶酒来。”染悠璃高声吩咐。

“是！”

艼芷很快就抱过来一壶酒，之后便被染悠璃打发出去，在门外守着。

她一开始没说话，只是和慕檀曳你一杯我一杯的饮酒。慕檀曳也不着急问，只静静配合她举杯做引，他等着她开口。

“世子”酒过三巡，染悠璃有些微醉，她突然叫了慕檀曳。

非常清醒的慕檀曳随即便温柔应道，“我在。”

“世子喜欢璃儿吗？”染悠璃此时的表情有些呆呆的，看在慕檀曳的眼里异常可爱。

“喜欢，但璃儿问的还不够，我对璃儿的感情，是爱。”慕檀曳笑着说，眼睛不复平日里的平淡无波，此时像一个漩涡一样深邃，染悠璃的眼睛差点陷进去，出不来。

“世子爱我?”

听出染悠璃声音里的不信任，慕檀曳笑道，“璃儿不相信吗？那我要如何做你才相信？我可是提前就把身为我的妻子才能佩戴的信物提前给了你。”

“什么？”染悠璃不解道，随即她就托了托腰间的玉佩，“是这个吗？”

慕檀曳点头，“这是我母—母亲的遗物，她专门让我送给她的儿媳的。”

染悠璃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下，挠了挠头，继续问道，“世子还爱别的女人吗？”

“不爱。”慕檀曳斩钉截铁的摇头否认，目光灼灼的看着染悠璃，直看得她别过眼去。

“现在不爱，世子以后也会爱的。”染悠璃轻声叹道。

慕檀曳轻笑一声，“阿璃不是我，如何知道我以后会变心？”

染悠璃叹口气，问道：“世子为何会爱上璃儿呢？莫非是我身上有什么利用价值？”

慕檀曳闻言噗嗤笑出声，“你啊”他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抵了抵她的额头。

“你固然是丞相的嫡女，但与我而言，没有什么帮助。因为你是朝夜国的人，朝夜国是夜家天下。况且，阿璃恐怕不知，我选择和你在一起，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呢。”慕檀曳语气温柔的快要把染悠璃弄睡着了。

“危险？世子有什么危险吗？”

慕檀曳但笑不语，站起来，把染悠璃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安置好。

染悠璃攥着他的袖子不让离开，她并没有醉，只是有些头晕罢了，但脑袋还是清醒的。

“我，我可以喜欢你吗？”染悠璃问出这一句话，需要莫大的勇气，她全是借了酒来壮胆。

慕檀曳听到，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搂住她的脖子，亲吻了一通，灯火摇曳，酒气迷人，床上屋内都弥漫着一股暖融融的檀香味。

染悠璃快要窒息，慕檀曳才放开她，撤开身子的一刻，几丝银丝从他们唇齿间拉扯着，慕檀曳笑着俯身又亲了她一口，这次只是单纯的嘴唇贴着嘴唇。

“阿璃再问我一遍，我方才还没回答呢。”

“我说，我能放心喜欢你吗？你会背叛我吗？”

染悠璃洋装镇定，眼光却不断闪烁，极其紧张。

慕檀曳看出来她的不安，很深的不安，他想这是和她先前一直做噩梦是有关系的。但她似乎不想说，肯定是有难言之隐，就像他，也未向她说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

慕檀曳攥着她的手，紧紧握住，额头与她相抵，“阿璃大可放来了心来喜欢我，最好爱上我。须知，即便阿璃对我不理不睬，我的心，也不会变。”他啄了一口染悠璃的红唇。

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举在两人中间，一字一句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阿璃，这是我对你一生的承诺。只要你相信。我发誓，只要我一天还活着，就会一天爱着你。我这样回答，阿璃可满意？”

染悠璃撇着嘴巴，摇头。

慕檀曳紧张的问，“阿璃哪里不满意？说出来我再解释给你听。”

“你说了死字，我不喜欢死。我想活着，我想大家都活着。你，还有丞相府，我想所有人都活着。”染悠璃说着说着哭了出来，压抑许久的眼泪，在此刻，在慕檀曳的怀抱里无声释放。

慕檀曳一直温言细语安慰，却也没有强求她说出缘由。染悠璃从未遇到过这么温暖，给予她安全感的怀抱，她竟然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并不知道慕檀曳何时离开的。

“小姐，慕世子到底跟您说了什么？”

染悠璃笑了笑，她把玩着自己的玉佩，“说了很多很多，我爱听的话。”

艼兰不满道，“小姐又不告诉奴婢，奴婢有什么话都是第一个先告诉小姐的，小姐，您伤了奴婢的心。”艼芷笑的很是无奈，染悠璃见她委屈巴巴的样子也失笑不已。

“慕世子说，你家那个叫艼兰的小丫鬟，看起来聪明伶俐，模样生的也不赖，日后啊，肯定能嫁给一个好郎君！”

“啊，才不是呢，小姐，您怎么能这样欺负奴婢！”艼兰羞红着一张脸，追着染悠璃满院子跑。

艼芷对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