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从边境出手,搅乱边境,引发战争,不过凡事要有个由头,给天下人交代的由头,这个由头,由你来办。”西门保告诉向坤,向坤领命,这事非常简单,说的难听点就是找茬嘛,他可以让人加班朝夜国的人在边境闹事,最好杀了西凉国的人,当然,他不会让他们真的杀了西凉人,他会绑架朝夜国的人来扮演,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他们就趁乱向朝夜国讨要说法。
“向坤,手段莫要太低劣,一般人想得到的,夜无克也想得到。”
邵将军提醒向坤。
向坤咧嘴一笑,“哈哈,怕这个作甚,那些能做的了皇帝的,哪一个不是聪明的,不管耍什么手段,他们都心知肚明。与其费心思弯弯绕绕,不如直接干脆点,况且咱们陛下都说了,只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就行了,至于背后的弯弯绕绕,不必展现给他们看,他们可看不懂。”
邵将军想了想,觉得也并非没有道理。
“你小子,倒是通透。”邵将军一拳打在向坤身上,硬邦邦的腱子肉,一点儿不怕疼。
“改天去我府上喝酒”
向坤一拱手,“办好陛下的事,我就带酒去找你,到时候不醉不归。”
“当然,恭候你的大驾。”
向坤送了邵将军离开,这时有手下人禀告,有人要面见陛下,声称是陛下叫他来的。
“他有没有说自己是什么人?”向坤皱眉问道。
那人想了一会儿,“他好像说自己叫作赵静。”
“赵静?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向坤喃喃自语,“你且先等着,我去请示陛下。”
那人恭敬应是。
向坤一路上在想一个叫赵静的人,“你在想什么?都快撞门上了。”
西门保笑着看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
“陛下,我在想一个叫赵静的人,他在宫外求见,您见是不见?他说是您叫他来的。”
西门保嘴角立刻垂下,“宣他进殿。”
向坤狐疑的看了西门保一眼,见他无心看自己。
“我这就去叫他。”
向坤告诉那人把人带进来,但一定要仔细搜查身上有没有藏着暗器和兵器之类的,连指甲缝和牙齿都不要放过,一定要脱光了仔细检查。
赵静哪里曾受过这样的待遇,就连在朝夜国也没有这么难堪,但在向坤的执意要求下,为了见到主子他咬牙忍了,男子汉大丈夫,有没有不能吞下的。
“可以了吧!”
那人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可以了。”
赵静恶寒的一抖,迅速穿好衣服,脚不沾地就走。
脚步越来越慢,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受,他已经大概知道主子的新身份了,但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朝夜国和岳秋国是敌对国,虽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但是,在两国之间,若是有交战的一日,主子是帮谁呢?
他看着那扇门久久没有进去,那人哎了一声,“你这人真奇怪,不要命了吗?让陛下等你啊。你吵着要见陛下,让你见了,你还犹豫。”
西门保听到外面的声音,没有回头。
赵静慢慢走进去,看到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身形修长的背影。个头没有以往的主子高,要起码矮上半头,身材倒是差不多的,头发很长,长到了腰下。
“主子。”
他哽咽的叫了句,后头的向坤一吓,怎么就叫陛下叫主子了。他真是陛下的人啊?
西门保没有回头,而是一挥手,交代,“向坤,你领着人都下去吧,记住,在外面看着,不要有人偷听。”
向坤一头雾水,但绝对服从命令。
“是!陛下。”
殿内只剩下两个人,静寂的连呼吸都听不见,赵静忍不住再唤了一声主子。
西门保缓缓扭过头,一张完全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出现在赵静的眼前,之所以陌生是因为长相和岳无殇完全是两个类型,熟悉是因为眼神和气质,别无二致。那一眼他就能确定西门保的身份。
“赵静。”
西门保叫了一声,赵静竟然留下了泪,他“噗通”一声跪地,哑着嗓音再叫了一声,“主子。”
西门保走到他面前,伸手拉他起来,“快起来”
“真的是主子,主子,您为何到现在才和属下联系。”赵静心里难受,如果主子早点联系他,那他,他…一定不会在朝夜国待着。
“说来话长。”西门保道,“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带领地下组织的人去朝夜国,击垮他们的国库和兵器库,最好让他们无力出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赵静大惊,“您是要攻打朝夜国?”
西门保点头,赵静一脸复杂,“可是娘娘,不,太子妃她是朝夜国的皇后,她”
“我知道。”西门保突然看着他的眼睛,“我要三日之内挑起两国之战。这事刻不容缓。”
赵静一愣,脑海中浮出一个荒谬的念头,莫非,是因为染悠璃。
对了,“陛下,您知道吗,太子妃她,怀了你的孩子,生下了。他叫麟儿。”
西门保尽管已经猜到,但还是很激动。
“嗯,我知道。”他表面平静的说。
“他们,在那里过的如何。”
“实不相瞒,夜无克对太子妃和麟儿非常好,尽管他不喜麟儿,但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还是未曾做什么手段。”
西门保脸色不虞,既不喜夜无克那么喜爱染悠璃,心里又有点庆幸。
“夜无克确实帮了我的忙,如果不是他,我那时候,不可能赶得及去救阿璃的父母。既然这样,我就没有打算和朝夜国激战,所以我选择从后方突破,直接切断他们的后路,这样两国直接谈判,双方都没有损伤,我只要一个条件。”
就是染悠璃,赵静想。不对,应该是染悠璃和麟儿,他只要这两样东西。
“陛下,有一件事您要考虑”赵静出声提醒,“那染氏一族,还有东凉皇子,极容易作为夜无克要挟您的手段。”
西门保也想到了这一点,“这就要看你们了,想尽办法在事发时把他们保护好,最好藏起来。”
赵静一笑,“属下领命。”
西门保没再和他寒暄,让他即刻出发,赵静临走前西门保叫住他,低声说了一句,“这段日子,苦了你了。”赵静眼眶湿润,“主子您才是辛苦了。”
如果主子真的安全无虞,他不会不联系他们的,肯定是之前的处境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