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徵羽走后,虹莺一个人在原地呆立了许久,看着商徵羽从自己眼眸中消失,翩然回头,却发现柳素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
“师姐。”虹莺盈盈欠身,虽然她过去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与天香苑对立的状态,但那是心魔作祟,而且那时的她其实也不过是恨着唐心一个人而已,对于天香苑还是有感情的。
尤其是对于柳素素师姐,当初虹莺刚刚进入天香苑,就是柳素素手把手教出来的。
柳素素翻手拉起虹莺,翩然笑道:“师妹,来,我们姐妹聊两句。”
“姐姐要与我说什么?”
看着柳素素望向自己那双含笑的双眼,虹莺在一瞬间忽然从心里涌出一抹娇羞,赶忙将目光偏斜过去。
柳素素拉着虹莺的手,娇声在她耳边问道:“你……是不是对商徵羽有些想法?”
“想法?什么想法?没有!”虹莺面色更红了,眼底甚至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薄怒,不过随即就转为羞怒。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姐姐自有判断。”柳素素眼角的笑意慢慢扩大,语调也越来越温柔,就像是一个过来人在悉心开导着自己的姐妹:“有什么想法,你可以和姐姐说,你知道的,在我们天香苑,何曾在乎过那些世俗礼法。”
虹莺忽然抬头,满眼惊诧,似乎不相信这话居然是从柳素素口中说出来了。
“难道不是吗?”柳素素笑得更加开心,她将虹莺另一只手也握了起来,眼眸忽闪着笑道:“如果你真的愿意,姐姐和香主会为你做主的,你也知道,柔薇和非烟已经有了商徵羽的孩子,此刻道心圆满,早就无可撼动,所以……你懂的……姐姐也是看你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为你高兴。”
虹莺此刻脸都红到了耳根,低着头怔怔不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柳素素接着笑道:“好吧,你自己考虑,不过你不远千里跑过来,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给商徵羽送信,而且风雨阁那么多人,也不差一个送信的人,是不是?”
“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柳素素越是这么说,虹莺的俏脸越是低垂,此刻她心中犹如在翻江倒海一般。隔了许久,虹莺才喃喃了句:“师姐,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柳素素最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点头道:“好,我知道你的心里自有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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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家已经到达了滇国境内,第一站就是滇国的卫城邢城。
商徵羽此刻已经潜入了邢
城之内,心中感叹虹莺的易容手段果然高明,也不过就是随意在自己脸上涂抹了几下,甚至没给自己贴上什么胡须,就直接让自己整个人为之一变,城门处的那些卫兵根本就没认出来!
以防万一,商徵羽先进城买了许多干粮和干肉,真的要进沼泽的话这些东西必不可少。
在城内酒楼略喝了几杯酒水,同店小二打听了一番,果然,别说呙国,附近这一片的所有国家都将真我归一教当成了国内的第一大教,信众何止百万,而且皇宫大内许多人也都是真我归一教的教徒,就拿滇国来说吧,就连国主都加入了真我归一教!
这个消息让商徵羽信众猝然凛起。
不过商徵羽并未在在脸上显露出什么,他微微一笑,给小儿舔了一杯酒,笑问道:“坐下吧,陪我聊两句。我最爱听故事,还有什么好事能说与我听听?”
小儿显然是个馋酒之人,他自顾自的在酒桌另一侧坐下,一口就将杯中酒饮尽,不过他知道规矩,对商徵羽不住讪笑道:“客官你大方,我们这邢城最近两月倒也真有过些事情,就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了。”
说完,眼神又直勾勾的盯着酒壶,其意不言而喻。
商徵羽亲手拿起酒壶给这小儿满上,笑道:“说,有本事你把我这一壶酒都给讨了去!”
“那怎么好意思。”小二讪笑着端起酒杯,这次深怕喝完了,所以才小口呡了半杯,笑道:“就在一月前,我们在城内抓到了一个奸细,听说是从兰息国逃过来的,审讯了一个月了,正准备在一个时辰之后问斩,客官要是想看热闹的话,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嗯?有这等事?”商徵羽一愣,兰息国的奸细?你们不是兰息国的附属国吗?
商徵羽好奇的问了句:“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小二将最后一口就喝下,满心欢喜道:“回客官,他叫齐铭。”
啪——
没等小二反映过来,桌子顿时被拍的声爆响!劲风扑面,小二赶紧闭眼,谁知屁股下的长凳不堪重负,直接让他向后栽倒,噗通一声躺倒在地!
小二晕晕乎乎的丈二摸不着头脑,一抬头,发现商徵羽已经离去。
“这可观也真是,这么着急吗?”小二正嘟囔着,忽然看见桌上的酒壶还在,赶忙欢喜得一把抱在怀里:“嘿嘿,今天真是走了大运了!”
商徵羽一路狂奔,顺着街道两旁的屋顶飞速飞速奔向刑场!
齐铭?不会是你吧!商徵羽心中焦急。
当初商徵羽和王
益从兰息国出发赶赴昆仑时,就是景檀王子名自己的亲信齐铭沿途护送,这才保证了他们能在众多小国之间畅通无阻,节省了多少功夫。将商徵羽和王益送达昆仑之后,齐铭就率人原路回返,莫非真的是在这被人捉住了?
刑场到了。
只见石砌的形态之上,一个身穿囚服、披头散发的犯人被双手绑缚在背后,正跪在刑场上沉默不语,似乎是睡着了。
他身边就是一个手握大刀的彪形大汉。他赤裸上身,腿上穿着一条黑色长裤,虎背熊腰,煞气逼人,显然是有着丰富经验的刽子手!
隔着十数丈,此人又低着头,乱发挡住脸庞,商徵羽也不敢断定此人到底是不是齐铭,正此时,一行马队从另一处街道赶来,当先一名身穿战甲的将军翻身下马,龙行虎步登上行刑台!
想必就是监斩官!
似乎是听闻了动静,台上犯人终于醒来,他略一抬头,看着踏上行刑台的那位将军,忍不住嘴里呸了一口!
也就在他抬头的刹那,商徵羽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没错,就是齐铭!
登上行刑台的将军虎目生威,他毫不拖泥带水,伸手从身上掏出一枚令牌直接丢在刽子手身边!
“吉时已到,行刑!”
“得令!”
刽子手大吼一声,中气十足,他一脚踏在齐铭的后背上,让他整个人枕倒在身前的断头台上,手上长刀对准齐铭的脖颈处,怒目圆瞪之下挥刀下落!
就在此刻,一道寒光瞬间从刽子手眼前闪过!
叮——
刽子手挥刀间只感觉手上骤然一轻,手中长刀居然被那道寒光直接斩断,断刃倒飞而去,却没能将齐铭的首级斩落!
还没成等刽子手有所反应,一道剑气猝然朝他飞射而来!
扑哧一声,一道细长血线骤然迸射而出,剑气虽然细小, 却如同利箭般直接洞穿刽子手的脖颈,更是将他脖颈处洞穿成了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
一切都在刹那间发生,就连那端坐在台上的监斩官将军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商徵羽飞身上那台,隔空听雨暮雪剑在划出一道剑光!剑光如灵蛇般蜿蜒而去,居然绕过齐铭的身体,精准的将他双手双脚上的镣铐一斩而断,却没又伤到一寸皮肉!
也就在这时,监斩官终于反映过来!
“有人劫囚!抓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