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哥?那个段逸飞?”
虹莺心中了然,难怪自己总觉得这些人身上的剑痕有些熟悉。当初在闵华段逸飞和凌飞仙曾与东方固和柳素素、东方兴他们一道解救被虹莺绑架的古稀陌,那是双方就有过交手。
“看样子,是胡家想要对付我三个和三嫂,想在河中心设伏,却偷鸡不成折把米,哈哈,真是大块人心!”商徵羽取下腰间的酒葫芦豪饮了一大口,虽然一路上需要掩藏行踪,但商徵羽身边有怎可能没有酒!更何况梁州的“江上叠翠”乃是世间闻名的好酒,商徵羽怎能不多留一些。
虹莺顿时皱眉,商徵羽豪饮的样子顿时将原本身上属于黄子贤的那股书生之气破坏殆尽,她一把从商徵羽身上抢过酒葫芦随即就把它丢到了河里,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直接飞回商船。
商徵羽挠挠头还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虹莺,不过一想到自己无意中得知了段逸飞的线索就难掩喜色,他也飞身回到船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楚临虚和子弃两人。
苗曲到了。
与之前相同,由樊度上前与港口的当地官员交涉,老毛子下船打探情报,而其他人则隐在船上,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当老毛子和樊度回来之后却带回来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苗曲的胡家昨天被人袭击,虽然其他人没事,但是家主殒命,胡家的嫡系子弟也折损了时至八九,简直可以说是整个胡家就此毁于一旦。出手的只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男的身后还斜跨着一个巨大的棺材,想不惹人瞩目都不行。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现在整个苗曲的官府都已出动,誓要抓住这凶犯不可,让如今城中的巡查形势严峻了不少,甚至连出入城池都变得有些困难。
“一定是三哥。”楚临虚难得露出了一丝喜色,没想道这么巧,段逸飞就在苗曲!
商徵羽当即就将樊度和其他风雨阁的人派了出去,让他们以采购物资的名义在苗曲各处留下的独属于风雨阁的暗标,呼唤段逸飞和凌飞仙。
十二月的江风已经颇为冷冽,但商徵羽和楚临虚还有子弃依旧蹲守在船头,行至深夜两道身影破空而来,一席蓝色长袍,一席烟翠色罗裙,剑光踏在脚下,不是段逸飞和凌飞仙又是何人。
“三哥!”
“老三!”
……
商徵羽和楚临虚大笑间迎了上去,子弃虽然默默不语,但眼中浮起的
喜色也是不言而喻。
虽然商徵羽带着黄子贤的面具,但段逸飞一眼就认出了他。不过还未等三人于段逸飞说些什么,却见段逸飞和凌飞仙齐齐目光一凛,瞬间凝出一道剑意在手,就要劈斩而出!
“四哥,误会,虹莺如今已不是咱们的敌人。”
商徵羽哪还不知道缘由,赶紧拦在段逸飞和凌飞仙面前。等商徵羽慢慢将一切向段逸飞简要的过了一遍,不过隐去了自己与虹莺的纠葛,只提虹莺是恰逢其会,所以和自己一道去燕京营救安王。
段逸飞和凌飞仙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凌飞仙的一双美眸不停的在虹莺身上打量,而虹莺也同样将明眸凝视在段逸飞和凌飞仙身上。
前者是惊异于虹莺如今的身份,后者则是惊讶于段逸飞和凌飞仙身上的修为。
“你们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么境界提升如此之快。”虹莺的话语中有些微微的醋意,要知道她的修炼之路可颇为曲折,十八岁下山之时还只是初入势境,之后又被心魔困扰,等她到达意境巅峰的时候已经是三十余岁,可段逸飞和凌飞仙才两年不见,就从意境初期直接提升到了意境巅峰,这等进境速度就算是一向颇为自负的虹莺也不得不从内心泛起了醋意。
雪岚圣体就如此惊人吗!
“额,说来话长,咱们也别再甲板上吹冷风了,来,进去说吧。”
此时虽是深夜,但难免有巡查的官兵路过,如果让他们看见段逸飞和凌飞仙就不好了,毕竟段逸飞身后的那座棺材还是太过显眼。
商徵羽取出自己购置的一坛江山叠翠,叫来江巧巧炒了几个小菜,几人便开始在船舱内边吃边聊起来。
两年不见,兄弟间要说的话实在太多,凌飞仙早早就以歇息,而江巧巧也在中途被商徵羽屏退,此人在船舱内畅谈彻夜,到第二天天明时还有些未能尽兴。
“虹莺那个人,很危险,老四,你最好离她远点。”段逸飞其实已经觉察出了商徵羽和虹莺之间的异样,不过身为兄弟,哪怕将来要帮他擦屁股,段逸飞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嘿嘿,放心,我有分寸。”商徵羽笑了笑,转头道:“还没问呢,那个三哥这两年怎么样,有没有找到要找的那个人?”
段逸飞摇摇头:“没有,我到了弥陀寺,得知那位大师已经云游去了,不知所踪,我找寻了整个梁州,结果也没有寻找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或许是真的无缘吧。”
说到着,段逸飞也难免有些情绪低沉,他猛灌了两口江山叠翠,第三口却被凌飞仙拦下,看着凌飞仙眼中闪动的心疼,段逸飞忽而笑了:“不过这两年我也有收获。”
段逸飞看了看放在床上的那副棺材,里面就是他父亲被冰冻的尸体,段少皇在临死前将那天地间的极寒之力全数吸纳进自己体内,导致他的尸首哪怕是在三伏天都如同冰块一样寒冷,等闲人甚至难以接近。
段逸飞目光中隐隐有着一份柔和:“第一个就是我终于找到了段家的所在,向爷爷求取了玄阳剑谱,终于不会让我父的剑法失传了。”
听段逸飞此话,商徵羽已经知道段逸飞当是在这两年放下了对于自己父亲这二十年的心结,又继承了玄阳剑谱,当真是为他高兴。
随后段逸飞抬手握住凌飞仙的柔荑:“第二个我打算过段时间就回阁中一趟,然后由大姐出面,向神霄正天门提亲。”
凌飞仙冰艳的脸上也浮起一抹嫣红,不过看这样子似乎他们二人早已决定,商徵羽拍手称快:“正好,要不然到时候三哥你就和老五老七的婚事一块办了得了!哈哈!”
“楚临虚和子弃?莫非是——”凌飞仙脸上先是一惊,随后又转而露出喜色,子弃和完颜婧自不必说,楚临虚和白芙蕖在琅孚大战时就已有苗头,这些年过去两人也终于修成正果,也是大喜一件。
听闻此事也冲散了段逸飞原本心中的阴霾,他微微一笑:“那就如此吧,到时候楚临虚带着白芙蕖和我一道去神霄正天门!”
苗曲的盘查果然严厉,甚至商徵羽只能带着安王等人先行上岸暂避才通过盘查,商船继续上路,目的地正是东方堡所在的梁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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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度的商船停在了梁顷河岸,商徵羽、楚临虚、子弃、安王、寿安郡主以及段逸飞和凌飞仙向望睢山的东方堡进发,原本商徵羽是想让虹莺在船上休息,谁知虹莺执意要与商徵羽同去,流堇自然也跟了上来。
“看,哪里就是望睢山。”商徵羽指着前方道。
看着那一柄高耸入云的望睢山主峰,就连段逸飞和凌飞仙都有些怔怔出神。
宝剑吾谁与归发出一道如泠泉般的剑鸣,似乎是感受到了那都主峰之上浑然天成的剑意,段逸飞不由得感叹道:“难怪东方前辈自号天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