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徵羽心中不由自主将自己对老毛子的信任有加了几分,仔细询问了一番城内近期的变化,老毛子也将他所知道的消息全然告诉了商徵羽。
布都御魂被剿灭在燕京城引发了一次大的震动,但对整个燕京的势力分布却没有十分显著的影响,反而是借此机会常言今将所有盘踞在燕京城内的大小势力全都敲打了一遍,甚至包括翊门、火龙堂和鸳衾凤枕楼。不过在其中老毛子也发现了一个异样,那就是常言今对鸳衾凤枕楼的态度与之前相比发生了一个极大的转变。如果说过去是公事公办的话,那现在就多了一些暧昧藏在其中,虽然不知是因为何事,但老毛子总觉得此事透着一种古怪。
关于这次燕京内外的异象老毛子是没打听出什么缘由来,好像各方都被下了禁令对此三缄其口,老毛子也不敢太深入。
“你做的很好。”商徵羽拍拍老毛子的肩膀,伸手有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到老毛子的面前,当做是对他的嘉奖。
谁知老毛子这次却没有去拿,而是斟酌了几分,正色对商徵羽拱手一拜:“老毛子自从跟着公子,这些日子过得是一天比一天好,喝了一辈子都不敢想的酒,也吃了自己惦记了一辈子的美食,公子给老毛子的已经够多了,这些钱老毛子不敢再取。”
商徵羽也没有将银票收回,而是直直盯着老毛子的眼睛,许久之后突然笑道:“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
老毛子忽的扑通一声给商徵羽跪下,磕头道:“老毛子知道公子是做大事的人,老毛子愿鞍前马后,只求公子给予一个机会!”说完就咚咚咚的磕了三记响头,每一下都相当实诚。
商徵羽也知道了老毛子的意思。看来他也不笨,知道自己始终没有相信他,如今就是向自己表忠心,希望能真的跟着自己做事。商徵羽好整以暇的盯着老毛子,淡淡道:“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有钱赚,够吃喝不是就好了吗?为何还要主动跳到江湖旋涡中来。”
“嘿嘿,说出来也不怕被公子笑话,老毛子也是想尝尝侠义的味道。”说道这里,老毛子眼中闪现出一样的光彩,他对着商徵羽躬身一拜:“做不了大侠,做做大侠的马前卒也可。”
“你倒是看得起我,就不怕我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商徵羽被他这一声大侠给说乐了,但他随即还是把银票往老毛子面前一推:“你先拿着,给你的就是给你的,至于现在你就做好我交代的事就行,其他的以后再说。”
“得嘞,公子您说的算。”老毛子一脸讪笑的收了银票,一转头又想起什么突然笑道:“
前几天鸳衾凤枕楼的那个江巧巧曾来过几次,公子要不要?”
江巧巧?差点把他给忘了!
算算日子,江巧巧却是快要到服用解药的时候了,难怪他如此心急。
不过就在这时门外就传来一阵有些急切的脚步声,随即就有人叩门。
“哦,估计是江巧巧来了。”老毛子对着商徵羽露出一脸坏笑,一副是男人都懂的样子。
房门打开,真是江巧巧。
“我就不打搅公子休息了。”说完老毛子就打开识趣的掩门而去,甚至还吩咐让客栈的小二暂时不要打搅这边,让公子好生歇息。
江巧巧还未开口,商徵羽就直接把一颗丹药丢到了她的手上。
江巧巧小心将解药服下,感觉一股清凉顺着喉咙一路进了下腹,这才有些埋怨的瞪了一眼商徵羽:“再晚回来一点,奴家不是被公子害死,就是要被您活活吓死了。”
商徵羽与江巧巧也会面过多次,江巧巧也发现商徵羽并不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主子,所以偶尔还会忍不住和商徵羽打趣两句,商徵羽也不介意他如此。
不过也就是一句罢了。江巧巧无需商徵羽询问接下来就将这些日子自己在鸳衾凤枕楼中感觉到的变化通通说了一遍,其中一个消息顿时引起了商徵羽的注意。
这些日子有一个神秘人经常来鸳衾凤枕楼就寝,每次都是一大堆人簇拥着进来。不过单凭这些也不算奇怪,像鸳衾凤枕楼这样的地方一定会有一些特殊的客人,他们或许因为某些明面上的关系不好直接出现在此,所以就从后门悄悄进出此地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烦。但这个神秘客人却不一样,因为他所住的地方不是其他别院,而是“桂馥兰香”。
这可是鸳衾凤枕楼中有着特殊意义的地方!
当初花飞雨还主掌这鸳衾凤枕楼时,这“桂馥兰香”可是卫玘和她的私密之所,哪怕是在花飞雨走后这“桂馥兰香”也是一直闲置着,卫玘用过的地方,旁人哪敢染指!
如今听说“桂馥兰香”被再度启用,商徵羽的第一反应就是将这个人当成了卫玘。可根据花飞雨的情报,卫玘在花飞雨走后已经多年未再临幸鸳衾凤枕楼,如今怎么突然又有兴致了?
不过这也间接解释了为什么老毛子会说常言今对鸳衾凤枕楼的态度突然有了巨大的转变。
“这是茗薇姐姐让我转告你的事,一句不差。”江巧巧只是前厅的流萤,能进后院就已经是极限,自然不可能知晓这些。江巧巧顿了一顿,又继续道:“巧巧还打听
到一件事,但不知是真是假。”
商徵羽凝视江巧巧“你说。真假自由我来判断。”
江巧巧安坐下来,小声道:“伺候那个神秘客人的,好像就是公子您一直注意的那个叫银琅的姑娘。”
啊!怎么会是她!
这下商徵羽不淡定了,如果说能够资格住进“桂馥兰香”的自然就只有卫玘,过去都是如此,更别说今日他已经登基称帝。但银琅如何够资格伺候卫玘?且不说商徵羽早已看出她绝非完璧,就算她依旧完整,以她的势境修为随时都能对卫玘不利,其他人又如何放心?
见商徵羽有些怀疑的看看着自己,江巧巧连忙道:“这件事是我亲眼所见,有一次我路过“桂馥兰香”外面,亲眼见到那个叫付长空的男子将一身盛装的银琅送进“桂馥兰香”,绝不会有错。”
江巧巧说的斩钉截铁,好似深怕商徵羽会有所责难。见江巧巧这般反应商徵羽也信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放下心神戒备,对江巧巧笑道:“我并非是不信你,只不过你说的太过匪夷所思,此事你做得很好。”
说完,商徵羽也照理取出了五十两银子,不过刚递到江巧巧手中就忽的在脑中闪现一抹灵光。
“你弟弟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会废了这么多钱银还治不好?”商徵羽突然与江巧巧闲聊起来。
江巧巧也不解其意,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江巧巧恭敬道:“是小时候与我一起流浪时在一个冬天染上的风寒,大夫说是伤到了肺经,所以一直无法痊愈。夏天时候还好,一入寒冬就会疯狂咳嗽,几乎喘不过气来,所以每每到了冬天就异常的难过。”
说到此,江巧巧脸上不禁闪现过一抹心疼。这丝变化不像是装出来的,商徵羽转眼一想,突然拉着江巧巧就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且带我去看看,说不定我有办法。”
“当真!”江巧巧面露喜色,虽然一直不知道商徵羽在做什么,但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说不定真有办法。
商徵羽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老毛子之前所说的话确实对他有些触动,自己孤身一人在燕京,虽然算是收复了两个手下,但一个是利益收买,一个是毒药威慑,都算不上十分可信。如今老毛子用行动证明了他对商徵羽的忠心,商徵羽爷愿意给江巧巧一个同样的机会。
但俗话说得好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真要让江巧巧真心替自己卖力,就得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
她的弟弟自然是现成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