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穆铮率兵到达交战地点,虍虏军队正在于押运粮草的运粮队交战,立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杀!为兄弟们报仇!”
穆铮一枪钉死一名虍虏骑兵,率先冲入了战场。在他的率领下,一千五百名轻骑兵爆发了蓬勃的战意,再加上虍虏一方的哨探被杀,这只虍虏部队的主将完全没料到此刻大魏军会有援兵到来,顿时陷入大乱!
但另穆铮和商徵羽有些意外的是,这些虍虏战士竟然一个个都虍虏精锐,以一敌二都能在片刻间不落下风,要不是穆铮所带的轻骑兵数倍于敌军,恐怕就算胜了也是异常惨胜!
借着人数的优势和高涨的士气,穆铮有亲身上阵,终于将这支虍虏骑兵部队击溃!被打散的虍虏部队再难以形成有规模的抵抗,只支撑了片刻整支部队就已崩溃,朝着一个方向夺路而逃,恨不得脚下多生出两条腿!
“穆兄,穷寇莫追。还是两这些粮草先行运回琅孚要紧!”
见穆铮还想继续追杀,商徵羽赶忙将他叫停。看着商徵羽脸上的担忧,穆铮不以为然道:“商兄太过小心了,要知道虍虏的大部队是断然不可能在此地出现的,如若不然等着他们的就会是奉新与琅孚的双面夹击。侯爷在奉新可是留守着相当的兵力,虍虏人在之前可吃过几次亏了。”
但商徵羽脸上的担忧半点都未减少,反而是看着那些远远逃离的虍虏骑兵他心中总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商徵羽思前想后也没得出个所以然,但原是如此,商徵羽越是觉得心中紧张,他立刻翻身上马说道,将长枪挂于马鞍之上,转身对穆铮说道:“穆兄,我总觉得心神不宁,你且安排护送粮草的军队先行回仿佛,我去前方一探。”
“我正好也打算往前探探,若是商兄愿意去那就再好不过。”
穆铮不敢让商徵羽一人犯险,命身边一个老卒带着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与商徵羽同去。这些人都是从军多年,专职进行侦查任务的斥候,老卒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琅孚周围的地形了如指掌。
在商徵羽走后,穆铮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他命人火速赶回琅孚将事情全部告知侯爷请求再派援兵前来接应,同时将抢下的运量车队向后运送道安全区域后立刻回返,再次向之前交战之地奔去。
……
商徵羽和这老卒远远吊在虍虏部队的身后,借着烟尘的掩护,倒也没有被敌人发现。
越是跟进,商徵羽心中那总不安越是强烈,在他眼里,这些溃退的虍虏不对虽然散乱,但却始终想着一个方向跑去,并没有四散而逃,这是极其不正常的。穆铮肯定也注意到了这点,要不然也不会派人与自己同行。
“你们几个,去周围侦查一番,咱们俩继续往前。小心,别被敌人发现。”
商徵羽带着老卒继续往前行了一段,前方出现了一片小树林,而那只虍虏骑兵部队往南
边转移,盯着他们的商徵羽几人恰好被树林挡住了视线。
“商爷,您看,这些蛮子都在往一个方向赶,而且哪个方向……恐怕是大大的不妙啊。”那个老卒眉间的周围越皱越深,到最后甚至拧成了道道深深的沟壑。
“你也发现了?这些家伙估计是真有问题,你可知这个方向通往哪里?”商徵羽发问。
老卒斟酌再三,沉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去奉新的方向。”
奉新!
商徵羽脑袋里嗡的一下,仿若惊雷炸开,他突然间想到了许多,但越是深入,却越是惊恐。
“下马,我们从林中潜行过去,算了,你在此等候,我一个人赶过去过去!”
商徵羽看得出老卒也是练过几手功夫的,但毕竟年纪摆在这里,恐怕不能再勉强。随即将他留在林中看守马匹,一个人向前赶去。
等商徵羽潜过树林,进入他眼帘的竟然是一个完整的虍虏大营!连绵的军帐,高大的围栏,无不说明虍虏大军已然再次经营了不短的时间,可令人惊悚的是,此事竟然没有被后方的大魏军发现!
商徵羽爬上树梢环顾一周,这里恰巧处在两座山的夹缝中,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入口完全被这片树林挡住,若不是有樵夫或者猎户到山中打猎,绝不可能发现这里竟然驻扎有一整支虍虏大军!看那连绵的军长,这里恐怕足足有两万余人!
而且他们今日既然选择袭击运粮队伍,那就说明这支虍虏大军已经整装待发,短期内就一定会准备对大魏军发难,甚至就在今日!
果不其然,在那支数百人的虍虏骑兵部队回来后没多久,整座大营就如同被敌人惊动的马蜂窝一般涌动了起来,营帐中的虍虏战士一个个翻身上马,看样子就要出发了!
商徵羽莫不做甚的向后退去,片刻后就与老卒回合。当他将亲眼见到的一切告知老卒的时候,老卒整个人顿时入坠冰窟。背脊生寒!
“我继续在此盯着!你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将此事告知郑屏翳,快!”商徵羽甩起挂在手腕上的马鞭对着老卒的战马屁股就是一下,战马如离弦之箭飞也似的向琅孚奔去。商徵羽长舒一口气,小心牵着马尾随在虍虏大军后方,看着这只军队出了山谷,随后向南方行去。
那里,就是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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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郑屏翳拍案而起,那书案在他含怒一掌之下顿告粉碎,木屑四溅!
原本郑屏翳正在于卫瑾还有公孙奇三人一道在琅孚城的临时王府内讨论接下来的战略部署,没想到那老卒攒着粗气冲进王府,半跪在地将商徵羽所见到的一切全数说出,顿时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三人呆立当场!
郑屏翳蹬蹬蹬的后退三步,立刻甩手铺展开琅孚的细致地图,片刻后就找到了虍虏
大军隐藏的那个峡谷!
“好贼子,这段时日忙着疏散难民,没想到竟然被他们趁机摸到了我们后方!”
郑屏翳心中恨恨,但事已至此,显然不是自责的时候。
公孙奇略一思量就断定今夜虍虏大军必会进攻琅孚,火速进言道:“既然今日这支虍虏部队干明目张胆的劫掠我军粮草,那就说明他们依然做好的随时开战的准备。而且据我估计,前方的狼王和虎王大军也一定时刻在关注这我们琅孚的动向。只要我们前方的两座军营大门一开,他们就会立刻发起突袭,所以我们万万不能有所异动!”
这就是说,郑屏翳和卫瑾手上的王牌,镇守着左右两座大营的镇北军和复云军此刻都不能动用,唯一可调用的就是原本驻守在琅孚城内的普通大魏守军!但是这些军队都是从云州各个地方抽调或者逃离过来的散兵,还没有形成完整的战力,如何能与那些潜入后方的精锐虍虏骑兵正面对拼!
最重要的是,此刻能打的将军也都在两座大营中坚守,琅孚城内本就没剩几个将领,此刻能用的也仅仅只有一个穆铮罢了。
“传我军令,点兵两万,与我从南门出城直奔奉新!”郑屏翳当机断发布军令,随后拱手对卫瑾与公孙奇行礼道:“琅孚城中的守军军制散乱难以形成战力,只有我亲率他们方可一战。琅孚就劳烦殿下和公孙先生镇守,屏翳去去就回!”
卫瑾也知道此刻只有如此才最为妥当,他屏气凝神,拍着郑屏翳的肩头以一个朋友的口吻叮嘱道:“一切小心,万勿以身犯险。本王与琅孚的数十万百姓一同等着靖平侯凯旋的消息!”
同时,更是接下自己腰间佩剑,双手捧到郑屏翳身前,正色道:“这是我在前来云州之前命人特意打造的寒铁宝剑,名曰:斩虍!此次就赠与屏翳,希望屏翳在归来之际,让它满饮虍虏之血,以正其名!
言语中的关切,还有那近在咫尺的崭新宝剑,让郑屏翳胸中顿时迸发出一股炙热的归属感!仿佛自己过去数十年一个人在云州的孤独坚守都有了答案!
这么多年来,云州虽是大皇子卫玘的势力范围,但郑屏翳始终与卫玘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卫玘要依靠郑屏翳来镇守云州,而郑屏翳也需要卫玘从中调停自己与朝廷的关系,所以与其说他们是上下级,不如说是盟友更合适一些。
郑屏翳之所以没有认卫玘为主,就是因为卫玘的为人让郑屏翳不喜。因为只有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发自内心的认同和支持,对于天下百姓发自内心的关爱和维护,这样的人才是郑屏翳心中的明主!
此刻郑屏翳心情激荡,当即整起衣冠,抱拳对着卫瑾单膝跪下,双手高高托举过头顶将斩虍宝剑接到手中,以一个心悦诚服的下属姿态垂首恭敬的对卫瑾应道:
“谢殿下赐剑!郑屏翳,必不负殿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