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本王不会再转身离去。"
君歌与他的双目对视,可偏偏这双眸种多了几分真挚之意。
宛若夜色下的星辰,明亮的足以能看清此时此刻他的光泽。
似乎亦是在那一瞬间,莫名的倒有些动容。
心渐渐地有所偏移的那一刻,倏然下意识地清醒,她不得被眼前之物所迷惑。
缓缓地看向他处,极为尴尬地强颜欢笑而道之:"我可不信。"
"如若再犯,王妃大可罚着本王"
"如若再犯,臣妾可让王爷不得踏入崇缘苑半步。"瞧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此事,也看不出丝毫的不悦。昨日虽为冷漠了些,可不管怎么说,一旦与他之间的关系决裂,往后的事便越发的难以办妥。此时此刻,她亦只能借着还有一丝情分上,彼此都各退一步作罢。
轻嗓着喉咙,故作言道之:"还有,现如今要亲自抱着臣妾回去。"
这话音刚落,未曾见得赫连烨有任何的举动。
见此,他还愣在原地,根本便没有想要抱着她的用意。
歪侧着头,傲意地抬颚,凝声质问道:"怎么,王爷可是不愿?方才王爷还说得的话,如今倒也是不做数。"
"本王何来不做数。"他只是一时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提出此等要求。
这罚,未免也太...
看向周围,甚是担忧,轻声道来:"只不过是..."
"若是王爷觉得为难,无需此行也罢。"见他如此不情愿,她自是不会强迫于他。
毕竟,他们二人并非各自所愿,又何必如此强求他人做得的任何事。
无奈而长叹地上前走去时,反而身后的呼唤之音,着实将她一愣。
"君歌——"
"从我嫁入府中时,王爷还是头一次唤我为一声君歌。"
这'君歌';二字,从入宁王府时,便再未听得赫连烨说得。渐渐地,似乎倒是忘了这二字是他所取之。
毕竟,她这一生,早已不知自己究竟是何人。
这名字,不过只是一个虚无缥缈之物罢了,根本不必放在心上,也无需诸多挂念。
无可奈何的轻笑道:"王爷不愿做的事,君歌不会为难。"
为难?
这件事并非为难,而是此事的基于上,是昨日他并未说清而一气之下离开。
当时,他只是不愿让她在继续说道。可她那脾性,他终究不可制止。
与其如此,不如二人都各自冷静一番,亦好过,各自争执不休的为一事上而有过多的令人不适之处。
"本王犯了错,理应受罚。"
受罚?
他有何错之有?
无非只是无情转身时,令人费解罢了。
可不管如何,他终究都只是冷漠而走,对于她自己并无任何的伤害。
所有的一切,不该都是你我情愿?而非,一直在一件事上纠缠不清。
君歌瞥了他一眼后,小声嘀咕着:"方才还如此不情愿,如今倒是心甘情愿。"
一把将她的身子拉入怀中,横抱于怀。
"如若不肯,你定不会罢休。"
"既然如此,王爷还是乘早将臣妾放下便是。免得,让王爷心中不悦,说是臣妾欺恼了王爷。"
"本王并非小气之人。"
一瞬间,君歌见这双眸如此凑近的看之,似乎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却是莫名的熟悉感,可偏偏却记不得何时见过。
近几日来,她一直容易忘事。见到何物,便会下意识地想起一事。
指尖不由自主地点着他的眼睫时,他下意识的躲避,令她顿时不知所措地看向他处。
缓缓而道之:"那王爷何时带臣妾去安城?"
"看你如此想要出府,不知安城何处让你如此着急。"
安城?听得后,赫连烨紧蹙着眉宇深深凝思着...
着急?
若不是他们二人提及此事,她断然不会对安城如此在意。
只要赫连烨一出府,便会有人暗下杀手。
唯有在府中,倒是他安然度过一生之地。
默然长叹,撇嘴道来:"是王爷想带臣妾出去走走,如今臣妾想去安城,王爷竟然如此说道。真不是,王爷是真意还是假意的允诺此事。"
"自当是真。"他说过,承诺于她的事断然不会反悔。反而是她,一直以来不肯接纳罢了。
他想给的一切,都希望她能欣然的接受。
哪怕,往昔得知真相后会失落,如今她亦是能活得自在。
可偏偏,有些时候,倒也回不去了...
"本王还不能允诺与你,其余之事本王自当亲自操办。你以为,我们可随意的出去不成。凡事都要禀告皇上。"
禀告?
双手紧紧环扣住他的脖颈,双目中则是多了几分深信不疑:"如若不禀告,会如何?"
"依皇兄的心思,你觉得会如何?"
紧蹙着眉宇,君歌无需一番思虑,缓缓蠕动这唇瓣,道之:"怀疑王爷,私下秘密行事?"
"兴许,身为帝王还会有诸多猜疑之事,虽只能是其中一事,但难免也许谨言慎行。"她虽猜及了一半,至于还有心中的疑虑,他尚可不知。
这些年,所有先帝的皇子,何人不曾将自己的行踪告知皇上。
这一来二去,想必也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谨言慎行?
听得他所说的这番话,心中甚是不悦,愤愤而道之:"王爷的这番话,不就是在说得昨日之事。"
"你别动。"
赫连烨原以为她在怀中也只是动弹一番,不曾想倒是有些力气可将其挣脱。
瞧她如此顽劣,怕是这脾性倒是压制不住。
"臣妾已经没有任何心思让王爷抱着去书房。"这条路她记得极其的清楚,除了去书房之路,便再无路可走。
捋了捋衣裳,傲慢无礼地则是继续道来。"臣妾虽不知王爷的心思,有时候王爷所说、所做之事,臣妾都能察觉。昨日的事,是臣妾在逼迫王爷,王爷也无需拐弯抹角的说道一番。这书房,臣妾断然也不会去得。"
"你怎知,本王所说是昨日之事,又怎知就一定前去书房?万一,还有路可走,岂不是王妃冤枉了本王。"
这条路的确是去往书房,只是她不知,书房一处的小道便是可通往崇缘苑。
皆是不知,她为何总因一点极小之事与之争执一番。
可不管如何,她既然已经是自己的王妃她便再有没有任何可责备。
爱及所爱,他又怎会轻易责骂于她。
"你有理,我说不过你。"听着他句句都是大道理,她根本便是听不懂,也不想过多的去听之一二。
转身的那一刻,一眼便是瞥向一处。
'他怎么来了?';
自从那一日游湖后,便再未与他相见,反而倒是见了赵妍雅。
"属下参见王爷。"
"看来,王妃察觉错了。"
察觉错了?
迷茫的双目看向这前方之路,可她并无错,这就是前往书房之路。
虽说赵宇哲前来,他们二人定是在书房相见。
毕竟,先前便是听得赵宇哲来府中,他们二人便是在书房议事。
虽不知何事,倒是见他们二人未曾如此着急,兴许并非有大事。
深陷的双目,一直都在沉思一事,蠕动着唇瓣缓缓开口道:"既然王爷有事,臣妾告退便是。"
"瑞安,送王妃回去。"
怒意的双目看向着赫连烨,方才说好的要将自己送回,如今倒是不做数。
如此一来,她还真不得随意轻信他的所说所言的每一句。
赫连烨见她这双眸中充斥着怒意,嘴角上方微微扬起的笑意瞬然全无。
急促的步伐上前便是走到她的身前,哪怕他们之间是距离极其之近,他也要疾步向前。
方才看到她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黯淡,心中甚是多了几分焦虑。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什么,别碰我。"
"你先去书房等着本王。"瞧她还一直闹着变扭,一时不知该如何宽慰的他,皆是将她的身子搂入怀中,在耳畔轻声道之。"我送你回去。"
"你们二人不是有事相谈,又何必送我。"无论她怎么想要挣脱,这一次他的力道倒是越发的紧了些。
她也未曾想过,竟然为此等小事与他争执。
自然而然,她倒是一瞬间便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赫连烨听得出来她这番话显然便是气话。无论如何,她所说的这些他都不会往心中去。
伸手便是指着前方,轻声相言道:"书房有条路直接可通往崇缘苑,本王今日告诉你,往日若是想要从书房出去,此处便不会有人知晓。"
"王爷倒是处处想得如此周全,臣妾还在一旁发着脾气。反而,臣妾倒是不近人情。"
依托着她的脑袋往身上靠之,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方才是本王考虑不周,承诺亲自送你回去,却是食言了。"
"你已经食言过一次了。"
"从我们初时起,本王从未对你食言。"
七年前,他曾答应过父亲的那番叮嘱,便已经食言。
倘若七年前,她已经在这宁王府中,从知晓托孤后,她便是越发的期许这里的日子。
如今如愿以偿入得宁王府,心中却是没有了当初的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