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深悠悠,香弥而扑。
一股极其沁香的茶香,一直弥漫在苑内堂中。
端着茶的君歌,只是稍示的抿了抿杯盖,根本无心饮得此茶。
双目看向跪着的一人,慵懒地身子往后靠之。听着方才她那番话,嘴角微微上扬,又何曾不是轻蔑一笑。
她所言那番话无非只是警醒着那位叶夫人,不曾想,她们二人竟然合起火来想要对付自己。
这简直倒是令人惊喜,又着实是一件极其有趣一事。
倒是想知晓,她们幕后在议论的阴谋究竟是如何。
越是神秘,却越是百般的好奇。
翠环见王妃一直未曾开口,心上甚是感到不安,怕王妃因自己有所隐瞒儿就此怀疑。
急忙开口解释着:"奴婢已经将听到的告诉了王妃,绝对没有任何隐瞒的事。"
任何隐瞒?
听得那番言辞,是真是假,她皆是不知。
可偏偏她原本还未曾想要怀疑她,她自己便是先开口说到此事,便觉得她不能放松警惕。
故作思凝的她,便是如她所愿。
"本王妃又怎么知晓,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家人的性命都在王妃的手中,奴婢自当是不能忘恩负义。"全家人的性命都是王妃所救。如若不是,她弟弟的性命断然不会有所好转。她又怎会做一个背信弃义之人,王妃有恩,自当不敢说得半句假话。
就算她有这个心思,却无那个胆子罢了。
"这些钱,足以让你的家人过上一月的日子。每月你都可从本王妃这儿领得这些银两,倘若这期间内,你有何隐瞒本王妃的事,你家人的性命,不仅仅是断了银两如此简单。"示意着瑶儿将手中的银两给之,此银两便当作是他前来告知情报的报酬罢了。至于瑶儿,皆是故意为之让她与晓月皆是站在此处听得此事。毕竟,她知晓翠环的家事,上次亦是她带着大夫前去,这一次又怎能少看她在此处听之。
深邃的双目,深深地看之,言词中多了几分警告:"方才你也听到了,一旦惹恼了本王妃,怕是尸骨无存。"
"方才王妃着实将叶夫人吓着了,若不是安夫人在旁煽风点火,想必不会想要对付王妃。"王妃地恩德她自然报答,那日王妃让自己监视叶夫人的一举一动,可偏偏那时的她极其的胆小,若非王妃会担保,又会亲自保全一家人的身份,所给的银两倒是比往日多了不少。
虽说都在传言王妃从不亲近人,但那日相处后,王妃并未过问诸多。
如此心善的主子,叶夫人终究是比不了的。
欲言又止的君歌,再怎么问之,也终究是无果。
可不管如何,她既然已经知晓她们二人的举动,小心防备便是。
拧紧着眉宇,挑之而道之:"下去吧。"
再一次拿起一旁放置些许的茶,饮下那一口时,心中顿然舒畅了些。
抬眸看向一旁的瑶儿,双眸中渐渐地变得更为冷冽了些。
"瑶儿,你可知本王妃为何让你听得?"
"王妃是相信奴婢。"当见到叶夫人身边的侍女,亦不知王妃所做这些为何意。而那一日,她并未在场,只是为她的家人寻得大夫,而今日听得她向王妃禀告那番话后,渐渐地便是懂了些。
可王妃这一问,心中着实毫无丝毫的底。偏偏她就是如此的确信,如若不信只,此等机密地事断然不会让自己听之。
"你虽是王爷送到我身边伺候,有时亦是晓月在旁伺候着。今日你所听所想,皆是我把你当成自己人。"既然能让她知晓,自是没有任何对她隐瞒之事。毕竟,同在屋檐下,又何必对自己人遮遮掩掩。意味深长地一笑而道。"不过这件事,本王妃不想让王爷知晓。"
"叶夫人和安夫人,在王府中向来都是一头的。只不过,安夫人一直对叶夫人言听计从。自从叶夫人声下一子,府内所有都要看她脸色行事。有王妃在定能**她们二人,想必她们定不会轻易对王妃下手。奴婢,亦绝对不会对王爷说得半个字。"
"王爷对此事就不曾管之?"
"王爷对不在乎之人,自是不会责备一句,到似自生自灭。"
"也是,叶夫人一直被庇护,皆是她的儿子。"
怪不得府内一片的乌烟瘴气,全都是叶姣俪在暗中搞鬼。
可是,他为何脸此等事都不曾在意。
倘若府中一旦发生大事,他亦是如此不成?
"王妃,她既然能背叛自己的主子,难保往日不会背叛王妃。"
背叛?
不屑地轻笑之:"如若她敢,就别想要家人的性命。"
她根本不想威胁一人,也不愿以威胁家人地性命。
若非那一日看得账目,此人每月都会借一笔银两。一时,她也只是匆匆一眼而看。
谁料,她倒是会亲自前来。
家中弟弟病重,一直都是她拿着每月的银两救济。可偏偏,那位叶夫人倒是会从她们手中的银两扣下一半。
无奈之下,她亦只能向叶夫人每月都借上一笔。可无论这一次她如何费劲口舌,皆是无动于衷。
在她开口说得真相后,君歌并无任何丝毫的犹豫便命人将银两给之。她知晓,唯有人走上绝路时,才会如此的卑躬屈膝求之他人。
将钱给她时,君歌便是想得一事,她是叶姣俪身边的奴婢。对于这个叶姣俪她充满了诸多的好奇,便是再她的逼问下,才知她在背地中咒骂着自己。
这些话,她自可当作何事都不曾听过。
正巧,今日她们二人路过,故作说得那番话,无非在试探着翠环。
不过,她倒是一字不差。
虽未曾听到她们二人的言谈,可她那日对叶姣俪的恨意,她自己可是一直看在眼里的。
无论说得此话中,真假并不知,但人一旦对所恨之人定是想要背叛。
那一日后,她是让瑶儿带着大夫前去她的家中,她弟弟的病所需的药材,皆是她自己所出。
她再怎么狠毒,也不愿看到,最亲之人的离去。
不过府中的月银,那几位夫人苑中的所有人,偏偏是叶姣俪的苑着,不管她的所有吃穿用度,倒是比任何人都要高出的多。再这么下去,倒是要坐上着王妃之位了。
"王妃就这么相信她?"
晓月见她走后,一直在身后默默一人不曾开口一句。
心中甚是多了不解之意,虽说这番做法,王妃自有自己的理由。好歹,有些事,王妃虽做得过分,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王府。
他自知,王妃并不想因自己的身份,将整个宁王府变得不再似从前那般。
就如繁密的丛间,倏然变得枯草毫无丝毫的生机。
"王爷所赐,为何不得信。"既然是赫连烨亲自送到身边伺候,她自是该用纸,又岂能如宝一样将她一直供着。
"奴婢说的是翠环,而非瑶儿。"
就如方才瑶儿所说的那番话,怕是怕往日她会背叛王妃。毕竟,能背叛一人,断然能背叛下一人。
此人,终究信不得。
不是瑶儿?
听之,君歌甚是不解地问之:"翠环怎么了?"
她的心中,还是一直无法安存,还是有些犹豫。
缓缓蠕动着唇瓣道之:"毕竟她是叶夫人的人,何况,她只是在苦难的时候来求得王妃,一旦无所需求,皆是会..."
"所以我才让那个大夫尽全力医治好她的弟弟,无论她可会感恩、还是往日的背叛也好,她一家的饱足若是没有我维持,想必是必死无疑。"无恨哪来的背叛,况且,她只是在找得救世主,而自己便是她的主。既然她已经有所求,自当是不能白白便宜了她。
一抹邪魅地一笑,极为讥讽地一道:"你可是觉得我太狠了?"
"并非是。"
并非是?
见她一直沉默不语,不知因何事如此,浅然一笑:"那你还默不作声,还以为你要说教我几句。"
听之,低语而道:"奴婢怎么敢。"
君歌紧紧握着她的手,此时的笑意已经无法笑得,愁眉不展地长叹着:"能与我亲近之人,也只有你一人。"
"背后还有二少爷,王妃不该如此沮丧。"多年来,皇后的心愿一直都是看到他们二人平平安安。如今,心愿已了,想必泉下定会宽心不少。
"是啊,还有他。"
可是,此时此刻他可还记得报仇,记得姐姐是如何去世。
对于复仇一事,皆是要等到王爷的指令,没有他的命令,何人敢擅自行动。
毕竟,淮王想要那个皇位已久。
上次,宫宏宇曾告知过自己,王爷一直蛰伏,皆是因失去兵符。如今的王爷一直在联合所有人,试图扳倒太后一族。
如今,赵氏又去带兵打仗,这一次却还未果。听得,倒是损失惨重,就连国库也怕是...
想必这其中定是与淮王逃不了干系,不然又怎会如此。
可偏偏,她对于这些不得直面问向赫连烨。不然,他定会怀疑一二。。
看来,唯有一人,兴许能解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