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为王爷做事,念奴自当赴汤蹈火。"谨言慎行的她,看向着淮王,亦是缓缓一道。
毕竟,她还未确信王爷所言之事究竟是为何罢了,她又怎能随意的道出口。
赴汤蹈火?倒是不必了。
听之,愤懑地则是刻意压制着声音,低沉地则是言道:"这一趟火,你倒是搅和的皇宫都不得安宁。"
搅和?
君歌下意识地便是看向着一人,拧紧着眉宇,极为大胆地则是质问:"是你告诉王爷的?"
薛芷婼不知所然地看向她,原以为这件事是王爷安排,不曾想是她擅自做主。
自从那一晚,她们二人相见之后,君歌倒是从原本的警惕到如今却有了几番松懈。只因,她虽已经知晓,薛芷婼是王爷的安排在赫连宬身边的细作。
可是,她明明是王爷的细作,在她的印象之中却不曾记得此人。难不成,是私藏之人?
"这件事,除了你,本王断然不会想到第二人。"赫连曜看得出来,她此时的不满与怒意。而此事错在她,反而倒是在责问与此事毫无相关之人。此事,倒是与旁人有何干系。
走近她的身前,审视的双目居高临下地冷凝一道:"你可是觉得,本王不公?"
不公?
他向来都公平公正,又何来不公。就算不公,她又怎会轻而易举地道出口。
给她胆子言道,终究是不敢的。
只是这件事,她终究不明的便只有一事罢了。
"王爷,这件事念奴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寻得皇后。念奴不知,此事为何惹恼了王爷。"
"闹剧已经开始,你就该懂得收敛。一旦被人发觉,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你以为赫连宬不会查下去。"
此事,听得宫中的流言蜚语,便是知晓此事定是有人故作在搞鬼罢了。
不用多想,此事除了她,想必不会有人会如此做派。
对于此事,他并未有任何的反对。可偏偏,她终究还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此事关于她之事时,定要确保她的安危。他不愿见到,如有一日她站在他的面前是一副遍体鳞伤的样子,他定会让那人百般的奉还。
如今她的下落不明,他只是求得她平安便是,其余之事无论念奴如何擅自做主,皆是与他无关。
他知晓,她过多平安便是。
"看到的都只是宫婢,那些人根本不足为患。"这件事,她从未想得透彻。毕竟,她想要的目的只有一个,那边是让幕后之人出现。唯有这样,七年前的事,便可全然的揭露。
可如今,淮王却是想着念慈的安危。
如若他知晓,此时的她安然无恙,想必定会拼命地将之带出。
为了他的大业,关于念慈的下落他自始至终都不能道出口。一旦此事揭露,往日的秘密倒也会付诸东流。
她只能假借念慈妹妹的身份,才有机会打探七年前究竟是何一幕。
她,又为何与七年前的事有瓜葛。想必,定有与宇文氏有关。
这一入宫,不管是谁,那人身上都有秘密。
兴许,最大秘密之人,也只有那消失在众人记忆之中的皇后。
不足为患?
如今,她倒是将此事说得***轻巧。
此时的她,倒是越发的有能耐,向来都是擅自做主的她,已经毫无当初极其乖巧的念奴。
自从赫连烨将她取名为君歌二字时,他又何曾看不出来,她已经变得不再是淮王府中的念奴,而是被人所教化的君歌。
负手而立的他,抬眸凝目着夜色,静心而道之:"那本王亲自告知你,皇后定然还在世间。如若被赫连宬藏起,这件事殃及的可是她的命。"
藏?
她的确是被藏起,可是这幕后之人是谁她都不知。
的确,那人是被永生的圈固而不得自由。可不管如何,她如今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知晓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倘若真是赫连宬,他又为何将自己所爱囚禁。想必,这一切之中定有一个诱饵在这其中。
薛芷婼见的王爷如此紧张关于皇后的下落,这些年来,他还一直未曾放弃寻得皇后的下落。如若君歌真有寻得皇后的本事,想必如今断然不会想得此法。
"兴许,君歌此举断然不会殃及皇后的性命。"对于此事,她虽不知这究竟为何而争执。毕竟,这些年来她只是为了寻得皇后地下落,至于其余之事她从未过问。
薛芷婼看着他们二人的争执,亦是看得出来王爷对皇后的执念一直都未曾放下。"倘若皇后还活着,当真是被皇上所藏起,在这风口浪尖皇上断然不会贸然行动。何况,君歌所吓之人皆是那些宫婢,让那些宫婢传入四处,直至皇上忍无可忍的话,想要找到皇后并非难事。"
"现如今,本王只是担心她的安危,其余之事皆是与本王无关。"怒意一直蔓延在他的心上,冷意地亦是将其告诫着念奴。"你最好祈求皇后平安无事。"
"这件事你先暂时收手,眼下有一事本王要叮嘱你。"
收手?此事,她根本便未曾打算收手。
已经撒网,又未曾有鱼饵上钩,她自然是不得轻易的放弃。
可不管如何而言,她该不该收手,甚是有些棘手。
"既然王爷有事相谈,芷婼便是先行离去。"
"不必,此事皆是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
多番想来,薛芷婼不曾觉得此事与她又何关系。毕竟,她们之间入宫的目的虽未相同,可偏偏终究不谋而合。
她为婢,自己为妃。
这两年来,她还不曾从皇上的口中探取皇后的下落,她又怎能...
君歌听得淮王特意将她留下,深沉的双目亦何曾不看向远处。
感觉周围的一切,过于的沉闷了些...
露夜深深凝,摇曳的枝叶在微风徐徐吹袭之下,亦能听到沙沙作响的声音。双目合上的那一刻,静静地则是聆听着那一抹声音,足以令人心旷神怡。那一刻,兴许从未拥有过的宁静。
"宁王?"
见她双目满是疑惑之意,故作凑近她的身侧,不苟言笑而道之:"几日不见,倒是将本王忘记了?"
"并没有。"
并没有?
凝虑的双眸看向着她,故作挑着眉宇,半信半疑地一道之:"方才何事想得如此出神?"
"奴婢没有想何事。"他的出现,她确实是不知从何处走出。那一刻,她倒是有些迷茫的不知所措罢了。
"既然没有,差点便要撞到这假山,若非本王出现的及时,想必你..."
"王爷,天色已晚..."
"就因天色已晚,本王想见见你。"
君歌见他步步地靠近,站在原地她,并未有过任何的闪躲。宛若娇羞的女子,亦是羞赧地别过头去。
原以为,此人是梓桐,并非是赫连烨,却不曾想他当真是赫连烨。
毕竟,能说出这番话的人,断然不会是赫连烨。
身子倏然地被带入假山,指尖却是放于她的唇间,轻声言道:"别出声。"
迷茫的双眸看向着赫连烨,听着他那句话'别出声';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她似乎记得,曾有一人说得这句话,可偏偏却怎么也记不起那人的模样。
"王爷,我们二人之前是不是见过?"
"什么?"赫连烨听她说得这番话,倒是深在云中不知所然。
"小时候,是不是见过?"
小时候?
今晚她说的这番话,倒是***可笑,亦是令人不解。
无奈地长扬一笑之:"你我二人年纪相差极大,你说小时候相见,本王怎么不记得。"
"可是..."
"最近几日宫中***不安宁,接连发生宫婢失踪一事,你可要当心。"
"为何会失踪?"
"你在后宫之中,不曾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对于此事,她竟然毫不知情,这倒是令人有一丝的费解。
这后宫之中的动静,她并不需要全然的知晓。最近几日,她都未曾前去探望,只是偷偷的站在一处静候那人的出现。
这几日,除了来送饭的,倒是毫无一人的身影。
许久未见,还不知她过得如何。
"奴婢只是听过女鬼一事,其余之事并未听说。"
失踪?
她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倘若此事被暴露,那这罪名倒是会扣在她自己的头上。
可是,做此事之人用意何在。而她自己并非想要取得他人的性命,反而此人的举止却是如此的残忍。
君歌见他一直张望着外边,瞧他都比自己还过于紧张。如今他这一举动,定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简直便是多此一举罢了。
"此事与奴婢无关,王爷又何必如此紧张。"
紧张?
赫连烨那双明意的双眸看向于她,微侧着头,渐然而然地双眸变得***凝重:"本王若是私下与一个宫婢相见,那流言蜚语岂不是对本王不利。"
"王爷,就如此害怕"
"本王不怕。"
"既然不怕,王爷应该坦荡才是。"君歌瞧他如此言道,故作接近他的身子,反而是他倒是在刻意避开。"莫非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