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君歌却是见他似笑非笑之中却是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是笑意。
根本便是不知,他说得这番话的用意何在。
明明知晓,这一切都是假的。反而听得他如此说来,为何是如此的真实?
如若,当真娶回宁王府,她定然不会让府中的姬妾好过。
都说宠妾灭妻,在淮王府中她又何曾没有见过。
可偏偏,这皇甫氏终究不是淮王最心爱之人,所爱之人却是在那间阴暗的'地牢';之中。虽说早已明确她的身份,可她自私的不愿相告罢了。
"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赫公子可否应允?"
不情之请?
听得,赫连烨不紧不慢地端起面前的茶水,浅然一笑:"何事?"
顿然,有些欣喜若狂地拉着身旁之人。故作迟疑了些许,开口询问着。
"我家小女,年芳十六,不知赫公子可有意纳妾?"
纳妾?
君歌不禁抬眸看向她的女儿,方才天黑倒也是瞧不见她的容颜。
虽说长得亭亭玉立,这样的容貌,倒似缺了几笔色彩罢了。这样的容颜,倒是极为配不上赫连烨。
方才她还不明,为何前来此处,只知有深意,却不知别有用心。
放下手中的杯子时,故作直起着身子,双目与之对视着赫连烨,反而他倒是安然自若的抿着茶,对于此事他从未真正的在意过。
亲眼所见他的双眸渐然而然地看向她自己的这一瞬间时,嘴角微然上扬的他,却是极为意味深长的笑意罢了。
不解地目光与之凝视,见得他的唇瓣缓缓蠕动:"你得问过我家夫人才是。"
张大嫂看了一眼她后,极为不屑地摇头道:"赫公子娶妾,又为何问得夫人的同意,自己做主便是。"
"府中的姬妾,全都被我赶走。这样一来,张大嫂大可放心。"
她又怎会不知这言外之意究竟为何意,反倒是赫连烨将此事全权丢与自己,心中又怎会畅然。既然他不愿,自当帮他。可此事,终究仅仅一次。以往,她都不会在陪他一同演这场子虚乌有的戏罢了。
"全部都赶走了?"这都赶走了,又有何可放心之处。
审视的目光一直打量着这位赫夫人,看着极为面善之人,这手段倒是厉害。
如若不是,府中的姬妾又怎会被她赶之。若没有任何的手段,想必也不会...
见她一副深信不疑之意,安然自若地冷凝一道:"我见不得一粒沙子。"
见不得沙子?
看着这位赫公子,倒也是显赫的氏族,真将女儿嫁与赫公子,自然是家族中上荣耀。
不管是妾也罢,这些对于她而言根本便是不在乎。
毕竟,她的女儿一见到赫公子时又何曾不是爱慕之意。
"夫人,不是我说你。男人三妻四妾..."
"张大嫂既然那么想让自己的女儿做妾,还真是不知廉耻。"
三妻四妾?
她最厌恶的便是这三妻四妾,争宠的那些事,她又何曾没见过。
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她见了便是极为是头疼。
何况,此事本身便与她无关,她如此言道是不是过分了些?
双眸不禁看向着他,而赫连烨却是一味地欣然一笑而过,这些他似乎从未在意。
不知廉耻?
她做所的一切皆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又何来是不知廉耻。
不满地轻笑之:"我好言相劝,赫夫人你太过分了,好歹我也是救了你们夫妻二人的。"
"这救命之恩,换取你一家的荣华富贵,岂不是攀龙附凤?"
救命之恩?
若非正好遇见,她又何来算是救命之恩。
如若没有她们母女二人,她亦能赫连烨救活。何况,对于赫连烨而言,所救之人是她自己,而非她们二人罢了。
她们二人要是抢得这功劳,她自当愿让之。
"赫夫人..."
一直在旁听之的赫连烨,却未曾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言道,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欣然一笑双眸看向着君歌,宠溺地亦是将她的双手放于掌心,一言相待道:"赫某本就承诺过,终身不纳妾。既然夫人都发话了,张大嫂还是令为千金寻得一户好人家。做妾,不如做妻。"
终身不纳妾?
为何,听他说这番话,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真实。更似,今日他的所作所为,与他之间却是...
就算是如此,终究只是假象罢了。她,不该有这等胡思乱想之意。
冷意的风渐然地吹向她们二人,看着眼前早已人去楼空,寒意之心由上。
"娘,人家根本便不愿意,又何必..."
一直未曾开口的她,方才她默默地在旁听之,他们二人是言外之意早已说得清清楚楚,又何必再去搅和在这其中。
从救那日起,她确实仰慕。可今日一见,反而一眼都未曾相看。他的目光,全都只是在他的夫人身上。
"娘可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咋们家收了别人的银两,就得替别人办事。既然事办完了,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了。"
"死丫头。"看着她如此愤懑的离去,心中甚是恼火。
看向桌前的这两盏茶,他们二人果然还是惺惺相惜。
可她这么做,皆因为了她的终身大事,可偏偏那赫公子不识货罢了。收了他人钱财,事情既已经办妥,对于方才那一事终究未曾放下。
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赫连烨,见她走得如此之快,方才她可是愤懑地离去,这一路都是疾步而走。
这一路,他都未曾跟上前,一直都是紧紧在身后相随罢了。
直到回入别苑后,刚进门的那一刻,一把便将她的身子拉入于怀。丝毫不顾及身上的疼楚,那一番撞击,着实令他的伤口触碰,而他一直都在隐忍着身上的疼楚,皆因此时此刻他还有重要的事与之相说。
反而就在这一瞬间,他似乎不曾在乎男女授受不亲,亦是将她困锁在怀中。
撞入怀中之时,君歌不知所措地便被他一把拉入怀。这一举止,令她下意识地将之推开身子。
方才这一举止,他倒是忘了彼此之间的身份,还是...
双目与之对视的那一刻,一直藏于她心中是话,欲言又止地则是一道:"你明明可以拒绝的理由,方才为何不说。"
为何不说?
她这一路不曾开口,竟然是为了此事而生气?
不禁微扬起一抹笑意,故作挑着眉宇长叹道:"怎么,你还当真成了本王的王妃,敢如此教训本王?"
"奴婢没有。"他这番话道出口的一瞬间,心中甚是愣然。她,自始至终并未将自己当作过他的何人,又怎敢教训他。何况,自始至终她不敢,亦是不能忘了身份。
方才,她确实过分了些。她不能再将所有的一切都暴露,这样,反而会令他生疑。
没有?
他可不信,她并没有。
她在张大嫂面前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就算一切都是假的,可偏偏看得极为过于真实罢了。
"方才,本王还以为你当真了。"
"奴婢一直都不曾忘记自己的身份,自然不会当真。"心中***不屑的她,又怎会将此事当真。"奴婢方才所言,都只是为了王爷。既然不愿娶,奴婢自当回绝了便是。怎么,可是王爷后悔了?"
"不曾有过。"
后悔?
他对于此事,从来都不曾在意,又何来后悔之意。
"奴婢还以为王爷后悔了,还想着如何帮王爷..."
倏然,君歌见他修长的指尖指向着前来时,未曾有过任何的闪躲之意。
赫连烨这一指,却是见她***镇定的站在原地时,见况,再将手缓缓地放下,故作冷凝地警告道:"君歌,以后本王娶任何人一事,你都不得过问一二。"
不得过问?
她都不愿过问,也无心对他的事如此上心。
更何况,所有事都替他解决了,还有何不满之处。
"君歌——"
转身离去的她,听得身后之人的呼唤,根本便无心此事
"奴婢累了,王爷好生休息便是。"
站在原地的他,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而眺望。反而她是如此的冷漠,一直都未曾回眸。
若要让她回头,一直以来都未曾想过此事。
静静地,他站在原地,远目而注目着她的一切,嘴角不禁微然上扬。
庭院深几许,云窗隔暗重。
夜临清梦撩,境逆铃锣响。
浓香吹尽知,落入桐花雨。
翌日
一缕,极强地光线一直刺照在她的双目上。紧蹙的眉宇,时不时地拧紧着。耀眼的光线,何曾不是刺痛着她。
缓缓睁开双眸的她,侧头看向窗外,此时此刻早已是艳阳高照之时。
昨晚,她曾说过定会去寻得赵宇哲的踪迹,乘着赫连烨还在熟睡,寻得他后便可回来。谁知,她竟然睡糊涂了。想必,此时的他早已醒来。
而他这一醒,反而不可将他一人留在此处。她还生怕这一走,他定会遭人暗算罢了。
包裹着被褥,侧转着身子再一次闭着眼,自始至终她还从未睡得如此踏实。
不顾这些身在淮王府,亦是在后宫之中,根本未曾如昨晚那般说得如此安逸,毫无任何事的打扰。一切,宁静地不可思议罢了。
恍恍惚惚之中,她越是不愿清醒,亦不愿起身,反而这一本该便是她享有的一切。
不用伺候人,亦不必想着如何算计一人,在此处之中,无疑不是过度的舒畅罢了。
缓缓地合上双目的那一瞬间,根本便是无心一睡。心中一直惦记着一事,终究是无法安然再次入睡罢了。
倏然起身的她,一番梳洗好后,走向窗前,将之打开的那一瞬间,远远地便是瞧见一抹身影。
紧眯着双目,极为清楚的能看到此人究竟是谁。
匆匆小跑的她站在他的面前,而他倒是从容地向前走来,见他完好心中又何曾不安心。不满地则是质问道:"你去了何处?"
从远处便是见到她匆匆跑来的身影,不曾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便是质问之意。
故作凝思着眉宇,凑近她的身子,轻声道之:"你这是再质问我?"
质问?
她的确有质问之意,可偏偏他是王爷,她自当是不敢轻言过问罢了。
可她,终究想要知晓,这个时辰他究竟去了何处。
"王爷,究竟去了何处,奴婢..."
赫连烨见她断断续续之言,轻扬一笑地走到她的身侧,轻声道之:"自然是去寻得赵宇哲。"
"此事,本该是我前去才是,王爷怎么擅自行动。"
他去寻得赵宇哲?
听得后,心中甚是有些不解疑惑?
他这如今的身子骨去寻得一人,而此处他并未熟知,一旦走失,她便是一大罪过。
反而她这一问便是她错,不得一问罢了。
"本王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去寻的为好。何况,本王又见你睡得正熟,不便过多的打扰你。"眸中的目光充满着宠溺,久久站在原地的他,一直凝目着她,故作戏谑地一道。"怎么,你这是害怕本王出事。"
"王爷是时候该回南启了。"
君歌最见不得他如此言戏,特意避开地往后步步退之,与他之间,他并不想有任何事瓜葛在这其中,与他之间自然是得少些距离。
他的身后,还有赵妍雅在默默地等候,她怎能与之抢走赵妍雅的一切。
幸亏,她不为赵思柔那性子,想必定会得理不饶人。
故作挽着他的胳膊,看向这来往行走的路人,亦是得意的扬起着笑颜,亦是轻声道之:"对了,王爷这番去寻得,可有何下落?"
下落?
赫连烨故作拧紧眉宇,黯然一笑:"本王只是在那片湖水中张望了一番,并未寻得。"
"那王爷方才还说..."
"糊弄你的话,怎能当真了。"
这番话,对于她而言自当是当真了。
皆因,自始至终他都从未说过任何欺瞒是话,而他说得倒是一本正经,又有谁会知晓他的真与假。
"怎么不走了?"
赫连烨见她依旧停留在原地,倒是未曾想离开之意。
漠然长叹地走到他身前,在耳畔中轻声呢喃之:"奴婢只是没想到,宁王居然是无赖之徒。"
"本王何时无赖?"
"王爷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本王不清楚。"
听他这反驳,她的心中气恼地根本便不知如何开口。
如今,她越是想要摆脱,倒也是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