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跟随于后的二人,念奴每走一步,心中便是困惑不解。
见周褚姑姑的步伐渐然停下,望向着周围到似冷清了些:"周褚姑姑,唤我们二人出来不知所为何事?"
这一路,在她身旁的陆梦娴一直都在轻声地寻问着周褚姑姑此番做法为何?
偏偏,此事她根本便是不知情。
一时,念奴便是不懂,她的如此聪慧的一人,看事本该处事不惊,懦弱的性子何人都有。
可她,倒是与自己先前所想如此有才华的才女,本该是处事沉稳些,不曾想她差一点便是坏了她的大计。
这一路,她本想安安分分地凝思周褚姑姑为何唤她们二人前去,她却一直寻问着她不知晓一事,何曾不是心中烦闷了些。
何事?
原本她一直想要寻得机会前去找她,可后来为了顾全大局,她亦只能暂时放下想着此事。毕竟,短短数日,又怎会有结果。
嘴角依然扬起一抹淡然地一笑:"在这数日,可有什么不解之处?"
不解之处?
这对于不解之处,又怎会少之。何况,对于疑惑之处,在念奴的心中定然是困锁不已。
可此事对于陆梦娴而言,终究是不解,毕竟,周褚姑姑问起此事她又怎会是知晓。
可不管如何,有些事定会一一揭开,属于皇宫中多年来秘密。
不管,此事与谁有关。
"有些事,念奴不知该不该说。"
听之,眉心骤然微紧:"你但说无妨。"
"她们四人在夜深之时,从不得让任何入厨房。这几晚,她们所做的膳食都是由我们二人前去送之,倒是觉得盒篮中的分量倒是极为轻巧。"缓缓地抬眸,似看非看地关切她的一举一动,故作淡然地且然继续一道。"我只是好奇,为何偏偏只是在夜深人静的身后,一天之中只送这一食。倒是听得里面的人而言,说得我与她们所送之物根本便是不同。"
她可以将实情全然告知于周褚姑姑,但她不得不有所防范着。哪怕,周褚姑姑如今这一问,本就是不知寻着何等心思。
不管是何人,她都不能随意的道出任何的真相。
她们?
她所说的她们,想来是她们无疑。倘若真是她们,那之前所听到的传言,根本便是假的?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自使第一次前去后,便再无去探望。她将所有事都安排妥当,却从未放心过。
对于她们四人,自始至终都从未信任过。而她们背地里所干的事,虽未曾知晓过,但毕竟有些时候她还是过于担忧。如今,有人前去此处,方才又听得念奴如此一道,想来这其中定有猫腻。
毕竟,在这后宫数日,又怎会不知背后那些动作。虽说没有证据,心中多多少少又怎不会大致知晓了些。
哽咽地言词,缓和了些许后,缓缓地蠕动着唇一道:"你,见过被关着的人?"
见过?
她何曾不想一见,可那扇门上的锁常年都未曾打开过,又无钥匙怎能进入。
她就是想要前去看之,依然能听到铁链往后退之的声音。
如此,她又怎能有机会。
"只是听到声音,倒是不曾如她们所言,根本便没有吓人的东西存在。"
吓人?
听之,周褚不禁则是黯然抿然一笑。
在这皇宫之中,多的便是死去的冤魂。那些胆小之辈,途径此处自然会听到那些渗人的哭声。
唯独她这一前去,反而还能与她们说话?
这,未免倒也奇怪了些。
这些年来,她们从未如此过,还是说此人...
"你可有姐姐?"
姐姐?
听之,不紧不慢地一一道之:"父亲说姐姐入宫了,至今都未曾有姐姐的消息,我入宫便是为了寻得姐姐的。"
对于周褚姑姑这番话,她根本便是不知为何无缘无故地提及此事,而又问得姐姐一事。
此事,甚是不解。
毕竟,她倏然一问,的确有些奇异了些。毕竟,自始至终还未曾如此言道。
何况,她根本便是没有姐姐。
在她的印象中,却仅有宫宏宇一个亲人,其余地早已是断送在那一场大火中。
化为烈焰中的残焚,这种痛,没有人能亲身体会,自然不会身上那般灼热的疼楚。
倘若在方才未曾说得有姐姐,岂不是之前对陆梦娴所言的那些便是谎言了不成。
便是不知周褚姑姑这一问,究竟是何意罢了。
"那你可知,你姐姐叫什么?"
"不记得了。"
不记得?
周褚那双深邃地眸光渐然看向地面,却是一阵暗自的沉思:'她能记得有个姐姐,却不知叫什么?可是,她这容貌着实像极了一人,若是没有亲缘关系的人,又怎会相似。尤其是这双眼眸,清澈地灵动的眸光却是极为的相似,可这眸宇之中,却是多了几分不曾有之的果断、凌厉。确切而言,那便是一把藏在深处的一把利刃。';
微微地抬起,看向着身旁的陆梦娴,莞尔一笑地嘴角微然地扬起:"陆姑娘是大家闺秀,待在此处可还习惯?如若不习惯,奴婢可向贵妃娘娘说道一二,想必,能让陆姑娘出宫。"
出宫?
陆梦娴看向着念奴心中却极为不愿就此离开。毕竟,这几日与她一同,倒是比以往更为舒畅,活得倒是自由了些。
以往,她何曾不是在深闺之中,满手都是练着琴棋书画,书卷亦是在侧。就因,她的父亲是尚书苑,一切何曾不是严于律己。
虽跟在念奴的身旁,时常她不与人言谈,似闷葫芦的一人待在一处罢了。就算难以接近,她终究与赵思柔那一等人不同。
她就算身份卑微,却似乎从未将这身份成为她的阻碍。换做是她人,自然是不敢如此傲慢。
可偏偏,她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莞尔一笑地摇头道:"周褚姑姑,我既然已成了宫婢了,这些规矩不敢逾越,亦不敢劳烦周褚姑姑。"
不敢逾越?
念奴那双不解地双眸,亦是看向着陆梦娴,如若没有复仇,有此等机会又怎不会争取。可偏偏唯独她不愿。
'陆梦娴,你究竟在想什么?还是说,你还有别处的心思在其中,我不得知?';
清澈地眸光渐然地变得阴翳,近几日她必须处处提防才是,不然亦不知何时会被此人所出卖。
"既然如此,你们先回去便是。"见她们转身之时,却是下意识地伸手握着念奴的手,轻声叮嘱道。"戌时,便带着盒篮与我一同前去。"
有一件事一直压抑在她的心上从未与人一道。可如今,她的眉宇之中却是像极,若非她还有些相似之处,断然不会如此举止言行。
不过,换做是任何人,又怎会不想起过往的回忆,令所有人都不解的一事。
一同?
见这周褚姑姑言语之中,倒是存有诸多的秘密。在这后宫何人身上没有丝毫的秘密藏于身上。
"念奴,我倒是觉得周褚姑姑奇怪的很。"
从昨晚到家今日,陆梦娴便一直都觉得她的所有举止都令人不解。
哪怕,她所做今日一早便是看透,可她想要的目的究竟是为何,这一点她从未不想过多的想要知晓。毕竟,她的事从不会去干涉。
可方才周褚姑姑那番话,显然便可听得言词之中多了几分令人不解之惑。
听得她们二人言谈,她到似多余之人。毕竟,有些事她根本不知,自然无需站在此处干扰她们罢了。
"如何一说?"她既然如此困惑,倒可听得她如此解得。
"周褚姑姑为何如此在意那间屋子的人,还是说,那里真是皇宫之中不得道的秘密?"
念奴的眉心骤然紧蹙:"那,依你所言是..."
这一刻,她倒是好奇对于此事陆梦娴又有何见解之处。
倘若,她真有说中了心中疑惑之处,将她留在身边倒也是上选。
但愿,她往日不会干涉所有事。
"依我所见,周褚姑姑定然知晓里面的秘密,不然又怎会问你可有见过里面的人。不知周褚姑姑是在试探,还是..."
试探?
这一点,她亦是曾怀疑过。生怕,方才那一言道,太过于不谨慎行事了些。
竟然将如此重要之事告知,岂不是太过于相信她。
如今,她对于那边的事知晓与否虽不知,但愿今晚定能揭开。
"有些事,你也不必多番猜测,毕竟与你无关,你无需卷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麻烦?
陆梦娴则是摇头,缓缓一道之:"念奴,你所做之事我自然不会干涉,我也不强求你将真相告知。我只是担心,你如此心系你姐姐,怕一切过猛,便会适得其反。"
"我做事,自有分寸。"
听得她这番话,她的心中又何曾不知自己做所的一切。有时,她亦是在反思,这些事所做对与否。可既然,她已经选择去做,便没有后悔的事。
她向来对自己所做的事从未后果,在抉择时的那一刻,早已将所有的命运都心系于此了。
念奴不禁看向着她,却是见她亦只是默然地点头着。
方才她那一言,倒是多了几分冷意。
主动上前挽着她的手腕,浅然一笑道来:"不过,听得你这番话,我心中倒是舒朗了些。我只是不明,方才周褚姑姑所言,这是何等的机会。你为何不愿?还是说,你根本便是在撒谎?"
"我并未撒谎,我说的任何一句话,从未有过假话。"
她敢发誓,只因她从未有一句如她所言。
她不懂,为何在念奴听之,这便是谎言?
可她明白一点,她,自始至终从未信任过自己。
可这一切,她却明白她为何会如此。
她害怕失去、害怕:她人的背叛,或许与她所经历的一切有关。可不管如何,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理应有所感到才是,而不是还有次等心境在其,扰乱了自己的心才是。
伸手触碰着她的掌心,将其合拢,莞尔一笑之:"念奴,有些时候我能感觉到你的不信任。倘若你真的信任,便不会如此问之。有些事,你不该多虑。"
"如若我不多虑,站在我面前的人,我又怎能知晓此人可在欺瞒于我。如若不如此做,迟早便化为一堆枯骨。"眸光看向着合拢的掌心,眸中一丝动容却仅仅在这一刻的瞬间罢了,可言一笑之地继续道之。"我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一人可是真心的,多的便只有利用。"
"可我待你,没有利用,只有真心。"
真心?
陆梦娴知晓,她们二人虽只是朋友相处地关系,可不管如何,她终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番。眸中闪烁着一颗泪莹,咬着唇瓣则是强忍着。"我不会解释,只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诚心。"
没有利用?
这番话,一直在念奴的心中一直默然自念。
她自始至终都未曾信过,也不敢去信任一人。可一听到有人如此付出真言相道,为何她为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这一刻,她究竟有在怀疑自己。
讥讽地笑着,双眸亦是看向渐行渐远而走的那一抹身影。至于她,该不该信?还是她,太将所有事都变成了一个局。可明知她不是那样的人,心,却还如此不由自主地多想一番。
可有些事,不能轻易地衡量。
对于情,亲情早已离她而去。可有些情,她不得不收敛。如若不能,想来痛苦的终究还是自己。何来,有人疼惜过,毕竟,自始至终从来都有她自己一人。
哪怕,宫宏宇是他哥哥,可他们之间的身份终究只是一个秘密,不得道出他们在王府中隐姓埋名,不就是为了有一日能复仇罢了。
在她心中,唯一的目的便是复仇。在这皇宫之中,她唯有寻得秘密才能将所有的困处一一破解。而不是,将有些事浪费在友情之上。
'陆梦娴,你根本便是不懂。倘若你经历过,便会懂。';
对于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的温暖。
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着一抹笑意,似一朵徐徐绽放的花蕊,一一地展露在颜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