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剥离吗？”艾斯托尔警惕地扫了一遍四周的蔓藤，“如果我不配合，你可能很难办到，除非你击败我，但你应该明白，我是巨龙，龙族之王艾斯托尔，怎么可能屈服？无论你做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

“哇，堂堂龙王，怎么做这种威胁人的掉价事，您老不要脸吗？”萝丝一脸嫌弃，“龙族不是俯视大地的天空霸主吗？就这么没自信从我手里逃走吗？”

原本萝丝以为涅普勒斯是龙族里的怪胎异类，那无赖又没志向的屌丝德行独一无二，和龙族完全不一样，可艾斯托尔这一顿操作，让萝丝心目中的龙族形象彻底崩塌了，她所认为的龙族是傲慢孤高、自负自大的存在，哪怕是传说中使毒好手——坏蚀——也不是什么阴险的家伙。

“这是难得的机会，现在还来得及纠正人王与无鳞巨龙犯下的错误。”艾斯托尔冷冷地说，“我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为了母亲，我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

萝丝默然，发现“人”的价值观、世界观没法套在巨龙身上，也确实如此，龙族和人类的交集其实并不多，往前追溯也就只有天穹教和龙裔——过去都是不太招人喜欢的存在。

她心想艾斯托尔应该是读取了泰兰的记忆，大致了解了时代现状，才会如此执着。眼下也没工夫听艾斯托尔的大道理和远古故事，时间越长，唤醒泰兰的机会就越渺茫。

构式是相当精密的事物，自然条件下没有任何构式能容纳两个处于活跃状态的灵魂，两个灵魂只会让构式逐渐支离破碎，想要避免这种情况，要么一方沉睡，要么一方“死去”。

“确实，这具龙裔的身体孱弱如蝼蚁，完全无法发挥我的力量、知识、经验，不得不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强，我不是对手。”艾斯托尔微微咧嘴，“但你可得想清楚了，我只是让那个小姑娘睡下了，她还是有机会醒来的。”

“为什么？我有点好奇。”萝丝问，“接着泰兰的身体现世不好吗？她应该是迄今为止对龙血耐受性最高的人类，当年制造龙裔不都是往成年人的身体里输血吗？婴儿根本承受不了龙血的刺激，但泰兰耐受住了，可以说史无前例吧，这么好的料子，你舍得？”

泰兰确实是个奇迹，就连涅普勒斯都很诧异她能活下来。萝丝仍记得这条老龙曾向自己坦白，他挑选过很多人，也试过向合适的人选予以龙族刻印，借此终结自己的使命与诅咒，但结果没有人能承受龙血的侵蚀与龙族力量在体内奔腾，他本以为这辈子已经看不到死亡了，直到蒂娅出现，他看到了拥抱死亡的机会。

萝丝知道，涅普勒斯口中的“合适人选”都是华肖尼亚数百年来最优秀最有潜质的骑士，这些骑士都想要得到银龙之傲的称号，为自己的家族争光，涅普勒斯利用了这项传统，那些没能活着离开龙眠山脉的年轻骑士，绝大部分都是死于龙血的侵蚀，少部分是真的太菜了，没见到涅普勒斯就嗝屁了。

也好在涅普勒斯没丧尽天良，有些好苗子虽然不是“合适人选”，但不确实底子很好，他就假装诈尸显灵，分一点点力量给这些年轻骑士，把他们打发走了，毕竟要是这项历练传统没人能活着回去，迟早会被取消，或是降低难度换地方，涅普勒斯就没办法选继承人了。

说来可笑，他涅普勒斯就一浑浑噩噩度日的家伙，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却没什么建树，而那些得到一丁点微弱力量的骑士，在日后基本都成了华肖尼亚的栋梁——在王室权力被剥夺前——为国家假设抛头颅洒热血，万死不辞，死后被印在了教科书上当正面教材，雕像摆在故乡的广场上受人敬仰，还有幸被安葬在皇家陵园里。

换言之，能够耐受巨龙原血本就是奇迹，论合适成为龙裔，蒂娅远远不及泰兰，当初阿道格斯要是把泰兰送到涅普勒斯面前，而不是私自注射来历不明的巨龙原血，估计华肖尼亚会有不一样的未来。

“对你们人类来说，确实如你所说，这个雌性人类是个特例。”艾斯托尔说，“但对我来说，再怎么特殊，也只是弱小的身体。”

“所以呢？”

“我们可以做笔交易，你们人类不是很喜欢用这种方式解决利益纠纷吗？就像人王一样。”艾斯托尔嗤笑。

“你可以先说说看。”萝丝心说人王到底是谁，以前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么感觉满世界都有人带着怨恨提起。

“巨龙的灵魂是不灭的，肉体的消逝只不过是进入一场长眠，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巨龙就会再度从大地中苏醒。”艾斯托尔说，“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这个雌性人类完完整整的还给你，顺带帮你把她身上的龙族力量抽走，让她不再被龙血与龙族力量束缚。”

“听着很诱人。”萝丝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建立盟约。”艾斯托尔趁热打铁，看起来她确实很想把这单生意谈下来，不惜立下盟约。

“哦。”萝丝点了点头。

萝丝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让艾斯托尔感到焦急，盟约是世界规则的产物，违约必定付出代价，谁也无法逃离惩罚，把盟约摆出来，可以说是十足的诚意，有世界做双方的担保人，没有理由不接受。

“你对此感到不满意吗？”艾斯托尔问。

“很满意，但是我不想和你谈生意。”

“为什么？我觉得我给出的条件已经很丰厚了。”

“和条件的好坏没关系，我就是不想和你谈而已。”萝丝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

艾斯托尔一愣，不远处的深坑里钻出蔓藤，轻柔地将蒂娅托起，缓缓送到萝丝的身边。这时她注意到了泥土的颜色，原本微微发红的土地已经被替换成灰黑色。

“这里是你的心景？”艾斯托尔的声音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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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加把劲，助我拿个授权榜前五，我挂在这榜单上的时间我都不忍心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