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沥墨也没拦着,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床前,等着她去问。
沉周舟在国内没多少朋友,除了出来打工认识的那几个,也就是在网络上认识的那些网络作者了。
她怕耽误了那些要打工的朋友的时间,就给一个比较要好的作者朋友打了过去,“渺渺啊,有个事情我想要跟你打听一下。”
“舟舟,有事儿你就只管说。”电话那头的人戴着耳机,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你是卡文了么?”
“不不不,不是卡文。”沉周舟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但见宋沥墨定定的瞅着自己,那模样儿就好像自己会赖账一样,她也就鼓起勇气问。
“渺渺,如果一个人被睡了,那他是不是要被负责啊?”
渺渺一听,以为她是要写一夜情的老套路,也就道:“按照剧情发展,这是肯定的!毕竟现在这个年头,咱们得从一而终啊!”
如今这个网文环境,要是写女主与不同男人有关系,那还不得被读者寄刀片!?
所以在她们业内,那就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男女主只能有对方,甭管是虐文还是小甜甜,都不能弄出个程咬金来!
她怕沉周舟写出十几年前那种我爱你、你爱她、她爱他这种戏路来,还特地跟她说了许久这才挂的电话。
但她们两个人都不知对方与自己说的,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一个是想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对宋沥墨负责。
另外一个呢,是怕自己的好基友写出不受欢迎的文来、不好卖。
挂了电话后,沉周舟就有些讪讪的对宋沥墨说,“那个……睡了你两次,我实在是有些抱歉……你如果真的要我负责的话,那我先回家问一问吧。”
如果真的是要结婚什么的,她若是自己做主了,不说爸妈,就说头上五个哥哥,她都有得受的了!
回家问一问!?
宋沥墨一听这话,立刻就道:“那倒不用这么着急……不不不,还是回去问一问吧,我们一起回去!你等一等,我得先准备一下!”
一个小时后,西装革履的宋沥墨让人装了一车的好东西,就等着沉周舟上车了。
沉周舟见他要带那么多东西,眉头当下就皱了起来,“你不会是打算搬到沉家去住吧?”
“如果你不介意进展这么快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搬家公司将我的东西搬到你那里去。”某人打铁趁热,就怕她后悔。
原本他是觉得,如果让沉家的人知道了这个事情的话,他肯定没好果子吃的。
但后头他仔细想一想,反正沉家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既如此,他还不如早一点坦白了比较好呢!
毕竟沉周舟不懂,可沉家其他人必定是懂的!
他能套路了沉周舟,可套路不了沉家其他人!
她那几个哥哥,他老早就调查过了,一个个都是人才之中的人才!
他若是能忽悠得了他们,天上都要下红雨。
更别说沉家老爷子与沉父,他们都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主儿,哪里能看不出自己的小心思。
事实上,沉周舟现在就有些后悔。
但宋沥墨一直这么看着她,她也不好说不回去了。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她都还没上车呢,她小哥沉周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现在在哪儿?”
“小哥,我正打算回家呢。”沉周舟有些心虚,声音也有些低。
“你还在宋老二家?”沉周让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沉周舟都听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
不过一听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她也就心里有数了。
自家小哥,怕是已经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她看了宋沥墨一眼,见他额头上都有些汗了,这才与自家小哥说,“是,在他家楼下,刚准备出发。”
“你在那儿等我,我现在过去。”
“都都都——”
他一说完,电话就被掐断了。
沉周舟心虚的看了宋沥墨一眼,道:“我小哥要过来……”
沉周让,沉家老五。
相比前头四个生气都还能看得出来的,这沉家老五就跟冷面阎王似的,甚少人能琢磨得到他的心思。
与他性子不同的是,他的处事风格与傅立远有几分相似,都是喜欢快刀斩乱麻又雷厉风行的主儿。
更要命的是,他们五兄弟性子虽说不大一样。
但有一点,他们是共通的。
那就是——沉家这几兄弟,一个个的都是宠妹狂魔!
宋沥墨一想到这点,就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见他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沉周舟就问:“要不你走?我自己见我小哥就是了……”
小哥虽说对她也很严格,但只要她坚持,小哥也不会勉强她的。
“那不行。”宋沥墨才不会临阵脱逃,“要是丢下你一个人,这还像话么?再说了,不管如何我也是男人,哪个男人会那么怂?”
沉周舟闻言努了努嘴,“那你得做好准备,我小哥年纪虽说不大,但气场却是五个哥哥里最像我爷爷的。”
自家爷爷那气场,就算是兰城当局见了,也是要畏惧三分的。
……
大半个小时后,宋沥墨的书房。
他站在书桌前,看着那正在翻看自己书籍的沉周让,额头上的汗珠顿时就越来越多了。
的确,沉周让如今也不过二十四岁,但他这气场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过宋沥墨怂,也不是因为他气场强大,而是因为方才一碰面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全部都被人看穿了。
他现在怕的,是沉家这几兄弟不满意自己,也不同意沉周舟与自己交往!
就在他忐忑不安的时候,沉周让说话了,“宋总,据我所知,宋总这么些年装出了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儿,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但也没见宋总对哪个女人当真动过心动过手。
怎么如今就不一样了呢,还是说,宋总为了利益,连我沉家的掌上明珠,都敢算计了?”
他说着,就将手里的那本《孙子兵法》放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