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只是来打酱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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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桐实在没想到王爷会让郑氏管家,郑氏不过新进府的妇人,哪里就能担此大任了?看样子,这后院的地位跟自己在母家的地位有很大的关系。

顾锦桐刚想这,丁氏就来了,这回没有崔氏跟着,顾锦桐难得露出几许真心的笑容。

“丁姐姐,快请坐。”

顾锦桐吩咐嫣红端来杌子,丁氏笑呵呵的坐下,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顾妹妹可别嫌我才好,我也是无聊才想到妹妹这说说话的,王府太冷清了,也没人去我那里。”丁氏眼里有些凄苦。

这就觉得凄苦了?以后凄苦的日子还长着呢!顾锦桐暗想,脸上却丝毫没露出不快。

“丁姐姐这是怪我没去看姐姐了?你也知道,我不爱到处走动,只是担心董姐姐,这才走了一遭,丁姐姐要是连这也怪我,那我可谁处都不敢去了。”顾锦桐故意打趣。

丁氏立刻解释,“顾妹妹,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休要误解我的意思。”

见丁氏不经打趣,顾锦桐也就没了兴致。

“我是来问问顾妹妹,如今郑夫人协助王妃管家,咱们每日去王妃处请了安,是不是该去郑夫人那里请安?免得落了错处。”

丁氏小心翼翼开口,她性子软弱,最怕得罪府里的人了,也是,她本就是县丞之女,哪里见过什么大世面,难免为人谨慎些。

顾锦桐心想,若是见了王妃,再去郑夫人处行礼,只怕会得罪王妃,王妃虽然面上看着和善,谁知道心里怎么想,反正顾锦桐是不喜欢两头讨好的人,想必王妃也是如此。

这话顾锦桐还不好同丁氏直说,毕竟她与丁氏也算不上亲近,想了想便道:“按理说是该去请安的,可高夫人也是夫人,去了郑夫人那里,不去高夫人那里,显得不妥当,别人还以为咱们是巴结郑夫人。”

丁氏语塞,一脸难过。

“若两处都去了,难免郑夫人又会多心,实在难办,还不如两处都不去,郑夫人也挑不出什么错误,毕竟王府真正管事的还是王妃。”

这番话说的够透彻了,丁氏听了闹得一脸通红。

“还是顾妹妹想的周正,是我想岔了,还好过来请教了一番,不至于出错。”

齐王府管家回来不见齐王,一问之下才知道齐王去了葛夫人处,急得他团团直转。

张大人和其家眷外出了,也不知道去了何处,管家知道张大人的重要性,不然王爷也不会特意安排人去请。

可王爷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若在这个档口打扰他,只怕王爷会恼了他,说不定直接让他滚蛋。

管家来到王妃处求救,戴氏听了这话也是一脸为难,她自然知晓王爷的脾气,可若不叫王爷出来,只怕会耽搁王爷的大事。

“这样,你让葛夫人的丫鬟前去通传,就说是我说的,葛夫人见是自己的丫鬟,肯定不能让王爷恼了。”

戴氏想了想,只有这个办法最为妥当。

管家欣喜若狂,屁颠屁颠就走了。

戴氏唉声叹气一番,不禁心里埋怨王爷。

十里胡同,张大人一家三口,除了三人贴身用惯奴仆,没带旁的人。

花园里,张大人夫妇,以及蔡掌柜边走边看,张敏的母亲一双眼睛看过去,心里很是不满意,才两进的宅子,哪里有一点气派,把她家敏儿当什么?

她也不想想,她家敏儿能是什么?不过一个妾而已。

“张大人,您看可还满意?”蔡掌柜捋了捋胡须,满脸笑容问。

不是他自吹自擂,在十里胡同能找到这样的房子实在是不易,这还是他平时结交的人多,刚好这处的主人有事要回祖籍,这才便宜贱卖,二百两银子便买下来了,换做旁人,三百两都不见得拿的下来。

十里胡同虽然偏僻,却还在城里,城里的房子再偏僻,那房价也是不低的。

要是在闹市,像这样两进的宅子没个八百两谈都不用谈。

“嗯!确实不错,难为蔡掌柜费心了。”张大人拱手。

张大人本以为宸王算是拒绝了他的要求,没想到峰回路转,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虽然宸王的这个办法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不过他也清楚,自己找过宸王的事不可能瞒得过齐王,与其等死,还不如搏一搏,不是还有敏儿在吗。

“地方虽然小了点,倒也干净整洁,我们一家人住还是勉强够用的。”话里满是嫌弃。

张敏的母亲环顾四周,有模有样点点头,蔡掌柜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只是勉强挂着笑脸。

张大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夫人,张敏的母亲尴尬的闭了嘴,只是神情上颇为不满。

“那既然张大人和尊夫人都还算满意,在下也算完成了任务,这就得回去向王爷复命,以后吃的用的会派专人送来,张大人尽管放心。”

蔡掌柜拱手,他回去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呢,哪能在这耽搁,宸王安排的事又不止这一件。

“还请蔡掌柜向宸王禀报,我誓死追随王爷。”

张大人从袖笼里取出一本册子递给蔡掌柜,张敏的母亲眼角扫了眼,心里哼了声,蔡掌柜接过来,嘴角抽了抽,满脸喜色,朝张大人拱手告别。

“一定!在下一定将话给带到了。”

蔡掌柜刚走,张敏的母亲就开始抱怨,“你怎么也不问问蔡掌柜,宸王殿下何时接敏儿入府?这还没怎么滴呢,你就急着表忠心,连册子也给人家了,万一人家反悔怎么办?”

“母亲,宸王不会的。”

张敏走了过来,她刚听丫鬟说蔡掌柜走了,这才过来。

没想到事情出乎她的预料之外,本来已经死心了,没想到又有了希望。

张敏见不得人说宸王不好,即使这人是她的母亲,她也忍不住辩解。

“这还没嫁到宸王府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张敏的母亲翻了翻白眼,挤兑了一句,扭着身子绕过张敏就走了。

“敏儿,宸王殿下指不定什么时候来接你,你可别天天期盼,他们皇族中人大多冷情,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见夫人离开,张大人拉着张敏来到凉亭处坐下。

“父亲,女儿知道,自己这个身份着实尴尬。不会心存妄想,宸王若接女儿去,女儿自然欢喜,若不接...”张敏垂下头,声音极低,“若不接,女儿也就认命了。”

“好孩子!难为你了,成了父亲利益的牺牲品。”

张大人长叹一口气,在心里他还是在意这个女儿的,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哪里能不心疼呢。

只是在权利亲情面前,他更看重权利,有了权利,他就能做很多事,也能让一家人过上好日子。

当天,李睿就出了府,连晚饭都没吃就走了,马氏早已习以为常,郑氏心里稍有失落,最难过的却是高氏。

高氏与郑氏一同入府,郑氏先她一步承宠,她无话可说,郑氏在相貌上毕竟略胜一筹。

本以为第二天怎么着也该轮到自己了,没想到却赶上了王爷出府。

晚间王府设宴,除了被禁足的萧氏没到,其她人均到了。

席间听王妃提起这事,高氏气的都快掐断了手指甲。

怎么郑氏就那么好运,偏偏自己运道那么背,郑氏刚承宠就接了管家权,自己却连王爷的面都没见着,实在是不公平。

众人心思各异,表情各有不同,唯有顾锦桐漠不关心,反正它不过是来打酱油的,谁承宠和她有什么关系?

看来宸王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男人,像这种男人一般不会对哪一个女人真心实意,若哪一天对某个女子特别好,一定是他有所求的时候。

估计这会子最恼怒的怕是高氏了,顾锦桐故作无聊东想西想,撇向高氏时,却见高氏依旧面容淡淡,顾锦桐不免多看了几眼。

高氏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待回过神看时,那双眼睛却移开了。

顾锦桐总觉得高氏并没有表面那样平静,郑氏承宠,最记恨的人应该是她了,这可关系到以后的名分能不能往上升得问题。

顾锦桐虽然很想成为侧妃,可她知道这事急不得,得先让高氏和郑氏斗个你死我活再说,连王妃都还没有嫡子,她们这些妾室是不允许有孕的。

郑氏亦是如此,承宠过后都得喝避子汤的。

“各位妹妹不要失望,王爷是有要紧事才出去,不然也不会放下众位妹妹不管的,你们可不要心里有怨言。”

马氏心里怎么想不说,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很足的,众人忙起身说不敢,马氏让众人坐下。

郑氏忙倒了酒敬王妃,“王妃说的哪里说,婢妾们只是一群无知妇人,哪里敢耽搁王爷的大事,自然是王爷的事更要紧。”

高氏也笑着附和,“郑妹妹说的极是,王爷政务繁忙,咱们只需在府里等着王爷就是了,王爷去哪,岂是咱们可以议论的。”

郑氏不由看了眼高氏,没想到高氏这般沉得住气,王爷昨儿没有留宿在她那,且今儿就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竟也笑得出来,只怕,这笑也是装出来的吧?

“你们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来,大家将菜都吃干净了,省得剩着。”

嫣红替顾锦桐夹了一筷子香菜,顾锦桐吃了口,感觉和现代的香菜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味道更加纯粹了。

王府家宴自是和她们没什么关系,只需要埋头吃菜就得了,有王妃和郑氏高氏说话就行了,轮不着她们开口。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小时,也不知道她们哪来的这么多话说,无非是奉承的话,说来说去不就是那几句吗?

“你们好生伺候着姨娘回去,仔细着脚下,可别摔着了。”马氏让人撤下碗筷,叮嘱了一番,众人又是一通行礼,这才告退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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