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孩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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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寡妇心说,一个草包,老娘会看上你?等拿了这三百两银子,再加上从吴苣那搜刮的五百两银子,老娘就卷铺盖走人,让你们找不着。

老娘有了银子,干啥啥不行?非得伺候你们这些恶心的男人,一个个没出息。

钱寡妇怎么想的,他当然不知道,只是被色迷了心窍,钱寡妇怎么说,他就怎么听,他也不算全傻,懂得给自己留两百两。

柯嬷嬷回到宸王府,来到王妃马氏住的前院,马氏正跟春香说着晌午吃什么的话题,柯嬷嬷一进来就跪着给马氏磕头。

马氏被吓了一跳,赶紧让春香将柯嬷嬷扶起来,柯嬷嬷脸上带泪,头发虽然重新梳过,耳边却有明显的抓痕,马氏心说这老东西又想干什么。

“柯嬷嬷,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嘛?”马氏假意嗔怪。

“老奴对不起王妃!老奴羞愧啊!还不如死了算了。”柯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叫一个动容,其实是在跟马氏演戏。

“哟!柯嬷嬷,有什么您就直说,看把王妃给急得,若急出个好歹来,你的罪过就大了。”

春玉阴阳怪气的说道,她就瞧不上柯嬷嬷倚老卖老,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奴婢,竟敢在主子面前痛哭。

“春玉!”马氏呵斥了一声,春玉不自然的哼了声,低头不语。

“王妃给老奴的五十两银子,老奴本想听王妃的意思,找个裁缝做几套夏衣,万没想到啊......”

柯嬷嬷捶胸顿足,哭的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

马氏也猜到了什么,早就知道柯嬷嬷的银子在手里热乎不了,早有预料,也就不惊奇了。

“没想到遇到那挨千刀的老东西,她看见老奴出来,逼问老奴的去向,老奴不说,他便起了怀疑,硬生生从老奴这抢走了五十两银子,这里可还有给宝儿娶媳妇的钱呢!”

柯嬷嬷继续装可怜,她可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把银子拿回家的,正巧碰见了吴苣和钱寡妇,要这样说,她就没有脸面在王府抬起头来了。

这是变相的装可怜,想从马氏那里再抠点银子出来,这是柯嬷嬷一向惯用的伎俩。

马氏对她还算挺大方的,没想到这次柯嬷嬷打错了算盘,马氏听后并没有说给她银子。

“噢!这事我知道了。”马氏淡淡笑道:“柯嬷嬷,银子没了就没了,我让制衣房给您再做几套夏衣就是了,快别哭了。”

马氏故意忽略柯嬷嬷说给宝儿娶媳妇的话,这样的人,给再多的银子都花的完,人心比天大,即便她给了,也是用不到宝儿身上。

柯嬷嬷愣了愣,王妃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给银子她了?这招不好使了?

“那就多谢王妃了,只是老奴心里不安,宝儿的事没着落,老奴是茶饭不思,连服侍王妃都心不在焉。”

柯嬷嬷还不死心,话语里尽是威胁,心里说,要不是靠着我,你能镇得住高氏郑氏?就你这性子,还不得被人生吞活剥了。

你要是聪明的,赶紧拿银子来,高氏郑氏我替你摆平,这王府还是你说了算,要不然,我就撂摊子,从此不管了。

马氏心里愤怒,柯嬷嬷这是威胁她啊?可她还不好拿柯嬷嬷怎么样,柯嬷嬷是她嫡母的心腹,若她害了柯嬷嬷,马府的人就会孤立她,那她就没有人撑腰了。

柯嬷嬷算准的就是这一点,所以她压根不怕,王妃啊王妃,你要是聪明就该知道怎么办,我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

“柯嬷嬷要是身子不爽那就好生歇着,我这里还有春香春玉,勉强能支撑着,总不能让您带着病当差不是?”马氏含笑递给春玉一个眼神。

“就是,柯嬷嬷,王妃体恤您,知道您年纪大了事也多,要是身子不便利就不用过来当差了,王府还是养的起您的,您就安心,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意思是,爱干不干,不干拉倒!你以为非得指望你吗?

马氏想好了,她对这个柯嬷嬷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要是柯嬷嬷识相,就一心跟着她,将放在别人那里的衷心收回来,她还是可以善待柯嬷嬷的,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柯嬷嬷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一时又拉不下脸来,只好说:“那老奴就休息休息,待身子好些立刻就过来服侍您。”

“去吧!”马氏摆了摆手,神情淡淡。

顾锦桐回到月华阁,红儿过来笑嘻嘻的对她说:“二小姐,您猜绿儿怎么了?”

“怎么了?”顾锦桐问了句,她也正奇怪,怎么没看到翠儿绿儿,翠儿知道分寸,不会乱跑的,况且她还有任务在身。

“绿儿不知道怎么了,本来在打扫院子,谁知道扫着扫着竟扭了腰,疼得她直叫唤。”

“扭了腰?不会是装的吧?”顾锦桐奇怪的问,明显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就是!翠儿也不相信,这不,王大夫不是现成在府里吗?就请王大夫来看看,您猜怎么了?”红儿笑的贼嘻嘻的,一看就是有好事。

“别卖关子了,我这刚从柳叶居回来,哪里知道这些事。”

顾锦桐推搡着红儿,让她快说。

“绿儿有了!”

“有什么了?”顾锦桐一时没反应过来。

“哎呀!”红儿一跺脚,满脸通红的说:“就是有身孕了啊!”

“啊!”顾锦桐大惊,嘴巴张的可以放进一个鸡蛋了。

“绿儿多大来着?我记着好像才十四啊,孩子是谁的?”这是顾锦桐最关心的话题。

“不知道。反正绿儿不肯说,除了是咱们府里的小厮还能是谁?”红儿摇摇头,表示不知。

看来府里又有好戏看了,顾锦桐轻叹了口气,深宅大院就是这样,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真是好累哦!

芳香苑,绿儿跪在地上,翠儿站在她旁边,屋里有陈氏,顾锦城,顾锦华。

陈氏厌恶的看了眼绿儿,在深宅大院最忌讳这个事了,暗度陈仓的苟合一向让人看不起,且绿儿始终不肯说奸夫是谁。

“绿儿,我再问你一遍,孩子究竟是谁的?”陈氏压抑着怒气问,还好此时老爷不在府里,要不然又会怪她管教不严,这等贱人就该立刻打死,不过打死之前,还是要把奸夫找出来。

“奴婢不能说!”绿儿低着头,偷瞄顾锦城的鞋面,大少爷不肯出来认,她怎么敢乱说,夫人不是好惹的。不说,说不定只是赶出去,若说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能说是吧?”陈氏冷笑,“那就拉出去即刻打死!省得污了顾府的门风。”

绿儿一听说要打死,想起香儿临死前的惨样,吓得腿直哆嗦,脸色苍白,紧咬着牙关不松口,只是一颗心乱成了一团。

“大少爷,您怎么不说话?您怎么不说孩子是您的?你若是这般讨厌我,为何要对我做出这种事?”绿儿心里埋怨,嘴上可不敢说,怕陈氏一怒之下立刻杀了她。

陈氏虽嘴上说即可打死,其实只是吓一吓绿儿,见绿儿这样都不肯招供,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正在这时,陈氏的二等丫鬟柳儿进来禀报,“夫人,二小姐来了。”

陈氏皱眉,绿儿就是她房里的丫鬟,正犹豫着是不是把顾锦桐叫过来问话,昨儿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陈氏心里其实有些不愿意叫顾锦桐来。

“让她进来吧!”陈氏说道。

人已经到了门前,想不见,又有这个事在这里,正好她也有些问题想要问顾锦桐。

顾锦桐一进来看到这个阵势着实吓了一跳,陈氏面沉似水,顾锦城神情冷漠,顾锦华满脸鄙夷。

翠儿一看见顾锦桐来了,手心不自主握紧了,二小姐来干什么?不好好的在月华阁待着,怎么趟这趟浑水?

其实顾锦桐知道,就算她不来,陈氏最后也会叫她过来,绿儿是她房里的丫鬟,还不如主动过来说清楚好。

“母亲!”

“大哥!”

“大姐!”

顾锦桐一一行过礼,陈氏轻嗯了声,顾锦桐看了眼跪着的绿儿,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二妹,绿儿是你房里的丫鬟,她做出这等龌蹉事,你也难辞其咎。”顾锦华先声夺人,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陈氏也若有所思的看着顾锦桐。

“这事嘛,大姐,我可是一无所知,刚得父亲恩准看过了二哥,才从柳叶居回来,还是红儿告诉我,我这才知道,这不赶着就来母亲这解释来了。”

顾锦桐无辜的眨着眼睛,心说,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绿儿她要偷人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指使她去偷的,我能管的住她一时,管不住她一世,总不可能一双眼睛时时盯着她吧?

“你......”顾锦华气急,“不管怎样,绿儿是你房里的丫鬟没错吧?她偷人,你这个主子是怎么当的?”

“妹妹!你别一口一个偷人,说不定绿儿在外面定了人家也不一定。”顾锦城脸色微变,却说出这番话来。

“她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丫鬟,谁会跟她丫鬟定亲?她生是顾府的人,死是顾府的鬼。”顾锦华阴阳怪调说道,不过说的都是大实话,顾锦城一下子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绿儿,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你若说出来,我便在母亲面前替你求情,虽说孩子保不住,这条命能保住不也是好吗?”

顾锦桐轻声细语问绿儿,准备打柔情牌。

奈何绿儿油盐不进,一个劲的摇头,什么也不肯说,气的陈氏火往上撞,一甩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摔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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