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代表月亮消灭你

沙利叶的嘴角露出微笑，在他的空间内，不可能有人打败他。

天空中的艾玛心急如焚，扯着阿卡的衣角，带着哭腔问道：“阿卡姐姐，瑞恩会不会死啊？”泪水夺眶而出。

阿卡紧紧攥住艾玛的手，急促道：“别哭！你看！”

艾玛胡乱抹了几下泪眼，定睛向下看去。

广场中央的山峰似乎坐在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之上，开始微微晃动。

沙利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的确没想到，自己的邪眼竟然压制不住这个年轻人。

而山峰中央，精神力球体中心的瑞恩，却极为痛苦。

无处不在的巨大压力让他有一种快要被活活压扁的感觉，精神力形成的球体外部是实实在在的固态，他像是在松脂中挣扎的小虫，一旦支撑不住，将会永远得变成琥珀，成为敌人战斗生涯的注解。

瑞恩的巨大身体在强悍的外力压迫下不断得变小，他生存的空间也逐渐被压缩。

最后，二十米的身高彻底恢复到正常，可是外面的力量仍然在疯狂内陷。

瑞恩的腰背痛苦的弓起，像极了一颗即将被挤碎的核桃。

精神力形成的球体几乎与自己的身体贴在一起，再也难以负担起保护瑞恩的作用。一旦球体破碎，瑞恩将彻底被封在邪眼的神通中。

在精神力球体即将破碎的一刹那，一股磅礴的力量突然从瑞恩体内生出，瞬间化成千丝万缕，出乎意料的钻出瑞恩的皮肤，轻而易举钻透被压缩到极点的球体，钻进外围的固态物质中。

伴随着这股力量的释放，围困瑞恩的固态物质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开裂，那些奇妙的细丝看上去极为坚韧，在外围的固态物质中横冲直撞，像是无数条狠辣的蚯蚓，不顾一切得在土壤中来回穿梭。

细纹变成裂缝，裂缝逐渐增大，加诸瑞恩身上的庞大压迫在体内不知名力量的冲击下，节节败退。

瑞恩艰难得伸直了腰背，体外的精神力球体也艰难得向外扩展了十几公分。

瑞恩心中涌起明悟，那股钻入固态物质的力量，应该来自盖亚。

他从那股力量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固态物质出现了缝隙，仿佛有空气从外界钻了进来。

瑞恩张开嘴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最后一次吸气之后，瑞恩没有呼出，他的眼睛逐渐显出了疯狂的光芒。

“啊！”吐气开声，瑞恩的身躯骤然增大。

“喀拉！”外部的固态物质的裂缝再度扩大。

“啊！”又一声怒吼，瑞恩身躯再长几米。

固态物质开始出现了不停下落的细末，显示崩溃在即。

瑞恩慢慢得收回手脚，团成一团，开始积蓄力量。

他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他的眼睛赫然泛红，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得都动起来。

在力量积蓄到顶点的一刹那，瑞恩用尽全力，四肢向着四个方向做最大幅度的伸展。

强悍的力量随着这个动作完全爆发，瑞恩仿佛是华夏传说中，从石中蹦出的神猴。

摇晃的山峰终于无力承受由内而外的巨力冲击，石块滚落，尘土横飞，终于在一声巨响之后，轰然倒塌。

瑞恩巨大的身躯从漫天碎石中轰然飞出，稳稳落地，巨大的盾牌已经挡在身躯前方。

整个过程，沙利叶先是惊讶，然后默然，到此刻，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容。

“很不错！竟然突破了我的禁锢。”沙利叶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你的精神力的确够强大，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

“切！”瑞恩哼了一声，斜眼说道：“不吹牛会死啊？原质点暴动以来，何曾有过外人闯入这里？你装什么高手风范？”

“说假话？有这个必要么？”沙利叶不以为意，“就连根达亚之神，也无法从我这里赢得一场胜利。”

“泽普？”瑞恩心下释然，怪不得第四原质曾经以泽普的形象出现，看来那位根达亚的领袖真的曾经来过这里。

“你的战斗力让我很满意，我们可以继续下去。”

瑞恩的心里泛起一股极为不安的感觉，和前三个原质相比，第四原质的表现大相径庭。如果说，前三个原质只是战斗和杀戮的机器，那么第四原质具有的智慧和人性化让他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什么？”瑞恩继续保持巨化状态，这一句话的声音像是空中炸响的闷雷。

“我？”沙利叶举起拿着提灯的巨大手臂，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然后抬起头来对着盾牌后方的瑞恩说道：“我就是我，什么也不是！”

“如果你一定要我给自己下定义，那么我觉得，我是一个集体意识的显化体。”

“这片空间中的无数根达亚人的意识碎片共同造就了我，而我为无数的碎片提供最后的避难所，仅此而已。”

“至于你们这些闯入者，从你们出现在这里，我就已经知道。这里的所有物质构成了我的身躯，想要闯出去，必须打败我，只可惜，你的能力不够。”沙利叶极为人性化得伸出一个食指在胸前晃了晃。

瑞恩无语。

沙利叶说的没错，他从一开始出现在意识空间中，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从那个时候起，沙利叶就开始注意他们，而后的种种变故，他必定了如指掌，但是他似乎为了缓解无数年来的寂静和无聊，陪自己和伙伴们玩了几场游戏。

自己的五人小队，自始至终都在沙利叶，也就是第四原质的掌控中，陪他玩耍，在他面前演戏，本以为得计，却没想到早就落入对方的算计。

“我很难想象，作为维持系统的一部分，你竟然具有如此高的智慧。”瑞恩由衷的感叹。

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和他对话的根本不是一个奇怪的意识体，而是一个活生生，有着自己思想和性格的人。

“维持系统，远远比你想得要复杂得多，如果你还有机会，不妨去探索一下，不过我估计，这只能成为你永远的梦想了。”

“年轻人，到这里，游戏结束了！”沙利叶高高举起了提灯，“接下来你会见到我最得意的灭杀敌人的方式，所以，你很荣幸。”

沙利叶手里的提灯骤然明亮。

四周的光线却开始逐渐变暗。

瑞恩猛然抬头，沙利叶竟然不知去向。

一股从天而降的恐怖气息将瑞恩包围，大惊之下，他抬头观看。

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蔚蓝的天空已经开始阴沉，并不是因为这里进入了夜晚，而是，天空中，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星体。

巨大无比的月球，突兀出现在第四原质意识世界的天空中。

同时，无尽天际传来沙利叶舒缓的声音：“享受一下被月球碾碎的感觉吧！不要忘记，我可是月亮的守护者，你如何能赢？”

一声尖叫，艾玛和阿卡夹着波顿一路下行。

等到落地，几个人发现，波顿竟然从固体状态中解脱出来，恢复了自由。

可是，这件事并无法带给几人一丝一毫的喜悦。

因为，灭顶之灾降至。

深灰色的月球土壤清晰得展现在瑞恩等人的眼里，甚至还有几人都非常熟悉的月表环形山，只不过，环形山的数量和形状都和现实世界有所不同。

庞大的星体似乎正在压迫这一方世界的大气层。

散乱的湍流出现在极高的天空，错非瑞恩眼神极佳，这一幕根本不可能被捕捉到。

气压已经开始变高，波顿和艾玛甚至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

“沙利叶不怕毁了这里？”艾玛痛苦得问道。

“不怕！”阿卡望着天空，眼中情绪复杂：“这一方世界本就是他幻化出来的，用月球毁掉我们也只不过是他模拟出的景象，这里如果毁了，他想重建只不过是一个动念之间。”

“瑞恩，能否看清月球的真正气息流动。”阿卡扭头问道。

“我看不破它！”瑞恩摇摇头，心中一沉。

在他眼中，即将与这片世界相撞的月亮无比真实，即便他曾经看透了这里的山石和动植物，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失灵了。

“如果我们能够破掉这局，沙利叶必然失败。”阿卡沉声说道，“沙利叶消失的目的，应该是全力催动这一幕的发生，所以，不容许他有任何的分心。”

“可是，我们到底要怎么才能阻止月亮落下来？”波顿眉头紧皱。

“我有个办法！”艾玛的声音响起。

众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在艾玛身上。

“月球是星体，那么，如果我有足够的精神力可以施展星辰之力，说不定就能够控制它。”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

瑞恩和阿卡的视线一碰即收，都看到对方眼底的无奈。

艾玛的计划能否成功还在两说，但是想要操控如此庞大的月球，需要的精神力是海量的，甚至说，艾玛是要和整个原质意识空间做对抗，这里面的难度和风险可想而知。

“如果我能够操控月球，就有把握反噬沙利叶，攻破这个空间。”艾玛的语言中透出强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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