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云涌

对于“光明之末”的众人来说，阿卡萨瓦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除了蒂卡在大学一战见过阿卡之外，其余人都没有见过这名女子发威的样子。

阿卡是瑞恩的保镖，这种话几乎没人相信。瑞恩的强悍有目共睹，这个不知来历的女人难道拥有比瑞恩更强的能力？

可是，经过蒂卡暗中的透露，所有人都明白了一点，这个女人也和瑞恩一样，不属于他们可以正常看待的范畴。

超人类们自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人变得不一样，但是，他们依然认定，强大有一个界限，力量可以很大，但是无法排山倒海，速度可以很快，但是无法流星赶月，身体可以很硬，但是无法削金断玉，耳目可以很灵，但是无法无远弗届。

但是，自从瑞恩出现，超人类圈子的认知被彻底打破。

瑞恩几乎突破了超人类所有方面的极限，到达了一个他们无法望其项背的境界。

如果说普通的地球人只是矮小的丘陵，那么超人类则是高耸的山峰，瑞恩，更像是一座几乎触摸天空的极峰，而且，这座极峰仍在以恐怖的速度向上生长，似乎随时都会刺破头顶的天空，到达另外一个奇妙的境界。

而另一个突破认知的就是阿卡萨瓦。

三眼女人从虚空中走来，坐在巨人的肩上，与瑞恩联手抵挡人类现代化武器的攻击，用额头的第三只眼震惊着大家的神经。

瑞恩的力量明明白白的展现在眼前，而阿卡的力量却仍然是个秘密，蒂卡知道她有强悍的防御力，艾玛知道她可以像瑞恩一样轻松熟练得操控黑色水母，丹尼隐隐约约知道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其他，一切，未知。

阿卡抬起头，用标准的纽约腔问道：“怎么，想听听我的意见么？”

众人沉默。

塞隆等人，年龄超过一百岁，约西亚，保守估计几百岁，但是阿卡，她的眼中似乎有无数岁月的痕迹，这让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极为微妙。

活的够久，总是会有很多无形的威力。

约西亚认真得向阿卡鞠了一躬，说道：“阿卡女士，我想知道，您是否知道，如何去阻挡第三原质？”

大家不由自主得将目光转向约西亚，心中暗想，卡巴拉本就是犹太人一直信奉的东西，最权威的解释正应该来自约西亚本人，可是现在，他怎么却向这个谜一样的女人问计。

“我知道！”阿卡的回答石破天惊。

约西亚的瞳孔猛然收缩，塞隆等人忽然忘记了呼吸，蒂卡和艾玛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

“所以呢？你打算自己单枪匹马去对付它？”波顿摊开双手，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并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而是这件事情并不是靠人多就能够解决的。”瑞恩回答道。

他操控着魔法水母，将安置点中捕捉到的三兄弟和邓肯的两名下属一同放在约定好的秘密接头地点。然后带着没露头的波顿，操控着魔法水母来到极高的天空。那里，依然是阳光明媚，没有恐怖巨风的困扰。

瑞恩一点也不担心那两名军官会把事情搞砸，三兄弟事实上已经是尸体，如果这样还会出状况，那也真是邓肯活该了。

对于联席会议的这几个高级军官邓肯、尼奥、乔纳森，瑞恩并没有什么好感。一个强行征用自己的魔法水母，一个纵容儿子在基地作恶，一个整天满肚子阴谋诡计。

反而是眼前的波顿，越看越顺眼，本领不凡，为人诚恳。

瑞恩看不透别人的心，但是他感觉波顿就是有一种让他相信的力量，他也愿意去相信。在这种朝不保夕的毁灭边缘，如果没有几个值得相信的朋友，那也是一种遗憾。

“你有多大把握？”波顿追问道。

“把握谈不上，你明白的，对付卡巴拉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有成功和失败两个选项，没有中间的可能性。”瑞恩微笑，“我想再赌一把。”

“第一原质，我赌赢了，第二原质，我侥幸赢了，我的运气还不错，估计这次也差不多。”瑞恩翻了翻白眼。

波顿盯着瑞恩看了许久，忽然也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问道：“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你是不是知道如何去阻止第三……呃……原质？”

“我知道！”瑞恩挑了挑眉毛，心想你终于问出来了，差点憋死我，装高人真不容易。

……

锡安岛大厅中，大家屏住呼吸，不敢错过阿卡说的每一个字。

“你们叫它卡巴拉。”阿卡站起身来，挺拔的身材拥有傲人的曲线，她缓缓说道：“其实它并没有什么特别……”

众人心中不以为然，如果卡巴拉没有什么特别，那么如何能掀起如此巨大的风浪。

“它就像是你们人类使用的……互联网。”阿卡微微一顿，似乎思考措辞：“只不过是一个整合资源的系统。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么？”阿卡摊开手，问道。

“对不起，阿卡女士。”约西亚的眼睛从阿卡的额头扫过，第三只眼正在闭合状态中。

“请您说清楚些。”约西亚诚恳的请求。如果阿卡说的属实，那么他们就有希望通过阿卡的介绍找到克制卡巴拉的方法，帮助整个人类族群度过难关。

阿卡闭上眼睛，似乎在慎重考虑。

一分钟后，她睁开眼睛，平静而缓慢的说道：“很简单，第三原质的威力你们看到了，整个星球都刮起了大风，第三原质看起来很神秘，其实……”

……

“其实，第三原质的本质，说出来你会笑。”瑞恩摇摇头，吐出一口气。

波顿露出倾听的神色。

“它是控制地球空气流动的一个高科技系统。”瑞恩忽然认真说道。

波顿双眉紧蹙，显然有些难以接受。

……

“再比如，第二原质。”阿卡回到了座位上，拿起手边的咖啡杯，尝了一口，心中赞了一声美味，然后转头说道：“它只是全球水系统的总控开关。”

约西亚听得有点发懵，他强行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然后追问道：“第三原质既然是操控系统，那么我们是不是能人为将它关闭？”

……

“将系统关闭？”瑞恩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

“既然是系统，必然有开关，必然可以操控，为什么不可能？”波顿心里如同猫抓，瑞恩揭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断然否决了操控的可能性，这如何不令人急躁。

“如果你买的电脑忽然中了很厉害的病毒，你还能像平常一样操作么？”瑞恩轻飘飘的甩出一个问题，却让波顿愣在当场。

过了好一会儿，“海神”的首席咽了一口唾液，结结巴巴得问道：“你的意思是……”

……

“是的，就是你们说的卡巴拉，它，拥有了智慧。”阿卡双手在小腹前交缠在一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