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番分析很是合理,但是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半个月说着长,就是一眨眼的事,还是您的安全最重要。”
杨仲奇眯着眼睛,内心有些不安,于伯光抿了口杯中的茶叶,笑眯眯的,脸上挂着严肃和威严,一股子气势。
“我这边不会有事,还有个人你得注意一下,刚来的监察班子头,那个叫胡景超的,我已经在抹除我那些黑证据了,可以拖到把这一切都收尾,等到收尾结束了,你把这些东西给胡景超,就算是卖他一个人情。”
说着,于伯光从抽屉里取出一沓文件,放到杨仲奇面前“这是我利用职权徇私舞弊的一点证据,是绝对没有人能查出来的证据,胡景超也不行,这只是一点前期的证据,不足以扳倒我,但是可以给胡景超提供关键性的线索。”
“等任学年这些事处理好了,你把这些东西给胡景超,后续我还会有更多类似的证据交给你,你把这些证据透露给胡景超,卖他一个人情。胡景超这次下来,应该不会再走了,他会在市里有一个全新的职务,拉拢好他,对你日后会有帮助。”
杨仲奇盯着这沓文件,舔了舔嘴唇“于局,您这是把一切工作都做好了,就等着我呢。”
“那可不是?”于伯光微微一笑“就像我派人盯着秦相这个孩子是一样的道理,运筹帷幄才能决胜千里,每个人都有其用处,说到底还是看你怎么利用。”
杨仲奇哑然一笑,盯着面前这份文件,陷入了沉思……
夜幕缓缓降临,时间过的很快,都晚上十点多了,在市看守所的某个监仓里,这个肩膀里住的是张邦琪他们,连着其他的下属,十几个人全部都在这一个监仓里。
监仓里静悄悄的,里面没有窗户,连月亮都看不到,张邦琪睁着眼睛,这群人统一的都没有睡觉。
外面走廊灯还亮着,和监仓里的阴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张邦琪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视线从剩下这些人身上扫过,随着他坐起来,跟着其他人全部都坐了起来,眼珠在黑暗中闪烁着精芒。
张邦琪深吸一口气,简单的思索片刻“今天探监的是一名律师,这个律师是东道主派来的,是东道主派来营救白老大的。”
提到东道主,房间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下去,他们这些人是跟着毒白的,而毒白之前就是东道主吕文东手下的大将。
龙城东道主,远近闻名的企业家,慈善家,声名显赫。
“这个律师给我传达的意思,也就是东道主的意思,这次我们的任务是帮助东道主洗白秦相和谢瑾这两个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白老大身上。”
“你他妈放屁!”一个大汉当即就吼了起来“先不说秦相和谢瑾这两个狗日的,我们怎么能把责任全部推到白老大身上!你要是想推卸责任,顾自己逃命,你可以往我身上推!背后捅白老大刀子算怎么回事?”
张邦琪在这些人里也有着一定地位,私底下和这个大汉关系非常好,但是他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大汉一下子就火了,伸手指着张邦琪,一脸的愤怒。
“你特么闭嘴!”张邦琪低喝一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开口“把责任全部推给白老大是为了救他!这是东道主的意思,你不知道东道路和白老大的关系么,这是在救他的命,救命!”
“我们都是粗人,脑子没那么灵活,有些事我就不跟你们解释了,我们只要相信东道主就好,他现在是白老大唯一的希望,我们要做的就是统一口供等待半个月后的庭审。”
“这样就能救白老大么。”这是监仓里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张邦琪沉默了片刻“我们只需要按照东道主的意思去做就好了,白老大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我希望咱们这些人里面不要再出现像司马一样的人了。”
他目光扫过剩下的每一个人,眼神异常的冰冷。
“律师告诉我,今天中午的时候我母亲收到了一笔钱,不光是我,你们所有人的家庭都收到了,这笔钱就是我们的买命钱,咱们这些人想出去不太可能,东道主不会管咱们死活的,不过无所谓,只要白老大出去就好,当然,东道主对我们很仁慈了。”
“所有的责任都推给白老大以后,咱们这些人的刑期不会太长,至少,不会是无期或者死刑。”
张邦琪笑了起来,笑容很是灿烂,也很是哀伤,剩下这些人都沉默了,随即他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就在离这个监仓不远的另一个监仓里,毒白睡在上铺,粮仓里安静的可怕,隐约还能听到水龙头“啪嗒!啪嗒!”滴水的声音。
这个时候毒白斜对面上铺的大汉坐了起来,他从枕头下面掏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上一根,对面那个人也坐了起来,大汉给他也扔了一根,两个人坐在床上就开始吞云吐雾。
烟抽完以后,这个大汉冲着对面这个人点点头,起身下了床,下去以后从自己的脸盆里拿出牙刷,微微用力,把牙刷掰成两截,其中一截断口的位置异常的尖锐。
大汉紧握牙刷,走到毒白边上,毒白还在那睡觉呢,大汉身高足足有一米八,正好能看到毒白整个侧脸。
他一咬牙,举起牙刷照着毒白的脖颈就往下扎,毒白猛地睁开眼睛,反应也快,手往前面一挡,牙刷的尖端直接扎进他的手掌心。
毒白跟着就要起身,边上那个铺刚刚跟着抽烟的那个人上去就把毒白给按住了,紧接着抬手对着他的脸上“咣!”的就是一拳,这一拳势大力沉,毒白一下就被打懵了。
那个大汉举着牙刷又往下扎,架势动作非常的吓人,毒白身体往墙边一缩,伸腿一脚就踹到大汉的脸上,把大汉踹了一个趔趄。
边上这个人还在死死的按着毒白的胳膊,毒白疯狂的挣扎,这个时候下铺又有两个人影起来了,上去趁着毒白不注意,分别把他的一只手和一只脚给拽住了。
随即他们往外用力一拉,毒白表情痛苦,身体磕在床边的护栏上,他们又把脚抵在床架上,手上又一用力,上面的护栏本来就不结实,这下毒白连着护栏全部都给掉了下来。
护栏“咣!叮咣!”掉到地上,三个人死死的按着毒白,那个大汉一牙刷直接扎进了毒白的小腹,是真的尖锐,硬生生扎了进去。
鲜血顿时就往外冒,毒白表情痛苦,疯狂的反抗,但是被三个人按着手脚,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大汉抽出牙刷,照着毒白的脖颈就下去了。
这个时候监仓的大门“咣!”的一声,被人一脚给踹开了,那个护栏掉下去的声音是真的大,把狱警都给惊动了。
两个狱警从外面直接冲了进来,一看这阵势,表情一下就变了,为首的这个狱警大吼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跟着冲了过来,那个大汉嘴角闪过一丝狠辣,给了边上人一个眼色。
边上这三个人站到后面,堵住了这个狱警的去路,动作非常的统一,同一时刻,这个大汉牙刷就下去了。
毒白紧抓这三个人抽手的空挡,眼瞅着牙刷,伸手就把牙刷给握住了,这个大汉用的力气是真的大,前面尖锐部分直接洞穿了毒白的手掌,甚至都划破了毒白的脖颈,毒白“啊!”的一声惨叫,顺势就把牙刷给攥住了,大汉抽都抽不出来。
这两个狱警抽出电棍直接往这三个人身上招呼,这三个人抽搐着很快倒了下去。
冲到毒白跟前的时候,毒白满手的鲜血,那个大汉还在往外拽牙刷,跟着这个狱警照着大汉也来了一电棍,大汉倒下以后,狱警看着毒白脖子上的鲜血,当时就傻眼了,和另一个狱警直接就把毒白送进了看守所内的医务室里包扎。
送进医务室以后,这个狱警看着里面的毒白松了口气,另一个狱警在里面询问毒白情况。
这个时候从医务室走廊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个老者,是臧瑞辰,臧瑞辰柱着拐杖,一身黑色唐装,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影子在灯光下拉得老长。
这个狱警看到臧瑞辰的时候表情一下就愤怒起来,他压低声音“你不是说过不会闹出人命的么,他要是死在这里我怎么向上面交代,他可是个重刑犯!”
臧瑞辰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沓现金,厚厚的一沓,塞进狱警制服的口袋里。
“你看,这不是没出问题么,我让你们守在他监房外面就是不想让他死掉,前款已经打到你的银行卡里了,刚刚的是尾款,不过不是你一个人的,大部分是你的,剩下钱中的一部分打点一下你那个兄弟,另一部分留着给刚刚出力的那几个犯人,他们外面的家人我已经打点好了,你只需要平日里稍微照顾一下,给他们送点烟就行了,这些钱足够了,呵呵。”
这个狱警盯着臧瑞辰看了好一会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嘀嘀咕咕的“下次别再搞出这种事了,犯人真有什么事我可真的没办法交代。”
“怎么交代那也是你的事,因为你收了我的钱,也确实用你手中的职权为我提了方便,真有事了,哪可能置身事外。”
臧瑞辰话说完以后,狱警表情一下就变了,明显的是火了,他伸出手指,愣是在空中停了好长时间,最后无奈的放了下来。
臧瑞辰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另一个狱警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臧瑞辰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跟着之前这个狱警笑眯眯的从口袋里拿出来这沓现金,把一多半都给取了出来,偷摸着直接塞到另一个狱警手里,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这个狱警看着手里的钱,掂量了一下,眉开眼笑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又看了一眼臧瑞辰,这下他也是心里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