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致豪双手抓住女子的手腕交错在一起,用膝盖顶住女子后背脊椎的位置,女子跪在地上,抬头盯着秦相和杨仲奇,眼神异常的凶狠。
“哈哈!”杨仲奇笑了笑,蹲到女子面前“你是谁的人?”
女子不说话,目光依旧凶狠,杨仲奇伸出手勾起女子的下巴,笑容玩味。
“碍于我的身份,我并不想用一些你受不了的手段来对付你,你最好还是老实一点。”
女子咬着自己的嘴唇,脸色苍白,杨仲奇这个时候脸色阴沉下去,配上他的眼神,给人的感觉不寒而栗。
他站起身“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行了,耗子,先把她安置下去,我去找她上面的人谈谈,呵呵。”
赵致豪简单的思索了一下,看了一眼杨仲奇,语气疑惑“是他?”
杨仲奇点点头,扭头冲着秦相“带你去见个人,一个身份显赫的慈善家,怎么样,去不去?”
秦相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不得不说,秦相笑起来还是很阳光帅气的,只不过平时一直都阴沉着脸而已。
“我能出这个病房么?”
“哈哈……!”杨仲奇仰头笑了起来,打量着秦相“身上的伤可以吧。”
“没问题。”
“那就好”杨仲奇点点头,跟着就往外面走,秦相盯着杨仲奇的背影,心中莫名的焦灼不安。
既然杨仲奇和于伯光分属两个阵营,那么于伯光怎么会看着杨仲奇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带走秦相这种出格的事?
也因为如此,杨仲奇又为什么偏偏要做这种可能会留下把柄的事,受制于人,不是更应该谨慎行事么?
这就是秦相想不通的地方,他总觉得,杨仲奇和于伯光的关系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简单。
两个人出了医院,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一辆商务轿车停在那里,杨仲奇径直坐上车子,秦相也跟了上去。
车子里面一共坐了两个人,除司机外还有一个带墨镜的胖子,大光头金链子,满脸横肉,摘下墨镜眼睛特别的小,眯着一双小眼睛笑呵呵的“去哪鹞哥?”
杨仲奇伸手呼啦一把他的脑袋“有贵客来这里了,我得去见见,去左岸凰城。”
“你每次一说贵客来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大光头撇撇嘴,随即发动车子。
左岸凰城是YC市一处高档的娱乐区,足足有十几亩地那么大,边上有老峰凤凰谷等旅游景点,集休闲娱乐为一体,是金主的消费天堂。
在这里有一家高档的酒店,叫凰城酒店,这所酒店也存在了很长时间了,前后几经转手,内部装修异常的豪华,这里也是外国游客首选的落脚点。
这个大光头名字叫李奎,司机叫王怡宁,王怡宁把车子开到这里的地下车库停好。
杨仲奇还准备了墨镜,秦相戴上墨镜,几个人跟着进了酒店,到酒店前台的时候,杨仲奇冲着前台服务员笑笑。
“您好,我是来找人的,麻烦问一下有没有有没有一位叫吕文东的客人入主?”
前台小姐挂着礼节性的笑容“这个抱歉我不能为您透露酒店客人的相关信息,但是有一位客人让我们前台负责招待一名名叫杨鹞的客人。”
秦相和杨仲奇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李奎和王怡宁两个人没上去,杨仲奇给他们俩个开了个房间,让他们享受人生去了。
秦相和杨仲奇两个人一路来到五楼的餐区,这里都是包间,杨仲奇走到一个包间门口,看了看上去的号码,房间里面传出来一阵欢声笑语,杨仲奇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秦相跟在他身后。
进去的一瞬间,包间里的嬉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包间里一张大圆桌,在房间最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左右各自坐着一个男子,在他们的中间还夹着两个漂亮性感的女郎。
都是皮裙黑丝加细底小高跟,白色露肩衬衫,高耸的胸脯若隐若现,甚至都能看见里面的内心,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一个笑呵呵的端着酒杯,一个还在给另一名男子喂葡萄,这些人前面满满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看到杨仲奇和秦相进来,这两个女郎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还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两个。
那个稍微年长一点的男人伸出手,冲着杨仲奇微微一笑“奇鹞!好久不见,来,跟着哥哥好好享受享受生活!”
杨仲奇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秦相想了想,跟着坐到旁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瘦瘦的,留着厚厚的短发,两鬓刮的干净,白衬衫黑风衣,指间夹着一根香烟吞云吐雾,时不时把脸往旁边女郎白皙的肩膀上蹭蹭,满脸的陶醉。
杨仲奇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细雪茄点上,嘶了一口空气,津津有味的盯着这两个女郎。
“啧啧,可得爱惜自己的羽毛啊,您这可是龙城远近闻名的大慈善家,资助过那么多爱心工程,还往外捐过不少钱,怎么着,私底下都不掩饰你这色心了。”
杨仲奇语气中浓浓的嘲讽,秦相都听出来了,跟着中年男人旁边那两个男子一下就不乐意了。
其中一个“咣!”的一拍桌子,旁边女郎“啊!”的吓了一跳,男人一脸不忿,这个时候中年男人从边上抓住了他的手腕。
男子看了他一眼,恶狠狠地瞪了杨仲奇一眼。
杨仲奇不屑的笑笑,中年男人跟着笑了起来,秦相还在打量这个人呢,跟着杨仲奇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大家都还不认识呢,我互相介绍一下。”他指着秦相“这位是我兄弟,秦相。”
秦相冲着这些人点点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对面几个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瞅着秦相,尤其是那个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这时候边上那个大汉笑了笑。
“小兄弟,奇鹞老大身边可是一路腥风血雨的,我怕你晕血啊!”
秦相“哈哈!”一笑,跟着他感觉到杨仲奇从下面把一个东西放到了他腿上,沉甸甸的,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这个东西,是一把枪。
跟着他顿了一下,扭头看见杨仲奇在冲着他笑,给了他一个眼神,眼神格外的凶残阴狠。
秦相看着他的眼睛,一下就懂了,他冲着说话的这个大汉“嘿嘿!”阴森的笑了起来“我确实是晕血啊,要不要弟弟在这里给你表演一下,恩?”
所有人都听出来秦相话中的意思了,这明摆着是想见血了,中年男人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挂着笑容,但是这个大汉表情一下就变了,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当即就火了,跟着他“咣!”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气势汹汹的。
秦相从桌子下面掏出枪,利落的上膛,直接把枪口对准了这个大汉,他掏枪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还在那悠闲喝茶的杨仲奇,杨仲奇连看都不看这边,他心里一下就有底了。
大汉“呸!”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句“草拟吗!”,秦相冲着他直接扣动了扳机,异常的果决,“咣!”的一声响起,子弹直接打进了大汉的肩膀,鲜血飞溅!
全部溅到了桌子上的菜盘子里,还有几滴落到了杨仲奇的茶杯里,杨仲奇“呵呵”一笑,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枪声落下的时候,紧接着那两个女郎“啊!!”的就叫了起来,大惊失色。
杨仲奇自顾自的喝茶,中年男人笑了笑,从边上的手包里掏出一大沓现金,分成两叠从女郎的胸口塞了进去。
“放心,好好拿着这笔钱,没事的,出去把。”男子拍了拍女郎的肩膀,一脸温和的笑容。
女郎看上去镇静了不少,也不敢说什么,带着钱直接跑了出去。
“看来你这一天没少给姑娘塞钱啊,都是从胸口那塞,动作真熟练。”
肩膀中枪的大汉满头大汗,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男子扭头瞪了大汉一眼,大汉一下就不动了,咬着嘴唇,手捂着肩膀,鲜血从指缝中不断的往下流。
“奇鹞,你还知道你的身份么!”
这句话说完以后,杨仲奇笑得更加猖狂起来,他拿起茶杯直接摔到男子身后的墙上,紧跟着“咣,喀嚓!”一声,杯子直接碎裂了,他伸手指着男子。
“你吕文东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怀疑你们三个涉嫌毒品交易,我随时可以带你们回警局!”
杨仲奇身上一股子气势,异常霸气的指着吕文东,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吕文东一下就笑了起来,摇摇头。
“你奇鹞现在是真的牛逼,真的牛逼,佩服,佩服,说说吧,你想干什么?”
“别跟我这装傻,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特么要干什么!都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杀我的人了,龙城东道主了不起啊!”杨仲奇哈哈大笑。
“什么时候他也成了你的人了?”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我的人这关你屁事,我只跟你说两点。”杨仲奇冲着他伸出两根指头。
“第一,我知道毒白最早是跟着你东道主混的的,你们两个关系很不错,但是你别忘了,放弃毒白是上面做出的决议,你干涉不了,我奇鹞也干涉不了,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第二,秦相这些人在内部名义上是毒白案子的污点证人,但事实上他是我选择洗白的对象,也是我日后扛YC市的大旗,毒白完蛋是迟早的事,你也别觉得干掉所有的证人就能救得了毒白,毒白的那些下属也可以翻供变成新的证人,我知道你有本事把他们全干掉,但是全干掉又能如何,难道春秋就没有别的控制毒白的手段么?”
“第三,也就是最后一点,毒白把所有罪扛起来是必然的,这个背锅侠只能是他,但是我以我奇鹞在江湖上这么多年的名声保证,我可以放毒白一条生路,只要他认罪,我把押解他进监狱的武装车路线告诉你,里应外合,我卖他一条命给你,如何?”
杨仲奇这一番话是把毒白这件案子的前后发展利弊都给扔出来了,分析的极为透彻,秦相听完以后,知道了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刺杀自己,也知道了这个叫吕文东的,原来是毒白以前的老大哥。
话说完以后,杨仲奇也是觉得累了,重新捡了个茶杯喝起茶来,吕文东盯着杨仲奇看了很久。
过了一会儿,他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以后,他抬起头“奇鹞啊奇鹞,行吧,你开个价,只要能把我兄弟命买回来,我都给你。”
“行啊,那你给我两千万好了,我觉得毒白的命在你这值这个价。”杨仲奇把玩着茶杯,笑呵呵的开口。
吕文东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半天没有说话,秦相琢磨了一下,笑了起来,他懂杨仲奇这个意思了,要么就是两千万,两千万他肯定有,但是真拿出来也够呛,要么就是毒白命不值这个价,吕文东放弃,总之杨仲奇是费尽心思,一点脸都不给吕文东。
吕文东从边上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这样好了,我欠你奇鹞一个人情,这样如何?”
他这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杨仲奇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叶“算了吧,还是别人情了,你那个女下属还在我手上呢,你象征性的给我一笔钱,我找个机会把她还给你,不能一直让她呆在我那不是?”
杨仲奇一脸的嘲讽,这是明显的不给台阶下了,吕文东差点就爆发了,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现在不能得罪杨仲奇。
他脸色阴沉的看着杨仲奇,杨仲奇“哈哈!”笑着,冲着秦相大手一挥“我们走!”
说完,他径直出了包房,秦相走的时候,还冲着吕文东腼腆的笑了笑。
吕文东坐在包间里,看着桌子上的血迹,想了想杨仲奇和秦相,越想越气,心中异常的窝火,他攥紧自己的拳头,脑海中全是干掉杨仲奇和秦相的想法。